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瑢無聲笑笑:“我難得開個小差,便叫你撞見。”又見嚴瑢身後,裴天澤及幾位京中官貴緩步而來,具是要署新貴,一瞬間竟對這位二弟生出些陌生感來,可也隻是一閃而過,便道,“二弟這是約了人?”
說話間一行五六人已至跟前,嚴彧笑道:“今日是裴大人請客,往日裡他可沒少掏我荷包,今日我可是逮着機會要狠宰幾刀!”
相互見禮後裴天澤憨笑道:“幾刀還是扛得住的,大爺也來吧!”
嚴瑢道:“我今日還有公務,實在不湊巧,我那幾刀便由二弟代砍了吧!”言必告辭往大理寺而去。
天澤招呼道:“走,咱們去吃!”
嚴彧道:“你們先進去,我稍後便到!”
梅爻一行離開萬樽樓,梅六去巡鋪,梅阊帶人去接洽采辦今夏府中要物,隻鳳舞駕車送主子回府。
馬車才行不遠,突然便停了,車廂内的梅爻還未及問明原因,便聽鳳舞帶着幾分尴尬道:“小姐,屬下内急,憋不住了,您且稍等片刻容我方便一下?”
聽着還挺急。
梅爻道:“速去速回!”
“好嘞!”
車轅一輕,想是鳳舞已跳下了車。梅爻好笑,大街上呢,這個鳳舞事還真多!
可她臉上的笑還沒散,便覺車身猛地又一沉,下一刻車簾便被挑開了,一道靛藍身影跳了上來,她一驚,尚未看清是誰,來人已勾住她纖腰親上來!
這個氣息太熟悉了,除了那個兇野豎子,也沒誰敢!
嚴彧掐着她細腰将人抵在了車廂壁上,吻得兇狠!梅爻覺得他似是又帶着氣,不曉得他這一陣陣的怪情緒是打哪來的。
欲望來得迅疾,嚴彧緊緊抵着她親吻,吞沒她的驚呼,舌尖撬開齒關執拗地往裡鑽,火炭似的掃蕩,她掙紮着偏開頭,他的吻便又糾纏在她頸間耳畔,她聲音發顫道:“别鬧,外面全是人……”
他充耳不聞,粗重的喘息和細密的親吻未有一刻離開她。她隻覺酥癢難耐,又顧忌着動靜太大惹來外面猜疑,隻隐忍着嬌喘,顫顫提醒道:“等、等會鳳舞要回來了……”
“他不會!他是看見我才離開的!”
他聲音含混,濕熱的氣息噴灑在她頸間,将她白嫩嫩的肌膚染得透粉。
梅爻反映了一息才理解了他話中的意思,這個鳳舞!真該罰了!
他壓着她嬌嫩的唇瓣吸吮,掌下已不滿足于隔着衣物的磋磨,他伸着手朝她交領内探去,梅爻又驚又慌,嬌喘着地推他:“大街上呢,你收斂着些!”
他整個身體往她身上一壓,粗喘着道:“沒辦法,我這裡硬撅撅挺着,你若不幫我,我可下不去車了!”
“都是你自找的,好端端的蹿到我車上來……啊……”
他已分開她交領,埋首吻她,才不過幾下,擡首便見她已雙目迷離,呼吸急促,下意識抓緊了他的衣襟。他對她這幅模樣喜愛得緊,捧住她的臉,對着那微啟得櫻唇狠狠親了幾口,拉着她一隻手按向自己,啞着聲音道:“你幫我,這是上回欠着的。”
梅爻結結巴巴:“可、可這裡是大街上……”那外面行人說笑聲,商販吆喝聲,聲聲入耳,這馬車,也隻隔了一層簾子。
他故意往她手上蹭了蹭,俯首去咬她耳尖,沉聲道:“都幾日了?我忍不了……”
梅爻抵不住耳際的酥麻癢意,又見他一副壓抑難耐的模樣,狠了狠心道:“那、那你……小聲些……”
“事真多!”
他說着自行解開了玉帶,又嫌她磨叽,抓起那兩隻柔軟的小手按上去。
鳳舞在街對面的茶肆尋了個靠窗位置,剛好能瞧見不遠處那輛青頂紅帷的驷馬高蓋,叫老闆上了壺陳年普洱,慢條斯理地消起了食。
那車輿停在路側有些打眼,馬兒已有些不耐,時不時踢騰幾下,又輕嘶幾聲。路過的百姓瞧着規制奢華,自會下意識避開,倘若離近些稍稍駐足,便會聽聞裡面粗重又急促的喘息,伴着女子偶爾的嬌呼輕吟。
随着一聲沉悶的低吼,車廂裡彌散開淡淡的腥膻氣息。
梅爻髒了手臂和衣袖,氣道:“你呀……也不提前說一聲!”
他失笑,挑起她下巴俯身吻上去,纏綿地親了一會兒,才帶着些啞意道:“原不想這麼便宜地放過你,可我這幾日實在是忙,你乖一些,别去招惹别人,好麼?”
他這話說得,好似她又做了什麼“壞事”。她氣鼓鼓道:“你說明白些,我招惹誰了?”
他兀自從她身前摸出帕子,在她羞忿的目光中,給她擦手、擦衣,之後就着有些髒了的帕子,給自己擦拭整理,快速收拾利落後,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柔聲道:“乖,走了。”
她睜着霧氣昭昭的眸子,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待到人消失了,才長籲口氣,打開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