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
細弱的流水聲依舊,但在寂靜的墓室裡,仿佛流淌在他們心上,時緩時急,不可平靜。
陸七拿着匕首輕輕劃過末雪的臉頰,募地一把割下她的口罩。
長得還算豔麗,隻可惜那雙美麗的鳳目充滿怨恨和毒辣,末雪紅唇緊抿仿佛要把她咬碎般。
她直接忽視末雪那要吃人的眼神,走到明召跟前扯下他的口罩,模樣生的還行,氣質偏文弱但行事卻完全相反。
“你們究竟想怎麼樣?!”明召低吼道。
他無法忍受他們被她這麼羞辱!
鐘行把玩着無離,刀鋒摩擦着五叔的傷口,隻要一不小心便會讓五叔人頭落地。
他微擡下颌惡劣地勾勾唇,“看你們的回答讓我滿不滿意。”
五叔壓着心中屈辱的怒火,“小子你可是鐘家現在的家主?”
“不是。”
“那你為何有這把刀?”五叔微訝。
不遠處的鐘河喊道:“那是我父親的!”
五叔不禁譏諷的笑了起來,“看來你們鐘家的爛攤子也不少。”
“這些你管不着。”鐘行舉刀緩緩移向他方才被陸七刺傷的傷口,往裡輕輕一刺直讓五叔痛得戰栗,“你隻需要告訴我鐘正山。”
“我沒見過他,但我聽我們家主提起過他當時是鐘家的家主。”五叔眉峰痛苦地揪起,冷吸兩口氣,他接着說:“鐘正山是不是失蹤了?”
唐祠他們一驚,但很快便掩去。
鐘行微眯起眼,目光從容不迫,深邃漆黑,“何出此言?”
五叔是個老江湖,捕捉到他們那瞬神情便知道自己大概猜對了。
“當年我們家主外出執行一個任務,他無意間透露會和一些人共同執行,我碰巧聽見他提到鐘正山這個名字,所以猜想他可能也去了。”傷口疼得他五叔倒吸一口冷氣,神色忽然有些感慨,“家主沒有回來,所以...我猜測那些人或許也失蹤了。”
鐘行目光下斂,長長的睫毛掃下,臉上神情難以揣測,眉間帶着寒冰一般的冷漠,“你家主去執行什麼任務?”
“這我就不清楚了。”
“他失蹤多久了?”
五叔垂眸,臉上閃過一抹若隐若無的澀然,“十八年...”
他們找了很多地方,但都未發現任何蹤迹。
唐祠一時驚住,想要開口詢問卻被鐘行攔下,“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這可不在問題範圍内。”五叔擡頭冷笑。
陸七思索片刻,走到他面前睥睨道:“你家主當時可是收到什麼東西才離開的?”
五叔愣住,謹慎地打量起他們,“鐘正山收到什麼了?”
“别耍花花腸子,老實交代。”
“具體什麼我不清楚。”
陸七蹲下來,嘴角扯開一個乖巧的弧度,“你叫什麼?他們管你叫五叔,一個叫末雪,一個又叫明召,你們姓什麼?”
“知道的我都說了,還不放了我們!”五叔沒有回答,反而吼道。
鐘行沒有收回刀,一臉懶散的微眯着眼,勾唇朝村民那邊微擡下颌,“我放過你們,不代表他們會放你們走。”
“你...!”五叔想起身卻被無離壓得起不來,“小子你玩我!”
鐘河猛地一捶牆,神色頗為煩躁,“你們還問什麼?!趕緊想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
“你急什麼,礙你什麼事了!”陸七冷哼道。
唐祠輕歎,“我們是得想想怎麼出去了...”
陸七環顧一圈,指向那血槽上的屍體,“這裡除了那個惡心的屍體,什麼都沒有!”
魯裡走向屍體,心想上面會不會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魯裡你幹什麼?!”咋木大叫。
“我就看看,跟你有毛幹系!”
他伸手想要取下面具,可剛觸碰到,那面具忽然閃了一下,他吓得連連後退。
“鬼啊!”
陸七偏頭疑惑看去,“你做了什麼?”
“他睜眼了!”
這話倒稀奇,她剛準備走過去,地上突然一陣晃蕩,整間墓室開始晃動起來,唯一的洞口被突然落下的石門擋住,他們這下又陷入密室之中。
“怎麼回事?!”鐘河靠在牆邊,顫抖着身體。
咋木沖魯裡吼道:“你到底幹了什麼?!”
“我、我就是碰了下他的面具!”
天花闆上慢慢落下碎石,地面劇烈的搖晃,那具屍體慢慢下沉進血水之中,那池血水被落下的石塊濺起一陣波濤,悚然且陰森。
碎石不斷掉落,他們隻好靠在牆邊躲避,五叔三人見他們分心便一翻身逃到對面牆壁邊。
“五叔怎麼辦?!”明召慌亂起來。
五叔眉峰凝起,緊盯着對面的人,“見機行事,東西暫時不管,先想辦法從這裡出去。”
天花闆慢慢露出一道微光,陸七大驚,“不好這裡要塌了!”
鐘行一掃四周的碎石,又望向頂上的那處破洞,“待會兒想辦法爬上去。”
唐祠緊靠在牆邊,神情慌張的看着四周搖晃的牆壁,“這太高了,而且很光滑也沒有繩子!”
“哐!”
一塊巨大的石頭落下,震起一陣塵灰,吓得他們生出一身冷汗。
頭頂的光線逐漸放大,那個洞頃刻變大起來,但起碼有八米高,他們沒有工具根本爬不上去,而且還在不斷的掉石頭。
“鐘河!”
“鐘河——!”
上面傳來一陣呼喊,鐘河立馬沖上面大叫,“爸!”
“鐘河?!”
“爸我在下面!”
約過半分鐘,鐘正峰從上面探出頭,“鐘河你有沒有事?!”
他跟鐘河分開後,一路躲着村民一路逃跑,但又看到那些村民成群結隊拿着武器上山,他擔心鐘河在上面便跟着上山。但是跟到一半他不小心滑倒滾落下斜坡,也因此跟丢隻好獨自上山尋找,又聽到這裡的響動于是尋過來查看。
“爸我沒事,你快拉我上去!”
“好你等等,我去找繩子!”
“快點!這裡要塌了!”
陸七唇角上揚,弧度帶着絲壞意,天無絕人之路啊。
很快,鐘正峰就放下一根藤蔓,“兒子快抓住,我拉你上來,這上面要塌了!”
“好...!”
鐘河的嘴巴忽地被捂住,他的身體被鐘行一把控制住,無離緊逼他的脖子。
鐘行的眼尾微微上挑,眸底深處似漫不經心,薄唇勾着肆意而冷漠的笑,稍揚的眉梢看似慵倦随性,卻有一股睥睨之氣。
“舅舅,也救救侄子呗。”
他說的随意,語氣輕佻帶着點不正經,又含着股威脅。
“鐘行你想幹什麼?!”鐘正峰看到鐘河被他以刀擒住連忙喊住,“别傷害他!”
聞言他勾勾唇角,也不廢話,“拉我們上去。”
陸七很是贊同他的做法,要是鐘河這混蛋跑了他們可就沒後路了。
鐘正峰咬牙道:“好,但你得保證他平安無事!”
“放心。”
鐘行撩下眉峰掃唐祠一眼,“你先帶他們上去。”
唐祠重重點頭,“好,我上去後馬上拉你們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