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說你記不住他的臉又是怎麼一回事?”
西伯裡回到□□身邊問道。
這個時候西伯裡雖然可以理解一點□□,但是并不代表就此原諒他,如果他不能把事情好好解釋清楚的話。
“你說這個啊,我也不知道怎麼說,總之我每次看到他的時候,他就在那裡,而且一切都還看的十分清楚,但隻要我一轉眼,他的存在就會在我腦子裡慢慢消失,而再次看向他時,甚至會多出很多莫名其妙的疑問,他是誰,他在幹嘛,他為什麼在哪裡。”□□說。
“既然你說,你轉眼就會把他慢慢忘記,那你怎麼到現在還能記得他?”西伯裡質疑說。
“我也不太清楚怎麼回事,可能我昨天關注他太久,在腦海裡出現了一層不可磨滅的印記,這才讓我對他的記憶特别深刻,能夠大概知道他的存在,記住他幹過的事情。
隻是我無論如何絞盡腦計,也想不起他的樣子,隻能記得他昨晚在藏書館裡看書。
我明明記得昨晚自己有認真觀察過他的樣貌,但就是記不住,就跟大白天看見無臉鬼了一樣,很離譜,很不符合實際,他像是存在,又像是不存在的。”
□□郁悶着說,這種事他還頭一次遇到。
魔法師的觀察力和記憶力本身就比普通人強上十倍,百倍,但是就在昨天晚上,他竟然連一個人臉也記不住,實在太丢人了。
畢竟這也不怪他,實在是那個人太古怪了。
“大白天,無臉鬼?”
□□這麼一說,西伯裡倒是能夠理解了,因為這種事情,隻有當事人最清楚,給别人怎麼說,别人都是不會相信的,不過,這種事情西伯裡也是頭一次聽說,緊接着,他好像是想到了什麼,馬上追問道,
“你除了不能記住他的面貌外,你還記住了他什麼?”
“哦,忘記說了,昨晚那個看書的人,他穿的是學院的寬松白灰色學士服,應該是還未畢業的學員,而且看他身高,年齡應該和我們相差不大,不過我卻從沒聽說過學院裡有這麼一個神秘的人存在啊,真奇怪。”□□道。
“你這麼說,就不會錯了,如果他是學院裡面的學員的話。”西伯裡皺起眉頭,思索着。
“什麼不會錯了?西伯裡,你想到了什麼,快說來聽聽。”
看西伯裡好像知道什麼,□□焦急問道。
“你記不記得曾經納塔姆教授在上課時,最愛講的那個故事,是關于學院裡面,那個經常消失的男孩的故事。”西伯裡說。
“你說的是那個經常消失的男孩?”□□睜大眼睛詢問。
“嗯。”西伯裡點頭。
“不會吧,那個男孩不會真被我遇見了吧。”
□□恍然,關于學院裡面那個男孩的故事,向來隻存在故事之中,現實中卻從來沒有人見過那個男孩,如果真被他看見……
□□現在心中隐隐有些後怕,慶幸自己還能完整站在這裡。
據說那個男孩是非常暴力的一個人,所有看見他的人都會被他莫名其妙暴打一頓,事後還不會記得他的樣子。
回過頭想向學院管理告狀,或者想找好兄弟報複回去,結果卻找不出這個人了。
随着時間推移,慢慢的就會忘記那個男孩對自己所做過的事情,他在哪裡,他幹了什麼,完全不記得。
不過自己卻能清晰的記得,在某年某天,自己突然被人揍了的事情,但是揍自己的人,揍自己的原因,卻都不會有絲毫印象。
仿佛就像是白天被鬼打了一頓,完全不知道那鬼長啥樣。
“我覺得不會是那個男孩。”□□認真想了一會兒後說,
“先不說他是不是混血,就他在那藏書館安靜看書的模樣,就跟那個男孩有很大區别,納塔姆教授不是說那個男孩十分兇殘嗎?”
“好像是說很兇殘。”西伯裡說。
“那就對了。”□□一拍巴掌,“他絕對不是那個男孩,不然我也不可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
西伯裡細細打量了一番□□,發現他身上确實沒有什麼傷痕,于是目光不由自主停留在□□腦袋上,說:
“你身上确實沒有被人揍的樣子,就是不知道他對你腦子,有沒有做了什麼手腳。”
“???”
□□一頭霧水。
什麼跟什麼,我這不還能跟以前一樣,正常跟你談話嗎,我腦子哪裡有問題了,那裡被人動手腳了。
但這句話被□□仔細一想,他明白西伯裡話裡的意思了,□□語氣平淡的質問道:
“西伯裡啊,西伯裡,你要說我腦子不好使,就直說,何必拐着彎說我呢,我腦子有那麼不好使嗎?”
西伯裡心中一驚:啊,他竟然這麼快就聽出來了,他腦子什麼時候這麼靈活過?不會真被人動了手腳吧。
西伯裡趕忙擺手否認:“哪有的事情,我這還不擔心你?擔心你被那個男孩暗算,而你卻又不知道,不過,目前來看,是沒什麼問題的。”
“唉。”□□歎息,他知道自己在他“好兄弟”心中,已經徹底失去了信任。
“你别裝了,我都懂。”□□說,“先不說那個男孩存不存在,就算他存在,這個故事納塔姆教授也已經講了近五、六十年了,那個男孩起碼也有五,六十歲了吧,而昨晚我見到的那人,他依稀是一個少年模樣,不可能是納塔姆教授口中的那個男孩。”
“你怎麼确定,你昨晚上去問他了。”西伯裡問。
“我哪敢,看到他的樣子後,我吓都吓尿了好不,哪裡還敢上去找他搭話,萬一他真是那個男孩,我下場豈不是很悲慘。”□□說。
“剛剛還一個勁的否認,現在倒是開始後怕起來了,行行行,我知道你怕死。”西伯裡說。
“說的好像你不怕死一樣,如果讓你遇到他,指不定和我一樣,不敢上去搭話。”
“我為什麼要上去搭話?如果我是你,我不會管藏書館裡面還有沒有人,自己是不是最後一個,隻要到了自己預計的時間,自己都會回屋休息,更不會因為一個奇怪的人,而忘記“幸運日”這麼重要的節日。”
“好好好,您清高,您了不起行了吧。”□□撇嘴道,
“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昨晚我見到的那個藏書館男孩,不是那個男孩,那也一定和那個男孩有莫大關系,你說兩者會不會都是……”
□□欲言又止。
“納塔姆教授給我們說那個男孩的故事,主要是警告我們别和異族人發生關系,兩者結合誕生下來的混血是很難生存下來的,尤其是在這座魔法學院之中,混血魔法師會受到其他學員的刻意針對,刁難,久而久之,會導緻心理扭曲,最終變成故事裡的主角,那個“經常消失的男孩。
不過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些頭緒了,你說他不像那個男孩,那他會不會像那個男孩一樣,是一個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