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昌禾喝得醉氣熏天，走路歪歪倒到的，常紅在旁邊經常擔心他會摔倒，一邊擔憂一邊又氣他喝這麼多，一隻手拉着昏昏欲睡的佳佳，看到駱甯，打了個招呼，“你現在還沒睡啊。”

“嗯，我馬上就睡了。”

“我們也快了，洗個澡就睡。”常紅也疲憊，“明天親戚們要來我們家，要趕緊休息了。”

“……”

“晚安。”

……

過年前面幾天都是駱昌禾到輩分大的家裡拜年，初三該親朋好友到駱昌禾家拜年，本來男方家親戚和女方家親戚應該分兩天招待，但是駱昌禾情況特殊，兩頭的親戚一天就能全招待完。

初三一早，駱甯就整裝齊發和佳佳坐在客廳沙發上，壯似看電視，實則一直有觀察都是誰從門進來。

第一個來的是初一去的常紅大舅全家，一家四口，男人有些中年發福了，啤酒肚，一脈相承的時髦，豹紋皮衣，老婆有些沉默，普通的黑色長款羽絨服，兒子戴着圓框眼鏡，額頭頭發卷卷的，臉型短圓，微胖，看起來不好糊弄。

家長跟駱昌禾和常紅聊天去了，留小男孩在客廳。

駱甯看了他一會，拍拍沙發：“你不過來坐嗎？”

他又告訴佳佳：“喊表哥。”

“表哥。”

小孩其實一進門就盯着大舅家四個人看，對這個表哥有印象，但是放在小孩身上具體表現為緊盯着不放，但是不說話，不知道主動叫，但是記得。

小男孩挨着佳佳坐下。

不知不覺駱甯放在桌子上遙控器，被他們捏在手裡，電視上不斷重播的春晚變成動畫頻道，幾個益智角色在屏幕裡咿哇亂叫，駱甯玩手機。

付衡：[我醒了。]

付衡：[睡前最後看的是你，昨天晚上睡得很踏實]

駱甯：[那就好，你寒假裡要多休息了，我看你黑眼圈好像越來越重了。]

付衡：[天生的。]

駱甯：[我家裡今天來人了，可能有時候忙得看不過來手機。]

付衡：[那要不要打電話？]

駱甯：[那你還分得清我是在和你說還是和别人說話嗎？]

付衡：[沒事，這是我需要擔心的事。]

駱甯：[那好吧，等等我拿耳機。]

玩的無聊，駱甯從佳佳房間拿出裝糖的盒子放到茶幾上招待表弟。

門又被打開，進來一家，駱甯仍然陌生的人，聽他們和常紅聊天，推斷是小姨一家。

跟他們一起來的還有一個拎着安慕希和一箱白酒的年輕人，眉眼間跟常紅有點像。

他是常紅家最小的兒子，小舅，26歲還沒結婚，但好像有一位談了許多年的女朋友，沒成家卻獨一份的拜年，也許是他爸媽授了意。

他現在的年紀高不成低不就，寒暄沒兩句，也淪落到客廳。

常孝看了眼幼稚的動畫片沒興趣，頭一扭問駱甯：“你今年多大了？”

“20歲。”

“大二？”

“對，你呢？”

“我大學畢業三年了，你什麼專業的？”

“學電腦的。”

“啊——”常孝若有所思，抓了一把瓜子，“挺好的，挺好的。”

“你談對象了嗎？”

駱甯自然搖頭：“沒有。”

談話都在付衡電腦裡複述一遍。

“挺好的，你談對象了嗎？”

“沒有。”

沒有……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