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真的沒問題嗎?
夏油傑不動聲色跟在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身後,看着附着在其腿部的黑色粘液般的怪物。這個男人兩手提着菜籃,似乎不受怪物影響。
應該是腿上有什麼疾病吧,他想。
本來他也不想多管閑事,因為這個怪物實力弱小并不會對他人造成傷害。
靠着從小父母和學校教育産生的樸素道德在行動的咒靈操使,隻會對傷害他人的咒靈出手。
畢竟,據他觀察像那樣弱小的怪物簡直無處不在,就算放着不管也沒什麼問題。
然而,夏油傑走着走着發現,他們兩人居然順路。于是,有意無意,他開始觀察這個男人。
從背影看,這個男人上身穿着普通的白色衛衣,下身是灰色褲子,露出的兩隻手臂結實有力,小麥膚色,一頭深色卷發,耳朵後露出鏡架。
不知不覺,就這麼走了一路。當夏油傑終于到家停下腳步時,他看到前面的男人走了幾步也停下了,停在了新來的鄰居家門前。
原來他就是新鄰居嗎?夏油傑邊準備打開門邊想。
那個男人轉過頭,似是終于發現幾步路外還有一個人,他沖夏油傑點點頭,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你好。”
“您,您好?”夏油傑下意識回道。
“……”
古怪的氣氛突然蔓延開來——可能隻有他單方面這麼覺得。因為那個男人打完招呼後,便神情自若的放下菜籃、找鑰匙、找到鑰匙、開門、關門。
等他反應過來時,男人已經回家了。
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夏油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
“哎——人看起來蠻好的。”夏油亞子手底下熟練地切着菜。
“是的。他跟我打招呼的時候我下了一跳呢。”夏油傑笑着回應。
“有空去拜訪一下吧。”
“我知道了。明天剛好休息,明天去吧。”
于是喜聞樂見的,就像每個孩子都有被父母帶去走親戚的時候,夏油傑在這個休息日被他的母親大人帶着敲開了鄰居家的門。
即使他遵守禮節,但他并不喜歡和額外的人建立無用的新的聯系。
因此,像每個内向的孩子一樣,他在旁邊微笑并保持着沉默。
但也并不是所有的事情會順人意。
“初次見面,我們是隔壁的夏油一家,我是夏油亞子,您是新搬來的吧?我們來跟您打個招呼,這是我的兒子。”夏油亞子輕輕拍了拍她孩子的背。
“您好,我是夏油傑。這是一點心意,還請不要嫌棄。”
男人接過少年手上的禮物袋,“謝謝,橘泉紀。我們昨天晚上剛見過”,他沖着夏油傑點了點頭。
“橘泉君是這幾天搬來的嗎?”亞子問道。
“是的,最近幾天才回霓虹。”
亞子察覺到了話語的潛台詞,“之前是在國外嗎?”
“是的,之前因為工作原因不怎麼回來。日語都快忘了怎麼說了。”
橘泉紀不會日語,他的口音在霓虹人聽來可能有點奇怪。但這已經是他是突擊學習了三個月并且有系統輔助的結果。當然,這個他肯定不會說出來的。
“我去拿點帶來的特産,你們一定會喜歡的。”他轉身向門内走去,既然人家帶了禮物來,那也不能讓他們空手而歸。
夏油傑終于從神遊中回過神來。
大人啊,真麻煩……
還是個小孩的夏油傑在心中感歎道。
……
過了一會,橘泉紀提着袋子出來了,“作為回禮,希望你們能收下。日後請多指教。”
“這怎麼好意思呢。非常感謝……”
夏油傑看着兩人又寒暄了幾句。他除了微笑并沒有作出什麼反應,也不需要作出什麼反應。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橘泉君。”
“嗯,下次再見。”
傑趕忙跟着母親鞠了一躬。
麻煩的大人。他再次這麼想道。
*
然而,說是“日後請多指教”,但并沒有給夏油一家“請多指教”的機會。
因為這位橘泉紀先生有好長時間沒有出門了,夏油傑隻能通過對面夜晚亮起的燈光,來判斷橘泉紀先生應該還在。
如果不是母親偶爾提起鄰居,他都快忘了還有這個人。
事實上,當然不是橘泉紀忘了,而是他正在努力趕制某人的訓練計劃。
當然,這個某人現在還并不知情,他正走在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