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神明大方着實也是有些不相符合的,畢竟被賜福的人身上都帶有濃烈的獨屬于神明的個人色彩,他們就像将小小的大陸劃分為幾個闆塊,不停的進行着競争般的賜福,那時,自然之神弗利基亞的最主要的信衆——人類,尚且還是這個星球最為羸弱的種族,在漫長的歲月流逝中,人類憑借着獨有的貪念以及難以想象的廣大的科技下突破了神明之力,自然之神弗利基亞,那個反叛的弗利基亞,一把大火燒毀神國的弗利基亞最終懷揣着對人類的愛死去,祂的愛與海神伊特的完全不一,海神死于自身的自由,而弗利基亞死于對人類的愛,死于那慈悲的愛。
——《宇宙神史*神愛》
太陽緩緩從遠方升起,這座城市遠沒有蘇醒,金燦燦的光輝悄悄的揮灑在那些霓虹燈所照耀的地方,真正的太陽代替的夜晚的太陽。
蒂娜菲起的很早,她有些失眠,洛傑斯讓她回想起了過去,會想起了母親,那個她沒有什麼記憶但卻讓父親深愛的母親。
在洛傑斯所制造的未來中,蒂娜菲看見了早逝的母親,雖然同樣的場景也上演在每日照鏡子上,與母親極其相似的蒂娜菲總是在自己身上看見母親,還有死于惡魔之手的哥哥,那場大火如同年久失修的老電視,不知所謂的打開時,卻伴有嘈雜和雪花陸陸續續在腦海中上映。
蒂娜菲想到,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隻能選擇逃避維持一下生活這個樣子。
我們不能永遠選擇逃避,那些事情就像是路口一般,它依舊在等我們做出選擇,當我們走上路途,回首也許會深覺這是命運的曲折與注定,但那些都是我們個人在做出選擇就已經規定好的未來。
蒂娜菲将即刻纏繞在手臂上,将頭發盤在身後,穿上了白色的戴帽鬥篷,鬥篷口有些寬大,蒂娜菲找了找發現并沒有什麼可以将鬥篷口合起來的物件,又想了想,将行李箱打開,拿出一個漆紅雕花首飾盒,輕輕打開,露出一條項鍊,五角的星星散發着溫和的光輝,周邊鑲嵌一圈紅色的寶鑽,綠色的底座呈現出一朵蓮花狀包裹着星星,蒂娜菲将長長的黃金所制成的項鍊條取下,露出背後的别針将鬥篷口緊緊的合在一起。
蒂娜菲望着鏡子中那顆閃耀的星星,在白色中顯得異彩非常。蒂娜菲輕輕摸了摸星星,星星閃了閃。
這是誰送的呢?好像是父親吧、還是繼母,不記得了,但是好像很重要的樣子。但是非常漂亮,是蒂娜菲最喜歡的首飾之一,也是唯一從大火中匆忙帶出的,那天,這條項鍊就在蒂娜菲身上挂着。
蒂娜菲絕不是淹沒在過去的沉船,隻是她并不理解,偏偏厄運找上了她,偏偏惡魔就詛咒了她,她因此而變得獨特,人生得以精彩,如果沒有遇見惡魔,難道我就過不上這樣的生活嗎?
