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爻臨窗對上他的視線,漂亮的的眸子裡帶起一絲玩味,擡手便要關窗。
可就在她的手剛一撫上窗棂,那道身影已閃至窗前。
一雙大手擒住了她小巧的下巴,不容她抽身,俯身便朝她壓下來。
梅爻隻覺唇上一熱,頃刻間便被那道熟悉又好聞的氣息包裹住。
他輕松撬開她的齒關,肆意攻掠,吻得又兇又急,帶着強烈的侵犯和懲罰。似是尤嫌不夠深入,他半個身子都探進窗來,一雙溫熱幹燥的大掌捧住她嬌嫩的面頰,讓她仰起頭承受他。呼吸漸亂,他重重喘息,放肆地攫取唇間的香甜,吸允啃咬,像是要摧折掉這朵不乖的花。
梅爻快要站不住,被迫點起腳尖承受他霸道的親吻,扶着窗棂的手下意識攀上了他的雙臂,卻是無力抓握。在他粗重的喘息和唇齒糾纏聲中,她身體湧起一道熟悉又羞恥的情欲,一聲低淺的嬌吟從口中逸了出來。
這聲音似是終于讓他滿意,如狂風驟雨般的吻突然慢了下來,可他卻并沒離開她嬌嫩的唇瓣,壓在上面深深喘息,啞聲道:“想了?”
梅爻恍惚了一息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此刻這人眼裡帶着些放蕩笑意,剛剛作亂的薄唇紅潤潮濕,勾着好看的弧度,俊朗的臉上全是欲色。
“壞死了!”
她打開他的胳膊,頂着紅透的小臉,用濕漉漉的桃花眼瞪他一眼,反手關了花窗。
嚴彧笑眯眯看着她,至此才覺心中氣郁減了幾分。
他踱至門口,輕輕一推,門沒鎖。
梅爻背對他坐着,氣道:“又一次夜闖梅府,我這裡你如今倒是熟門熟路!”
“不是你想我?我便來了!”他很自然地關了門,湊到她跟前,從後面将人撈進懷裡。
梅爻轉了個身,卻沒掙出他的懷抱,嬌嗔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想你?”
她衣衫寬松,嚴彧垂眸便能看到她領口下大片旖旎風光,那根櫻紅色的細帶勾得他手癢心癢,很想扯開。
他掐住她細軟的腰身朝自己按了按,俯身窩在她頸間,啞聲道:“你全身上下,都在說你想我。”
如情人間的昵語,讓梅爻心跳若擂鼓。
她以手撐開他結實的胸膛,望進那雙泛着欲色的幽深鳳眸,癡癡然道:“那你呢?”
他勾起唇角,壞心思地一挺道:“你說呢?”
梅爻紅了臉。
她挪開一些,故意撿他的話頭:“都是正常反應,說明不了什麼。”
“那你還問?”
她望着他一副不羁的模樣,掙開他環着的手,退了兩步,帶了些冷淡道:“既是無心,帕子還我吧。”
他忽而安靜了幾息,定定地望着她,不知在分辨什麼。
繼而一雙大手握住了她的胳膊,她被他輕輕一帶,又落入了他懷裡。
“生氣了?”他圈着她,垂眸低語,帶着些哄慰般的溫柔寵溺。
梅爻忍下心中酸澀道:“有何可氣的,我又不是将軍的什麼人……”
他挑眉一笑:“你這是在向我要名分?”
本是一句玩笑話,可話一出口,他便覺懷裡的人眸色又暗了暗。
他突然想起兩年前,他從南境戰場上傷重撤下來,被她毫不避諱地留在身邊養傷,他昏迷了幾日,她便照看了幾日。迷迷糊糊間,他似是聽聞她在耳邊低喃絮叨:“小玉哥哥,我都已經喊你小玉哥哥了,你為何還覺得我在耍你?有哪個主子會為戲耍下人自降身份?我是真心的。我知你不在乎名分,可我又不缺奴仆。我不擇婿,我隻想要你,是我想同你求個名分……”
而這個名分,至“死”他都沒有給她。
而在“死”之前,他還朝她使了通脾氣,他氣得她粉面通紅,眼圈潮濕。
他又将人使勁摟了摟,俯身親下去,溫柔又纏綿,帶着些補償式的歉意。
梅爻掙紮着推開他,紅着眼帶了幾分委屈道:“不許親……帕子還我!”
他喘了幾息,從懷裡摸出那方繡着台閣宮粉的帕子,“這個?”
梅爻伸手便奪,對面男人手一揚,她自是沒有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