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停留在半空中,手中的劍慢慢凝聚出越來越強的光芒,遠處,有人忍不住拿起手機将這一幕拍下來。
下一刻。
光芒化作一道巨大的劍氣。
少年在空中踏出三步,劍迅速落下,劍氣同樣彈射出去,也緩緩落下。
轟隆一聲。
地面被劃開了将近十幾米深的口子,周圍的無人車輛和建築也瞬間湮滅成灰燼。
四周的空氣仿佛被抽幹,所有人像是徹底失聰般,呆呆看着前面。
這個畫面,完完全全隻存在于玄幻電視劇,可現在卻真實出現在所有人面前,這種難以形容的震撼極具沖擊。
怪物維持着要攻擊的姿勢,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少年背對着怪物緩緩落地,将那把劍靈巧放回身後的劍鞘内。
“嘶——”
像是什麼東西被撕拉開。
巨大的怪物從中間驟然一分為二,朝着兩邊轟然倒地。
大地顫抖着。
所有人踉跄着扶住彼此,小小的驚呼聲很快又戛然而止。
怪物瞪大着眼,再也沒有了上次臨死前的詭異笑容,它臉上還殘留着猙獰的表情,漆黑的眼睛黯淡無光。
在極緻的安靜中。
少年慢慢轉過身,從袖口掏出又一張黃符,指尖輕點,再一扔,黃符化作一道光落到怪物身上,怪物的屍體憑空自燃,化作黑灰湮滅的一幹二淨。
隻留下地上被砸出的巨大人坑痕迹,昭示着剛剛的怪物屍體并不是錯覺。
處理局。
一名工作人員嗓音艱澀:“就、這樣輕易解決了?”
所有人同樣也浮現出這樣的念頭。
一個又一個人,不自覺望向少年,眼裡浮現着敬畏和難以抑制的不安和……感激。
這些複雜情緒,都轉化為聲望值入賬。
蘇洛神色不變,無視了腦海裡正激動數着聲望值的系統,看向人群:“可有誰被怪物傷到,站出來。”
人們下意識緊張起來,不知所措。
現場最高指揮官如夢般清醒過來,立刻快步走過去,用複雜又是感激的眼神道:“多謝您解決了怪物。”話音又一轉,“但不知道您問這個是……?”
少年抿抿嘴,似乎不太習慣與人交流,但還是很有禮貌的回答:“邪物……身上有祟氣,凡是被抓傷的傷口處,會讓這個人慢慢虛弱,失去自我意識化作傀儡攻擊活人。”
這話一出,處理局以及在場所有人聽得一驚。
有個小士兵忍不住道:“那不就跟電影裡的喪屍病毒似的?”
少年微微皺眉,沉默了幾秒,問:“電影和喪屍為何物?”
士兵啊了一聲,剛想說你怎麼連電影都不知道?過了一秒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勁,對方為什麼會連電影都不知道?!!
少年見士兵不回答,也沒有追問,而是再次看向人群:“我可用驅祟陣清除感染者體内的祟氣。”
不需要局長吩咐,最高指揮官當即命令道:“都聽見了嗎,三分鐘,符合條件的立刻站出來。”
群衆自然是信任當兵的。
大家也不想真的變成少年口中所說的傀儡,趕忙舉手:“我受傷了。”
“我也是。”
人群自發為他們讓路,好讓這些人順利出去。
也有人害怕,想觀望一下那個少年所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然後再決定要不要出去。
少年似乎猜到了這點,語氣平靜:“此陣隻有一次清除機會,我靈氣已不多,無法再施展第二次。”
确切來說,是不想再浪費聲望值。
陣法施展一次扣除不少聲望值,幹脆一次性把所有人體内的祟氣清除幹淨。
這話一出,躲藏起來的人心裡一慌,急忙舉手,“我才想起來我也受傷了,麻煩讓一下,讓我出去。”
生怕遲了就會錯過這個機會。
接着,又陸陸續續十幾個人從裡面走出來,其餘群衆頓時鄙夷的看着這些人,哪裡還不清楚他們怎麼想的。
有人臉皮薄,忍不住漲紅臉低頭,也有人厚臉皮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最高指揮官沉默了幾秒,然後對少年說道:“需要我們做些什麼嗎?”
少年擡起頭,眼眸落到那些受傷的士兵們:“他們,還有你都還未進來。”
士兵們一愣。
他們原本打算站出來的,但聽到少年說那個什麼靈氣不足,就和最高指揮官一樣選擇了站在原地,将治療的機會讓給所有群衆。
每個人都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最高指揮官神情一怔,聲音不知何時變得沙啞:“你确定能撐得住?”
雖然不知道少年是誰。
但隻憑他輕描淡寫就解決掉了怪物,還會這些匪夷所思的能力,他們又怎麼能讓這樣珍貴的人才因此而受傷。
“無事。”少年依然冷冷淡淡,不太想多談。
最高指揮官和受傷的士兵們卻沒有感到半點不悅,心裡隻有難以形容的感動。
最高指揮官脫帽,朝着少年敬禮,幾秒後,他放下手,大喊:“受傷者出列。”
士兵們挺胸從列隊裡走出,排隊緩緩走進人群邊緣。
少年又一次拔出劍,以劍做筆,靈氣從劍尖溢出,化作金色光線在地面形成複雜又神秘的圖案,當最後一筆結束時,陣光閃爍。
哪怕看不懂這些圖案,也都能感受到這陣法的不凡。
人群一陣騷動,臉上帶着夢幻和震驚。
“我的老天爺啊。”
“我真沒做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