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琴彈得不錯啊!”
聽着琴聲,趙世芳感覺甚是不錯,可是又感覺很是熟悉。
“這琴聲怎麼這麼熟悉呢?”
趙世芳不由得看向了錢棟,錢棟剛要說,小翠上前道:
“夫人,那琴是小姐彈的!”
此時,趙世芳才發現原來錢雨晴不知何時已走了。哎,剛才她還想着雨晴沒準備什麼呢,這下好了,看來她自己早就有打算了。
“我就說嘛,我趙世芳的女兒,怎麼會一般!”
說着,不由得繼續觀賞。
琴聲終于在林雪瑤的最後一個穩身停下,現場的人久久不能回味,大家都被那琴聲所迷,也為林雪瑤的舞姿所惑,難怪英雄難過美人關。
“好!好!好!”
皇上首先站了起來,一連三個好,看着林雪瑤道:
“你妹妹跳得不錯!”
“謝陛下誇獎!”
“嗯!不過那個彈琴的也不錯,這聲聲如翠玉,時而高昂,時而輕盈,如那瀑布般一瀉千裡,不錯!不錯!”
“臣女謝陛下!”
此時,林雪瑤與錢雨晴互相看了一眼,同時跪了下來。
“臣女?你是……”
聽着錢雨晴的話,皇上不由得問道。這都州内的小姐他應該也知道個差不多,可是這般的相貌,這般的才藝,他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回皇上,那是微臣的女兒,錢雨晴!”
此時錢棟不得不出來。今日那李婕妤明顯對林雪瑤不利,結果錢雨晴卻跑去幫林雪瑤,這相當于得罪了李婕妤。若是他不出來,還指不定那李婕妤會如何對他的女兒。總是有他這個爹在,相信皇上就算再寵幸那個婕妤,有他在,皇上也不會對錢雨晴如何。
“哦!錢愛卿,居然是你的女兒,難怪,難怪,一首琴音居然讓人有沙場的感覺,也确是隻有你的女兒才能辦到啊!”
皇上不由得看着台下的錢雨晴,笑了笑,道:
“好!跳得好,彈得好,來人啊,賞!”
宴會上出現了這一幕,幾乎将宴會推向了高潮。對于錢棟大人有女兒這一事,有聽說,但不确定。今日在宴會上表明了身份,而且還得了皇上的誇獎,一時間大家議論紛紛,連後面的歌舞幾乎都沒怎麼看。
“娘,我敢說,明日上咱們家提親的會将咱家的門檻給踩壞了!”
錢謙不由得小聲地道着。
“别亂說!”
此時的趙世芳如一隻高傲的孔雀。
“讓錢管家做一個金門檻不就沒事了!”
聽着趙世芳的話,錢棟愣是将嘴裡的酒吐了出來。這事他娘還真幹得出來。
錢雨晴聽着皇上的話,不由得跪地謝恩,林雪瑤也一同跪了下來。
“謝皇上恩典!”
說着,兩人不由得相視一笑。
“呵呵!皇上,咱們的錢姑娘真心不錯啊,也不知哪家的男兒有如此福氣啊,你說是吧皇上!”
聽着大家的話,李婕妤不由得氣得心裡直歎氣。這個錢雨晴,真心的沒事找事,你一個好好的侯府小姐不好好當,卻來趟這個渾水。說着不由得上前道:
“錢小姐确是才藝俱佳,相信錢侯爺定心裡有打算!”
聽着李婕妤的話,林雪瑤不由得道了起來。畢竟錢雨晴剛才幫了她們林家,現下這李婕妤明顯想找錢雨晴的麻煩,能接下她話的也就她了。
“呵呵!這般好的女子,錢愛卿是得好好選選好!”
“謝太後娘誇贊!”
錢棟不由得站了起來。太後的一句話明顯将李婕妤與林雪瑤的話收了個尾,是以李婕妤也不好再說什麼。不過這件事她卻是記下了。
随着太後聲音的插入,宴會也進入了下一個進程,放焰火。這時皇宮四處都開始放了各種各樣的焰火,大家相互看着,不由得各自走出自己的位置,互相聊着。
剛才場上那一番争鬥,錢雨晴很是明白,這個李婕妤怕是要記上錢家了。不過後來太後出來說話,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這個太後是先皇的一個妃子,但因育有當今聖上,後軒轅宇繼位,她便被立為太後。據說這個太後可是在當時有朝中有太子的情況下将自己的兒子推上了大位,那太子也被現今皇上以借口貶去關外,後死在關外,足見這個太後的手段。看來今日,她還真給錢家帶來了不少麻煩。
由于大家都去看焰火,她雖不喜熱鬧,但對廳裡憋悶的空氣也受不了,不由得一個人外出逛了逛。
皇宮真心大,她隻是想一個人坐一坐,在這夏日的夜晚裡找個安靜的地方待上一待,真心不容易。她見人多的地方就避開,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個花叢中。此處可能由于地方偏僻的原因,沒有看到一個人。錢雨晴感覺自己正好也累了,不由得走入花叢中的涼亭内坐了下來。
皇宮裡就是這點好,到處都是花草,幾步遠就有一個涼亭。看着遠處的焰火,享受着夏日的空氣,錢雨晴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氣。
“錢小姐好雅興,一個人在這賞星?”
