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我忍不住罵人,“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說好了不許學生來禁林的呢?我們才一年級,一年級!
“我不要去禁林!”馬爾福喊道,“禁林裡有狼人!”
“别說傻話。”我抿緊嘴唇,努力不讓自己大笑出聲,“今天不是滿月。”
我們跟在海格後面,啥也看不見——他身軀太龐大了。
“獨角獸的血……”海格說了啥,我大概隻聽到了一半。我的注意力在别的地方。午夜的禁林不如我想象中的那麼安靜。風的聲音、樹的聲音,還有不知道什麼生物的足迹聲。靠,不管什麼馬人,都隻會說鳥話,我真心希望霍格沃茨的占蔔學教授能比他們腦子清醒些。
等我們兵分兩路,我、馬爾福、納威和狗,朝着禁林中央走去。
我第一千零一次的想罵海格。我知道海格沒有看過麻瓜的恐怖電影,但是他難道真的覺得放任三個十一歲、啥也不會的小巫師在一個充斥着奇怪生物和獨角獸殺手的大黑森林裡亂走是個好主意?
他是巨怪嗎?
路上布滿了樹枝和石頭,還凹凸不平,不知過了多久,我們都感覺到了疲累,納威更是喘得不行,我們隻好停下來休整一番。
“我要告訴我爸爸……”馬爾福從喉嚨深處擠出聲音,“我要讓他們開除那個傻大個兒……”
“你省省吧。”我毫不客氣的說,“相信我,海格比費爾奇強多了。”
“格洛裡……”納威的神色中透露出恐懼,“你看那邊。”
我們走過一堆灌木,那上面布滿了星星點點的散發柔光的獨角獸血液。納威滿懷希望的問我:“格洛裡,要是真有狼人怎麼辦啊?”
“我不想撒慌,我也怕。”我拽緊了繩子海格的大狗在我手下嗚咽,“但是狼人存粹是瞎扯淡。”
轉過下一個轉角,淑女如我也忍不住大罵一聲:“操。”
一具潔白的獨角獸躺在我們面前的空地上。它的獨角閃爍着月光,眼框裡充滿了淚水。它的肚子上有個很大的傷口,隐隐約約能看到内髒,不過起碼它還在呼吸。
“我恨波特。”
我很欣賞馬爾福的一點就是他對挫折的簡單管理能力。在他這裡,所有的挫折都能轉化為對波特的恨意。還沒等我開口,納威就小聲的說:“你們聽到有人走路的聲音了嗎?”
說實在的,側面傳來的更像是有人在地上爬的聲音……不過這不是重點。
“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和馬爾福對視一眼,朝相反的地方跑去——我們真是毫無默契。狗和納威愣了一下,被我一把朝馬爾福推去。馬爾福朝着來路跑去,而我朝着獨角獸跑去。對不起了,海格最愛的神奇動物,救不了你,我先保命要緊。
我有沒有說過我特别不擅長體育運動?我小學四百米可以跑上六分鐘。不過,顯然每個人都有自己不知道的潛力——我聽到背後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起碼隆巴頓和馬爾福應該安全了——我的肺開始抽搐——靠,早知道以前就多鍛煉了——前面有一個小房子,門開着,裡面還有燈光……
不對,不是小房子,隻是一個漆成藍色的警用電話亭。
我一時沒能刹住車。
哇喔。
我一進電話亭,就趕緊把門關上——笑話,門裡有沒有危險我不知道,門外那個真的是很危險!我能聞到它嘴巴裡傳出來的臭氣!關上門,我就開始大肆喘氣,我的心髒用它的實際行動表示了對我的抗議。
早知道就不抄馬爾福的作業了。
等我氣終于勻了一點,才擡起頭來。我看見的東西隻能用一個詞來形容:好他媽怪。一個好像機場駕駛艙一樣的大儀表盤子,中間插着一隻藍綠色的大水管子——哪裡是一個亂七八糟了得。我不知道這玩意的設計師是誰,但我可以肯定地說,這夥計對章魚有什麼特殊的愛好:四周牆壁上的花紋就跟章魚腿上的吸盤一模一樣。
“嗯?你是誰?”一個熟悉的聲音好奇的問。
我擡頭,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我看到了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