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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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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東西總是模糊不清,迷迷糊糊,看似如此美好,觸摸卻冰冷刺骨,想要何種生活,就要放棄某種生活,得到更多,失去更多,放置在一條充滿誘惑的道路上,奧莉亞早已喪失鬥志,她不需要成為任何人,她隻需要成為她自己,也許她有抱怨過為什麼自己不是個男孩,如果那樣的話就有太多的友善和期待将會無所顧忌的向她打開,同時,她又慶幸自己是個女人,這樣她有更多的理由放棄腳下布滿荊棘的道路。總而言之,不管怎麼選,都無法改變她深感窒息的人生,這是作為一個人必須要面對的,那個隐藏在所有或是美好或是凄涼事物後的東西,無論奧莉亞是誰,無論她怎麼選擇,都将要面對的東西,如果她決心向前走,那是将充滿孤寂的夜晚,除非她放棄所有稱之為自我意志的驕傲,如果她虛心向後退,那是咆哮着的洶湧海域,她将永遠活在痛苦和虛無中,人不能回頭,至少不能看見了之後再回頭,奧莉亞想着,那樣哪怕在回到那片海域,那孤寂的夜晚将會出現在每一個夢中,如同冒着藍火的精靈,輕輕的牽動着心靈,直到有一天,精靈變成暴虐的吞噬獸吃掉所有的自我,奧莉亞不能回頭,她也不想回頭,她看見了一個更曠闊的天地,那裡沒有争吵,沒有蔑視,沒有真與假,那裡是閃耀的灰,是寒涼的灰,是平淡的灰,奧莉亞現在必須要抛卻一切,一切被稱之為純潔的品德,她才能在這場所謂人生的道路中交出通行證,被法官大聲宣告卑鄙可恥的奧莉亞已成為這世界鬥獸場的一員,奧莉亞隻有卸下滿身華服,活在猜疑和鬥争中,才有可能活出一個她,至少奧莉亞是這麼想的。

天真的奧莉亞,多麼天真的奧莉亞,滿心滿眼擁有着恨的奧莉亞決定要走出人生的第一步。奧莉亞望着面露憐憫的蒂娜菲,她想着,幸好是蒂娜菲的朋友,幸好父親強迫我和她成為了朋友,幸好是我真的想要成為蒂娜菲的朋友。

蒂娜菲望着奧莉亞,深感麻煩,她不想去管這些事,她總是不想管,但是一看見那樣的眼神,心裡就像一團面糊一遍又一遍的揉捏,直到加入酵粉将蒂娜菲的面色和自己的心變得一樣柔軟。

蒂娜菲不清楚奧莉亞想得到什麼,但蒂娜菲明白,她和特裡合作了,一旦那位大神官下位了,特裡将是奧莉亞最忠誠的夥伴,就像是現在的奧布艾迪和大神官,蒂娜菲想了想,心中煩悶,每次與她交流的人們,各有各的苦惱,多數隻能看見自己,就連過去的蒂娜菲也是如此,蒂娜菲想着包容以及了解,蒂娜菲拼命的想着,至少這樣,她能好受些。于是,她重新審視了一遍奧莉亞的理想,認為那實在是好極了,便開口道:“我想我是願意的,奧莉亞,如果我可以的話,我願意幫助你。”

“但,奧莉亞,你能保證特裡會是一個好神官嗎?”蒂娜菲望着奧莉亞,她用疑惑的語氣問道:

“奧莉亞,你是為了什麼要去做家主呢?”

“不甘嗎?隻是憐憫自己,是嗎?”

