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昔說,“我感覺有點累,想休息一下。”
池煙看了過來,靳昔錯開目光。
帶隊老師說:“那行吧,那在酒店好好休息。池煙,你去的吧?”
池煙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去。”
帶隊老師走了,池煙問靳昔,“你很累?”
靳昔收拾着背包,“還好。”
池煙不問了,在床上躺着刷手機。很快,帶隊老師就過來敲門了。池煙她們離開後,靳昔出了酒店,她看着離這裡手機上有點遠的地方,心情很微妙。很快她打的車到了,司機問,“去哪啊?”
“××醫院。”
司機回頭看了一眼靳昔,這個醫院是個私人醫院,價格很貴。
到醫院後,靳昔下了車。她莫名有些忐忑,這是段璟深做手術的醫院。他沒要她來,但是她來了。開顱手術,聽着就很嚴重,說不定一不小心人就沒了。
她掏出手機給段璟深打電話,她說了她在的地址。
不一會,段璟深被醫護人員推着輪椅出來了。
靳昔看到眼睛瞬間瞪大了,快步走了上去,“你……”
“沒事,”段璟深從輪椅上面下來,“隻是坐坐而已。”醫護人員很有禮貌地把輪椅推着,在不遠處等候。
靳昔松了一口氣,段璟深意外地看着她,“你怎麼回來,這個時候不應該和學校裡面的人在一塊嗎?”
靳昔倒也不饒彎,“我來看看你,你怎麼樣了?”
段璟深沒怎麼在意地說,“這兩天在做一些基礎的檢查,今晚就得斷食,還得配合吃些藥,可能會有一些副作用。”
"什麼副作用?"
“頭會疼得爆炸。”
靳昔抿了抿唇,“那你……加油。”
段璟深輕笑一聲,“你是怕我死了嗎?”
靳昔沒說話,她上網查過了,遺傳病又是在腦子裡面的病的話,風險還是很高的。段璟深倒是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其實,不手術也是可以的。”
靳昔愣了,随後說,“那就保守治療啊。”
段璟深滿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不行。”
靳昔疑惑地說,“為什麼?”
“因為不治就隻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你一直陪着我。”
靳昔徹底愣住了,段璟深看着她的樣子覺得有趣,“我和你在一塊就不會頭疼,這不是心理作用。這是真的,你可以治我的病。但是你會一直和我在一起嗎,你能一直陪着我嗎?”
靳昔說不出話來,段璟深淡淡地笑,“我倒是想,你會願意嗎”
靳昔不說話,段璟深無奈,“我其實有很多辦法去達到我的目的。”
靳昔看到他眼睛裡面興奮的光芒,面無表情,“你可以閉嘴了。”
靳昔錯開他的目光,段璟深伸出手陽光照在他的手上,“說不定我明天就死在病床上面了。”
靳昔看着他,“你家裡不會讓你死的。”
段璟深說,“誰知道呢,反正我家的人幾乎就沒有做過這個手術,他們都有自己的藥。”
靳昔沉默了,段璟深說,“你能來看我,我真的很開心。”
“你……放輕松吧,一定能好起來的。”
“希望如你所說。”
“那……我走了。”
“嗯,拜拜。”
“嗯……再見。”
段璟深笑了一下。
剛走出幾步,靳昔被拉住了,“嗯?”
段璟深從脖子上把帶着的項鍊摘了下來,“之前給你,你又還回來了,現在給你吧。要是我沒什麼事情你就還給我,要是我死了,就留給你做紀念。”
還是那個死神項鍊,靳昔看着上面的骷髅頭,這一次她伸出了手。她握着那個吊墜,“嗯。”
段璟深看着靳昔上車離開,笑意随着她的離開慢慢變淡。旁邊的護工推輪椅過來,他又坐了上去。
護工推着他坐電梯回到病房,一進去就看到一個西裝背影,男人的身形挺拔,全身上下一絲不苟,散發着強大的氣場。他轉過身,是一張和段璟深很相似的臉。
段宏明眯着眼睛,“去哪了?”
段璟深沒什麼表情地說,“你都知道了還問。”
段宏明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護工出去後,二人就這麼沉默了許久。
“确定好了?”
段璟深沒什麼好氣地回答,“嗯。”
又是沉默,段璟深難得看到他父親沉思的樣子,很多時候他父親都是很忙。
“你别管了。”
段宏明涼涼地看了他一眼,“你是我兒子。”
“我又沒說不是。”
“不是還有她嗎?”
段璟深嘲諷地笑笑,“那不一樣,那和我要的不一樣。”
門被敲了敲,段宏明的秘書探進了個頭,指了指手機。段宏明站起來,“随便你,反正你不後悔就行。”
後悔什麼?段璟深想,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