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喜歡她嗎?”安守方轉頭看向段囚飛。“我看得出來,你總是在關注她,連帶讨厭我。”笑笑。
“喜歡”這個話題,在他們的小團體倒是經常提到,常常是祁淮和蒼憐影在揶揄,但次數不多,他們總是逗着伊勉玩,倒是很少會直接問段囚飛,估計是覺得他是那種事事認真,不是那種喜歡開玩笑的性格。。
“喜歡麼,有點吧。”段囚飛抿着嘴。
“有點?”
“有點。”
“她喜歡你嗎?”安守方問,“我看她很信任你的樣子。”
“不知道。”火光映着段囚飛的眸子,不住跳動。
“那可難辦了,男追女隔座山。”
“你追過人嗎?”
“哈哈那倒沒有,我看書上說的。”
“嗯……”憋了半天,段囚飛又蹦出幾個字,“有點喜歡。”
“那就是很喜歡了。”
“嗯……也沒有很了。”
“喜歡就說出來啊,不說人家怎麼知道到底喜不喜歡。”
“再說吧。”又補充一句,“她知道的。”
“真的?”安守方都開始仔細回想了。
“她那麼聰明,她知道的。”
“知道什麼?”女孩子的聲音傳來,到是吓兩人一大跳。
“你走路怎麼沒聲音呀。”安守方道。
“我都和人家唐大哥他們打招呼了,他們先去睡了,你們沒聽到嗎?”雲遙微微笑着,坐在段囚飛旁邊,“在聊什麼呢?”
“沒聽到,”段囚飛轉過頭看着雲遙。“我們沒聊啥。”
“我以為在聊憐影呢。”
“為什麼說憐影?”段囚飛問。
“因為她不知道人家到底喜不喜歡她呀,憐影那麼聰明。”雲遙撐着頭望着天上的月亮,每當看見月亮她就會想起憐影,那個冷豔又孤獨的女孩子,她肯定是晚上出生的,才和月亮的清寒那麼貼切。
“哦,我想起來了,她好像的确有一個喜歡了很久的人,”段囚飛回想起之前某個在客棧飲酒的晚上,蒼憐影提起過。
“那她也沒問過嗎?”段囚飛問。
“嗯,說是怕問了再也做不了朋友。”
“這樣啊。”段囚飛歎一口氣。
“可是我覺得人家就是喜歡她的啊。”雲遙輕輕搖搖頭,她的眼神變得憂郁起來。
“你覺得不管用啊,要人家雙方都承認喜歡。”段囚飛道,回過頭發現安守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是啊,要雙方承認才行。”雲遙道。
可是明明他們兩個人都很喜歡對方啊,如果她是蒼憐影,她一定那天晚上就提着裙擺去問了,哪怕不喜歡她也要知道人家的心意。但她不是,她是雲遙,雲遙不會主動去主導一段關系,去領導一件事的進行。
如果她是蒼憐影的話,她就會大膽一些嗎,蒼憐影是個大膽的人嗎?她想,蒼憐影更像一個在牆角舔舐自己傷口的冷豔而高傲的貓,盡管内心是那麼熱烈滾燙,卻隻會斜睨着人,嘲諷這世界。或許她和蒼憐影是同一類人,在某種程度上,她們都更愛自己。
不過蒼憐影應該更會熾烈地愛人吧,像她父親一樣,喜歡的時候太陽也得為被愛之人讓位,甯願真的掏心掏肺也不願意讓對方受一點傷。當年金宮之變的金宮,不就是為了師姑段昕修的嗎?
隻不過結局都那樣,不愛的時候便棄之敝履。男人都是那樣嗎?總喜歡說陷入戀愛的女孩是傻子,為什麼男人陷入戀愛時都是誇他情意深重的話呢?
段囚飛不知道雲遙在想什麼,隻是不由得暗中歎氣。
“問了再也做不了朋友”、“要雙方承認才行”,他覺得這是某種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