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停雨歇,他扯過被撕爛的軟紗拭了把臉,擡頭見她臉上一片潮紅,眸中有淚,卻是迷離不清,知其春情未消,得意道:“這會兒倒是老實了。”
他覆身上去輕輕吻她,她偏了偏頭,他無聲一笑:“自己的也嫌棄?”
她又羞又忿地瞪他,可那被情欲染透的水眸實在無甚威力,反倒叫他覺得甚是可愛。他又笑着問她:“可喜歡?”
梅爻聽他滿□□言浪語,羞憤地擡手去捂他的嘴,卻又被他抓着手親吻,還伸出舌尖舔她掌心,驚得她倏地又抽回手。他垂眸壞笑道:“那日在栖雲鎮,你睡夢中便是如此親我,倒不知夢見了什麼淫樂事,瞧着冰魂雪魄,骨子裡倒是風流得很……”
她堂堂郡主也是有反骨的好麼,他一而再地說些粗話羞她,她幹脆擡首以口封住!他怔了一下,繼而加深了她的吻,奪回主動放肆親吻。許是被他激的不甘,又許是受多了他的兇野,她臉皮也厚了些,又或者被什麼催動情愫,梅爻不知不覺間開始回應,兩人糾纏厮磨,直至雙雙氣息不穩。
他從她唇間離開,身下卻又重重碾磨一下,喘息着道:“換你幫我!”
梅爻眼睛顯而易見地睜大了!
她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那種事,想想她都做不到的!
身上人的一雙鳳眸眼見着又要結冰!實在不怪他氣,她口口聲聲說喜歡他,有哪一次是肯乖順主動的?都得他先滿足了她,她才肯半推半就、委委屈屈地依他。
梅爻見他壓抑的眸色要凝出風暴,怕又招來他什麼意想不到的手段,咬了咬牙,結結巴巴道:“我、我想了想,我不行……要不,我給你揉揉吧……”
就上回那種,她覺得勉強還能接受。
他見她一雙小手橫在胸口,已攥成了拳頭,不像行歡愉之事,倒似憋了勁兒打架,嗤笑一聲道:“行啊,來吧!”
他直接翻下來,往她身側大喇喇一躺,如火的鳳眸睨着她,靜等她過來。
梅爻撐肘坐起,見他勾唇魅笑一副任君采撷的樣子,相形之下倒是她放不開了。
她暗自吸口氣,怕什麼,換她來掌控他,還不都是她說了算。
嚴彧見她眉梢揚起一絲竊笑,壓了壓眉峰道:“你别是沒存好心?我方才伺候你爽利了,你可别恩将仇報!”
梅爻嬌聲巧笑:“怎麼會呢,小玉哥哥,我都是按你教的來。”
他三兩下卸除腰帶,将襟袍一掀道:“但願如此,開始吧。”
“那我來喽!”
她伸出纖纖玉手,還未落到他身上,便聽門外“咚咚”響起敲門聲,天禧聲音裡帶着不安和緊張:“主子,出事了!錦娘剛派人來回,說别院裡那位貴人好似狀态不對,再不幹預,浮玉姑娘怕是要被弄壞了!還有,唐國公的嫡小姐帶人找了來,正在後院大鬧,要将小世子綁回去,還要闖前院理論,錦娘周旋着,怕壞了主子計劃,求主子示下!”
嚴彧雙目藏火爆了句粗口!
他看向梅爻:“你對李晟做了什麼?”
梅爻也愣了,事是她讓鳳舞幹的,聽着門外的話,她蓦地想起鳳舞那句“我叫他爽到死”,不妨也驚出一層汗。
嚴彧不等她回答,已快速整理好衣衫下榻,略一遲疑,回身撈過她猛地親下來,忍着滿腔躁郁道:“記着,你今日欠我一遭,是要還的!”
說罷朝門外喊道:“喚人來伺候着!”
他将人往裡推推,扯過錦被給她遮好,柔聲道:“等會有人來伺候你梳洗,我先走了!”
“小玉哥哥!”
話出口,她一時又不知要說什麼。
嚴彧歎口氣:“下回把‘小’去掉,乖,走了。”
梅爻怔怔地看他開門出去,因想着自己可能壞了他的事,竟生出一絲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