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七微仰頭嗤笑一聲,“那就到時再說,現在我還不想跟你們打交道。”
“好,我随時等你改變主意。”
說完,陸七便走向鐘行等人,“走吧,這裡已經不需要我們了。”
該死,沒想到這件事地府會來幹涉!
唐祠瞟了眼依舊站得直挺的丁役,有些猶豫,“小七他...”
默而,鐘行忽然拉住她的胳膊,挑着眉慵懶的說:“既然他是下面的人,那他應該知道什麼。”
陸七沒有馬上應聲,她擡眸準備開口卻被丁役搶了個先,“閣下說的是,在下的确知道點什麼。”
鐘行轉身詢問,“能否告知?”
“抱歉,在下不便透露。”
“他能知道什麼?不過是個死的比較久點的鬼罷了,碰巧又運氣好被閻王看上當了個官,可惜還是個跑腿的。”陸七冷哼笑道。
丁役有了怒氣,不過強忍住沒發作出來,隻是洩憤的甩一把袖子,“在下的确隻是個地府當差的,閣下父親的事在下知道的也不多,所以可能也幫不了你。”
陸七更是無語的向他翻一個白眼,“既然知道幫不了,又何必多此一舉開口。”
鐘行忍笑擡手敲了下她的頭,對丁役道:“你請說。”
“這十八年來我們也在找鐘正山的魂魄,可是都沒有找到,所以我隻能告訴你他并未投胎,至今魂魄還遊蕩在陽間。”
陸七輕蔑地“嘁”了一聲,這跟我之前的說法有什麼區别,根本就沒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鐘行輕點頭,“多謝。”
出了倉庫,孟雁雲還處于方才的震驚之中,“那些就是鬼魂嗎?還有那個戴着帽子的鬼...他又是誰?”
“是誰都跟你沒關系了。”陸七拍了拍小包上的灰重新背上,“阿姨,雖然最後不是我親自送他們走的,不過事情可是解決了,别忘記尾款哦。”
孟雁雲略着急的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咬了咬下唇,她不能丢下陳東一個人躺在哪兒,于是大喊道:“我過幾天會去酒吧找你!”
陸七打趣地斜睨旁邊的人,還真是強追猛打啊。
鐘行側首微眯着眼,對上她探究的目光,陸七識相地别開臉吹着無聲的口哨。
他的黑色越野就停在路邊,陸七跟着坐上去,大半夜的幸好還有個車。
車很快發動起來,向着來路而歸。
“你跟那個叫丁役的鬼差之前打過交道?”鐘行瞥向車内後視鏡中正打哈欠的人。
“大概三年前,我剛準備解決一個惡鬼時他就出現了,說什麼要将那個惡鬼帶回去懲罰後再考慮是否讓它投胎。他說給就給啊,這是我的生意!我當場就滅了那惡鬼,他還教訓我不要肆意殺鬼!”陸七望着窗外的一片黑色怒瞪起雙目,顯然還有怨氣,“他明知道那個惡鬼殺了那麼多人,還要帶回去讓它投胎,有病的是他!誰管他是哪兒的!”
唐祠小心開口,“他不是說要懲罰之後再考慮讓它投胎嗎?”
“你到底是哪頭的?”
唐祠尴尬的笑了笑,識趣的不再說話。
鐘行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懶洋洋道:“應該不止這麼簡單吧。”
陸七看向後視鏡,怒氣漸消也多了絲認真,“你不該問他,最好也不要跟地府的人打交道。”
“你害怕?”
“誰怕他們!”陸七撇過視線,盯着外面的漆黑,“突然找上門,是敵是友還不一定。”
車内緘默兩秒,鐘行手臂撐在窗戶那兒,掀起眼皮輕掃後視鏡,“怎麼說?”
“這鬼差丁役知道的并不多,如果被地底下那些真正領事的人盯上,暗地裡不知道要給我們使什麼絆子,所以還是不要跟他們有所牽扯的好。”陸七睫羽輕顫,語裡多了幾分往日沒有的認真。
鐘行望着後視鏡玩味的勾起唇,“他們對你很感興趣。”
陸七抿唇暗歎一口氣,她就知道他會問。
“是,那次他就是來找我的,還說地府想跟我認識一下。”陸七不由輕蔑地笑一下,“他們想幹嘛就幹嘛?我偏不如他們意。”
唐祠有些擔心,“這樣得罪他們不好吧?萬一...”
“他們要是對活人下手才是犯了大忌,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突然找上我,不過我對他們來說應該是有什麼價值。那之後我也仔細地想了想,我身上能讓地府感興趣的無非就是我這見鬼驅鬼的本事罷了。”陸七突然眯起眼又自我調侃一番,“說不定他們是想在陽間安排個眼線,辦事也容易。”
聞言,唐祠認同地點了點頭,可一想到方才突然出現的丁役,他就無法完全回神,“沒想到還真有地府,鬼差這些...不知道地府會是什麼樣子?”
陸七唇角一翹,安慰道:“以後會見到的。”
“......”
“他們也在找我父親。”
“這很正常,人死後下面的鬼差就會收到他的死亡時間,然後鬼差便會來到陽間帶走魂魄。”陸七對上後視鏡中深幽的眼睛,“他們都找不到你父親的魂魄,說明困住你父親魂魄的人手段很厲害。”
他眼角微挑,眼裡卻沒什麼笑意,“雖然不清楚是不是巧合,但下面的人不會無緣無故找上來。”
陸七收回視線望向窗外,“你說的對,他們不會無緣無故找上門,可誰又知道他們在打什麼主意,我們了解的信息這麼少,還是小心為妙。”
他胸腔漫出兩聲笑,眼裡多了絲探究的意味,“跟他們合作不是更快?”
“我這是擇良木而栖。”
鬼知道他們是好是壞,少招惹麻煩是她的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