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和阿姐這樣的小丫頭還好,市價大概三十貫左右。
但如杜媽媽和沈父這樣的,一個是廚房管事,一個是田莊莊頭,正是壯勞力,還有自己的技能,又深受府中恩典,怕是少說都要七八十貫。
這段時日靠賣蜂窩煤的錢,在其他人看來,或許已經是一筆不小的數額,但比起為全家贖身的花費比起來,隻能說是杯水車薪。
自己現在是每個月八百錢的月例,阿姐更低一些,自打去了廚房以後,作為幫廚小工月例便降低了。
阿兄在商鋪做活兒,外頭的活兒多,工錢也高點兒,每個月大概一貫錢上下。
阿娘作為管事的,月錢肯定比她們要高不少的,雖然不肯告訴她們,但沈隽在打聽過後也有個大概的猜測,應當在五六貫左右,阿爹可能略低一些,但應該差不離太多。
扣除一家人的日常嚼用,若是沒有大筆支出,每個月能攢下來大部分,理論上一年下來應當能攢下八十貫左右。
可下人之間也有人情往來,各項支出都有避免不了的,更别提旁的了。
自家這樣的人家,抗打擊能力太弱,比如原主今年遭遇不測,為了治病,幾乎就把家底掏空了一半,先前為了給阿姐換個差事,又花出去不少搭人情……
一年到頭能攢下五十貫都不錯了。
也難怪在發現這段時間賣蜂窩煤賺了二十貫的時候,杜媽媽喜得見牙不見眼了。
想到賺錢的緊迫性,沈隽心中就忍不住生出幾分焦躁來。
蜂窩煤的制作并不複雜,古代也不是沒有聰明人,遲早會被破解。
雖然自己還準備了後續方案,比如與其配套的爐子,但終究還是治标不治本。
自家能做的便是趕在其他人進場之前,抓緊時間多賣一些,積攢一筆原始資金,之後不管是賣吃食,還是做點别的小生意,都不會同一開始那般捉襟見肘了。
沈隽心裡記挂着這事兒,卻不想陪着七娘子回到翠琅軒,領了新年的賞錢回到自家屋裡後,便聽到了一個好消息。
她剛給自己倒了碗熱水,還沒喝進口中,就在熱氣氤氲中微微睜大眼睛。
“真的?茯苓姐姐答應了?”
對面的沈昭也剛從廚房回來,正在給手指上不小心被割到的傷口重新包紮,聞言便點了點頭。
今個兒是除夕夜,大廚房從月前就開始忙活了,今個兒更是每個人都忙得腳不沾地,一直到大半夜才消停了些,就這,杜媽媽還暫且不能回來,還得守在竈前,時刻準備着主子們有什麼吩咐。
沈昭低頭“嗯”了一聲,“先前她托人給我帶了信兒進來,說是已經考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