不,蒂娜菲你與生靈對話的能力是在與惡魔交易後所得出的産物,它并不是你本身獨特的長處,你因為被賦予所以才超越,你的超越不過是他人無意的産物,如果有一天,惡魔不在詛咒你,如今的所有也就不複存在,你也不會在知曉母親口中那盛大的自由究竟是什麼。
趕緊吧,加緊吧,蒂娜菲!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尋找到那自由後就回去跟惡魔說:
“你該下地獄了。”
蒂娜菲帶上鬥篷,遮住了殷紅的眼睛,趁着所有人尚在睡夢中,走出了菲特公館。
穿過長長的廊道,秋季獨有的風染上了獨屬于海水的味道,鹹腥又帶有蓬勃的水汽。
蒂娜菲雙手放在頭的後面,哼着歌慢慢的走下菲特公館所在莊園中,找到門口的智能機器人門衛處征用了一輛通勤車,并出示了奧莉亞友情提供的指揮官憑證。
就奧莉亞征詢洛傑斯的那件事,昨晚,蒂娜菲也給奧莉亞發了信息詢問了事情的始末。
奧莉亞在掌權初期所遇見的挫折太多了,哥哥終日不見蹤影,柔弱的母親總是替奧莉亞傷心,在她心裡,哥哥的想法明顯要比奧莉亞來的重要,而奧莉亞因為無法完成一名貴族女性真正的使命,也就是尋找到一位合适的白馬王子從而過上了與之相反的生活,她的母親深感愧疚,整日以愁雲不解。于是,在和家族中的那個該死的讨厭的叔伯鬥争的白熱化階段去問了事業。
奧莉亞提起時,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說來也是慚愧,那時一下子得到的太多了,變得有些惶恐不安,怕失去所得的的一切。”
奧莉亞頓了頓,十分嚴肅的說道:“我在洛傑斯占撲中所看到的一切,如今都成為了現實,洛傑斯向我收取的唯一報酬就是在她的産品下做出評論,她說我會成為一個了不得的人。”
“偵探,我會派人手在你們會和地點駐守的,有什麼事情請随意使用。”奧莉亞如此說道。
“那麼,祝你一切順利。”奧莉亞說道,并沒有詢問即刻有關的問題。
這麼貼心,真是搞得人很不好意思啊,蒂娜菲抓了抓後腦勺,先去調查一下,稍後在來和奧莉亞解釋好了,先去解答我的疑惑。
通勤車來到奧薩集市,此時的天已然大亮,雖然人不是很多,但是集市已經開始了新的一天,人群并未有任何變化,人們并不關心當權者的一切,他們關心的是眼前的生活,匆忙的生活是他們所能擁有的所有。
蒂娜菲走進那條名叫“仲夏之夜”的小巷,打開終端露出洛傑斯所發給她的信息。
【神奇的怪物大師:話說我應該這麼在找到你。】
【占蔔屆的高達:一首詩,《仲夏之夜》是一首詩哦!】
【神奇的怪物大師:?】
【神奇的怪物大師:什麼意思?不是很懂。。。。】
【占蔔屆的高達:哎呀,就是根據詩就可以進來那條巷子。】
【神奇的怪物大師:哦,那個奇怪玩意想出來。】
【占蔔屆的高達:不知道呢,但是真的很方便,這條巷子很可以躲避很不必要的人。】
蒂娜菲放下終端,走出第一步。
“我與南方的海蝕與你相遇,”
左轉。
“穿過海浪的花海,”
路過一片小小的花圍,耀眼的薔薇輕輕随風搖晃。
“我在天光出現的地方”
“就在那個神明死亡的方向”
朝着海浪的方向轉身巷子裡走去。
“突然”
“悲傷如同海浪瘋狂湧來,”
“是的,”
“在夢魇中蘇醒,”
“你早與夢魇一同消逝”
朝着海洋所走的路盡頭分出了兩條路,一條小巷門口寫着“遺忘城”,另一條寫着“夢中城”,蒂娜菲走向那條寫着“夢中城”的小路。
“我親愛的啊,”
“我該如何尋找人生的方向,”
“在你逝去的光陰裡,”
“人性已然消失。”
最前面分了三個岔路口,最右邊的岔路口道路平坦,卻被高大的圍牆遮住了陽光,此時顯得格外陰涼,中間的岔路口道路崎岖,兩旁栽滿梧桐樹,高大的梧桐早已遮蓋太陽的光輝,最左邊的岔路口道路崎岖,陽光輕輕揮灑在斑駁的道路上,蒂娜菲想了想,走進了最左邊的岔路口。
