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剛剛走出玉虛宮，有點不知所措。

四十年，都是在山上度過的，這個人間，都不是自己熟悉的人間了。

去朝歌城吧！

歎息一聲，姜子牙開始動身。

師父讓自己輔佐明主，那就去朝歌城看看，纣王是不是明主。

忽然，姜子牙眼前一黑。

“誰，是誰！”

姜子牙大聲喊道。

等黑暗消失的時候，姜子牙出現在了一處洞府之中。

清正靈力流轉着，光是感應到這份靈力，姜子牙就停下喊喝，愣怔住了。

自己在玉虛宮住了四十年，修為的确沒什麼長進，現在連天仙都不是，都不能長生不死。

但對靈氣，卻變得異常敏感。

正因得不到，才變得敏感的。

這裡的靈氣清正程度，居然比師父的聖人道場還要濃郁。

“弟子姜子牙，拜見前輩！”

姜子牙連忙站起，朝坐在蓮台上的青年人抱拳道。

雖然他是耄耋老翁，眼前之人是個青年，但姜子牙明白，對于煉氣士來說，面相并不重要。

“姜子牙，你可願成仙？”

面前之人飄忽的聲音傳來。

“弟子願意！”

姜子牙大喜道。

“主殺伐之劫，滅無辜蒼生，還想成仙！”

一聲憤怒的斷喝傳來，直接傳到姜子牙神識海深處。

以姜子牙目前的修為，根本承受不住這道聲音。

一時間，腦海脹痛，渾渾噩噩的昏暈了過去。

宛若是在做夢。

夢中，姜子牙看到了一副場景。

西方教，靈山！

無數信徒在對着西方教這座聖人道場頂禮膜拜。

信徒身上的生靈力量，不斷被西方教吸走，轉世的生靈越來越弱，越來越弱。

三世之後，從人族變成了畜生。

五世之後，從動物變成了植物。

直到這些生靈，徹底消散在了天地之中。

畫面再變，那是他剛剛離開的玉虛宮。

“老師？”姜子牙驚呼一聲，剛要上前跪拜，另一人卻哈哈大笑着，率先走了上去。

聖人道韻流轉，準提聖人！

“你我兩家聯手，此次封神大戰，滅卻的凡人生靈，悉數歸于西方。”元始天尊緩緩道。

“多謝師兄！”

準提聖人開心抱拳。

“姜尚，你可明白！”

畫面消失，那道震耳欲聾的喊叫聲再度在耳邊響起。

“弟子明白，弟子明白了……”

姜尚喃喃自語着，道心震顫着。

但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坐在原地草地之中，剛才一切，宛若一場夢境。

“老師，您不會當真……”

姜尚回頭看向玉虛宮。

那裡好大，好遠，好高。

高高在上！

自己腳下，還有幾百裡才有普通百姓生活，更高更大的玉虛宮，真的在乎蒼生嗎？

這一切，到底是自己的幻夢，還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但無論哪一種，他都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