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甯：[他是我男朋友的朋友，應該挺靠譜的，你試試，你覺得不行就不要！我再幫你物色/嘻嘻]

李樂怡：[好的！你費心啦！我去加一下聊聊看~]

駱甯：[等你好消息/加油]

付衡從副駕駛前面抽屜又拿出一個手機，像模像樣的開始自說自話。

你今年多大了？21。你呢？23歲。給一個備注？李樂怡。你是付衡的誰啊？付衡對象的好朋友……

發着發着，付衡再也憋不住，笑趴在方向盤上，肩膀抽抽。

原來是虛驚一場，付衡再想駱甯的剛才那番話，隻剩對自己的誇獎。

原來他覺得自己帥，有錢，靠譜。

從油門的地方往上看，付衡正癡笑，滿臉情重，頭發墜下擋住，在光照不到的地方。

太滿意了。

……

駱甯時刻關注着樂怡姐消息，企鵝收到一條好友驗證。

[松野晴鬥]請求添加你為好友

對方留言：我是高天奕

‘假的吧，他知道你是男的嗎？他犯得着對一個男生那麼深情嗎……’

這句話出現具象化的一張臉，高天奕，他的第一任。

松野晴鬥是他很喜歡的一個籃球動漫裡的角色。

點開他的資料卡，還和三年前一模一樣。

駱甯一頭霧水，點拒絕。

過了幾分鐘，又加。

[松野晴鬥]請求添加你為好友

對方留言：幹嘛拒絕？老友叙舊不行嗎？

一來二去，省得煩，駱甯直接在留言闆拒絕他。

駱甯：[我現在有對象，就不加你了。]

高天奕：[你難道不想知道高中那個偷窺狂是誰嗎？]

逐字逐句讀完，駱甯眉毛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手指懸在屏幕上方作鬥争，最終，還是點了同意。

高天奕彈了一個10秒的語音條。

點開是青春明朗的男聲。

“以前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守節？”

“你新對象也是男生？”

特别忌諱前任提這些暧昧不清、界定不明的詞打擦邊球，駱甯眉毛皺得更深，有點反感，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駱甯單刀直入：[告訴我高中那個偷窺狂是誰。]

“難道你就不好奇我大學過得好不好嗎？”

“你知道嗎？特别有緣的是，我們大學同省，離得特别近。”

為什麼連他都知道我大學所在的城市。

駱甯：[你怎麼知道我和你同省？]

“學校光榮榜。”

駱甯：[同省南北橫跨幾百公裡，算不上近。]

又彈了一個4秒的語音，未讀，駱甯不想再跟他糾纏了。

駱甯：[不說我就删了。]

有人敲宿舍門，駱甯去開門。

他一走，就能看到原本被他遮擋着的星星玩偶，兩隻小眼睛木木的，小嘴巴是括弧微笑。

“……”

“……”

高天奕最後發來一段23秒的語音：“你還跟以前一樣無情，好吧，我們見一面就告訴你。”

“26号。”

也就是明天。

無情嗎？

真正無情的人應該不會受窺視的影響，他是強裝鎮靜的受困者，眼睜睜看着海水沒過鞋面，到膝蓋，到大腿根……他還以為在學校，反應過來時站在一塊暗礁上，潮濕的水抽走了所有的空氣，緊貼皮膚的衣服大概會跟它一起腐爛……水位淹沒口鼻，永久奪走他呼救的機會，或許他其實在珊瑚上，無數的眼睛看着他一點點沉下去，等到他放棄生的欲望，太陽升起，刺得他睜不開眼，一片白茫茫的虛無。

直到現在還會被那段過去影響，駱甯就越發想要沖上去把他臭扁一頓，問他自己到底有什麼好觀察的！有病就去治，而不是跟一個陌生人發瘋。

……

“我們見一面就告訴你。”

“我們見一面就告訴你……”

付衡吃午飯的時候看回放，他聽到這句話時，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大，把整段倒回去聽了十幾遍，高天奕真的是這麼說的。

言語間的暧昧令付衡睚眦欲裂，失神地看着面前的電腦，其他幾面監控屏幕同時播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