“我該如何尋找你消逝的原因,”
“那深深折磨着我的原因啊,”
“執念摧毀了我的大腦,”
“燒爛了我的心肝。”
走過斑駁的道路,露出裡面藏着的四條岔路口,蒂娜菲歎了一口氣,還來啊。
最右邊的岔路口栽種着一排排火紅的火鳥樹,像是天上的大火流落人間,那是克裡亞王國獨有的樹木,遠遠望去像是一隻騰飛的火紅大鳥。最右邊岔路口旁邊的岔路口,鋪設中紅藍相間的石子路,像是海水中慢慢漂浮的火紅水母。最左邊岔路口旁邊的岔路口,用鮮紅色的牆壁包圍着崎岖的道路向前,最左邊的岔路口像是被活燒過,隻餘下大火燃燒殆盡後的餘灰。
蒂娜菲摸了摸下巴,想了片刻,走上了那條已經被摧毀的最左邊的那個道路。
“違背諾言,”
“我将違背諾言,”
“隻等大火燒盡你殘留的仁慈”
“隻等天災貫徹我的人生,”
大火燃燒的痕迹一直燃燒着,一直到路的盡頭,出現兩條岔路口,一條通向火焰燃燒的繼續,一條通向鋪設純白大理石的光輝,的蒂娜菲想了想,昨天奧布艾迪帶她走的是純白道路,于是走向了那條純白大理石的光輝。
“我親愛的啊”
“你是否會因此而出現,”
“請再一次光臨的我的國度,”
“帶我走向人間。”
蒂娜菲遮住被強烈陽關刺痛的雙眼,快步的走出巷口,慈悲的生命之神麥蒂依然悲憐的望向路過祂的每一個人,陽光的照射下,祂顯得格外悲哀,祂身後便是昨日那月光下宏偉的教堂,在太陽的照射下,蒂娜菲更好的看清這座教堂的模樣,上個世紀的曆史镌刻在教堂的每一個角落,舉劍朝着天空的神像英勇而又憤怒。
蒂娜菲這才發現為何道路的陽光刺眼,巨大的聚光器靠在道路的兩旁,他們被裝飾成神女依托着巨大鏡子的模樣,婀娜的神女舉着巨大的鏡子面朝着巷口,像是要照清來者的面目。
蒂娜菲微微向前走去,想着昨日尋找到帳篷的方向,于是朝着教堂的左邊走去。不多一會,露出昨日挂滿彩旗的紫色帳篷,在清晨陽光的照射下,紫色的帳篷閃爍着奇異的繁瑣的花紋。
蒂娜菲收緊鬥篷,左右看了看,發現紫色帳篷在一個說得上寬大的廣場上,周邊淩亂的堆着集裝箱,有一個穿着白色襯衫和背帶小西褲的金發少年坐在集裝箱上玩着遊戲機,他微微的晃動着雙腿。
在少年的左上角有個穿着黑色衛衣的金發成年男性,他翻動着終端,好像在閱讀着什麼?
蒂娜菲看了看那兩個人,想了想沒有拉下蓋住臉的鬥篷,掀開了帳篷的簾子走了進去。
金發少年少年擡起了看着遊戲機的雙眼,他用眼神意識了一下金發成年男性。
洛傑斯已經在桌前坐好,面前沏的茶水微微的散發着水汽,本人手中拿着終端不知道在幹些什麼,洛傑斯帶着自信的笑容狠狠的在終端上戳了幾下。
蒂娜菲走了過去,拉開桌子靠她一面的椅子坐下,低下頭沉默不語。
洛傑斯放下終端左右打量了一下蒂娜菲,露出一個非常甜美的微笑,緊接着從桌子底下拿出了她的招牌廣告,開口道:
“這位客人,我看你眉眼間蘊含悲傷、不滿和野心啊!”
“信我嗎?”
“你在迷茫嗎?”
“你在憤怒嗎?”
“相信我,推薦給你這個999國際币的優異套餐,買不了上當,買不了吃虧,事業、愛情、财富、學業統統都可以算,還包售後服務哦!”
洛傑斯看着面前的鬥篷人無動于衷的模樣,順感肉痛,啊,這個不好宰啊。
洛傑斯上身越過桌面,左右看了看,碧色的眼睛眯成一條小小線,一臉神秘的說道:“這位客人,你看我們着實也是有緣。”
洛傑斯一臉犧牲的說道:“神不救我,但我卻沒辦法不救别人啊。”
“你要知道,小姐,我可是占蔔推薦榜第一名,不然你也不會到這裡來吧!”
“這樣吧,給你算9折,怎麼樣?”洛傑斯裝出一副你占了大便宜的表情。
“而且,我今天可是有重大的客人啊,一位從都城來的貴客,時間可能不夠,我可以加你的聯系方式。”洛傑斯一臉自信的挑了挑眉毛。
而對面始終沒有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