奧莉亞大驚失色,她深吸一口氣,她沒有想到蒂娜菲會這樣說,她當然憐憫自己,她過的這樣不如意,她必須憐憫自己,說實話,她如果不可憐自己,她簡直沒有活路了,蒂娜菲太幸運了,她一出生什麼都有,父親無條件的偏愛,對于未來強烈的自信,從不回頭看過去的執着,奧莉亞心中大喊,你當然不需要自憐,你當然可以過的很好,但是這不能和蒂娜菲說,奧莉亞望着蒂娜菲那張冷靜的臉,她深感痛恨,蒂娜菲就像一個世界隻有黑白的孩童,她帶着理所應當的情感和理智,非常倨傲的肯定這些有錯的罪人應該付出代價,将從内心忏悔其犯下的種種惡行,她懷疑着一切,總是堅定的認為自我的正确,但她也是天真的,如同孩童般肯定的相信着一個極緻痛苦的人能夠通過自身的努力重新站起來,她也許經曆過苦難,卻總是把苦難想的簡單,有時那明晃晃的自信像是一銳利的刀鋒劃開已經愈合的傷口,誰也不知誰會死在下一個痛苦裡,就像蒂娜菲也不知道她會在那一個夜晚,被自己傷害,緊接着走向死亡,當然,這是後話,沒有人可以真正的從傷痛起身,但人們卻至少可以真摯的面對,從而正視自己的傷痛,不再帶有過多個人情緒和愛憐的正視才是這些傷痛唯一的解藥,而蒂娜菲顯然并沒有理解,她的□□經曆了歲月,靈魂卻依然真摯、天真,躁動不安,這也是她堅持要成為一名偵探的原因,一個能夠面對豐富人生的機會。奧莉亞顯然比蒂娜菲更加明白這個道理,她什麼都沒說,她無法理解,但她懷着深深的同情,那是對一個正在時刻悲傷的人的來源于内心的同情以及強烈的認可,就像蒂娜菲堅信着自己得到機會就會走出傷痛一般堅信着蒂娜菲最終會的到成長。

奧莉亞握緊蒂娜菲的雙手,她讓自己盡可能地平靜下來,她重新恢複清明地眼神:“蒂娜菲,我知道你在尋找麥蒂神廟中關于時間的那個小秘密,你隻要能夠幫助特尼,我想沒有什麼是特尼不能幫助你的,說實話,因為人們信仰麥蒂神,神廟的權力還是很大的。”

蒂娜菲點點頭,她笑道:“我明白了”這一次,蒂娜菲的心沒有再次發軟,她冷靜的可怕,從可有可無的憐憫心中掙脫而出時,蒂娜菲才發覺自己有多可笑,她望着奧莉亞充滿恨意的眼神,如同望向了多年前的自己,可笑的恨意支撐自己走完了青春,最後變成了一顆又圓又硬的石頭,但是最後石頭中裂開了一道縫隙,蒂娜菲想着,也許什麼時候,那道縫隙中會再長出一抹綠意。她握住奧莉亞的手,隻覺得幹燥悶熱,奧莉亞的手再微微顫抖,蒂娜菲望着奧莉亞始終不改的面容:“特尼在外面是嗎?”

奧莉亞點了點頭,她垂下頭去,任憑黑暗侵蝕臉龐,她能和特裡達成交易,不過是告訴特尼如果有自己,蒂娜菲絕對可以提供幫助,讓該死的大神官早一步去見他的神明,至于特尼和大神官究竟中間發生了何事,奧莉亞一概不知,她隻用知道一點,那就是特尼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人,她需要一個虛假的友誼,來幫助自己獲得自己所想的未來,這個友誼将由奧莉亞親自放在特尼手中 ,作為交易,奧莉亞必須通過特尼以及蒂娜菲的支持得到菲特家族會議至少五分之四的支持率,可惡,奧布艾迪當時候估計連五分之三的支持率都沒有,奧莉亞難以掩飾的嫉妒着,她要得到,就一定要得到最好的,這是她作為如此多年來做一個乖小孩的代價以及回報!

與此同時,門外,特尼興緻沖沖的問李滿園:“哇塞,你就是那個被蒂娜菲雇傭的偵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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