這時,突然外面傳來一個清脆的男音,錢雨晴不由得轉身。
“宮裡太悶,就出來轉轉!”
錢雨晴不由得笑着道。
“在下軒轅熙,不好意思打擾錢小姐!”
軒轅熙不由得上前拱手道。
“三殿下!”
錢雨晴不由得上前行禮。這個軒轅熙她聽子石說起過。若是現今皇上軒轅宇現有四子,太子軒轅旭,是為老大,皇後所出,二子軒轅容,是王夫人所出,三子軒轅墨生母不詳,衆人說是一宮女所出,後難産而死,而這軒轅熙便是四皇子,秦夫人所出。秦家是個世家,家中人并不在朝中為官。當初軒轅宇為了皇位,娶了秦家的女兒,是為秦夫人,後生下軒轅熙。秦家向來低調,這軒轅熙也是個低調的人,喜歡文人雅士的東西。看他這一身不同于别的皇子那一身白色衣衫,便可看出。
“錢姑娘不必多禮,我也喜歡這清靜的地方,沒成想你也在這!”
看着錢雨晴,軒轅熙不由得繼續道:
“不知今日錢姑娘彈的是什麼琴曲,我似乎沒有在都州聽到過?”
“啊,那是我自己寫的,在利城的時候,閑來無事所做,難得三殿下還記得!”
“錢姑娘,當真有才華啊,難怪父皇對你贊不絕口!”
聽着錢雨晴的話,軒轅熙不由得眼睛放光,仿佛那找了許久的寶貝突然出現一般。
“三殿下過獎了,不過是打發時間的東西而已!”
聽着軒轅熙的話,錢雨晴不由得自謙道。
“我出來的時間夠久了,爹他們該找我了,我就先告辭了!”
“嗯!”
軒轅熙不由得接着道:
“咱們年紀相仿,你以後就叫我軒轅熙吧!”
“好,那你以後就稱我雨晴吧!”
“雨晴!”
“軒轅熙!”
兩人不由得異口同聲道,轉而相視一笑。錢雨晴不由得轉身離開。
皇宮真的很大,以前總聽軍營裡的老兵們說,說他們有一次受賞,結果在宮裡走丢了,她還笑那老兵不識路。現在輪到她自己了,也不知自己走到哪去了,更重要的是,周圍一個人也沒有。錢雨晴不由得邊走邊後悔,若是剛才與那軒轅熙打聽一下,就好了。
此時,已不知身在何處的錢雨晴,不由得停了下來。她走了好久,也不見人,也不見路的,累死她了。先休息一下,等會再找吧。
想着,不由得在一處茂密的地方停了下來,坐在地上的石闆上,正準備四下看看時,不由得好像聽到什麼說話的聲音。
“那個林雪瑤真是氣死我了,仗着進宮比我早,肚子裡有個貨,就想占我一頭。她也不想想,皇上一個月去她宮裡幾次?”
聽着這聲音,錢雨晴感覺這聲音似曾相識,不由得看向那處。果然,是李婕妤。不過與她站在一起的男子是誰,錢雨晴肯定那男人不是皇上。
“你若不惹她,會讓自己難堪嗎?”
“我不是氣不過嗎?我前幾日去她宮裡,想替我表哥求娶她妹妹,結果她一口拒絕了,所以……”
“你表哥,就那個不學無術的公子哥,你以為林家是什麼,就你一個小小的婕妤,不過受了皇上幾日的寵愛,就以為全天下都是你的?那林家可不是一般的人家,相信過了今晚,那林家定會找機會收拾了你!”
那男人不由得轉過身來正對着李婕妤。李婕妤一聽這話,不由得仿佛清醒了一樣,忙道:
“二殿下恕罪,我隻是一時蒙了心,還望二殿下照拂!”
李婕妤其實也一直感覺哪裡不對,不過自她進了皇宮,加上皇上時常來她宮裡,宮裡的人都對她高看一眼後,她真就有點不自己了。今日一聽軒轅容的話,她不由得清醒了過來。是啊,她隻是一個小小的婕妤,如何與那林家鬥?林家可是大家,而她不過一小官的女兒,若不是軒轅容在她身後照拂她,她可能早就死在這宮裡了。想到這,她不由得急急地望着軒轅容。若是他不幫她,那她就真的隻有被林家整死的份了。
看着驚慌的李婕妤,軒轅容不由得伸手拂着她的臉道:
“你放心,你是我一手扶起來的,我不會不管你。不過你長點記性,那林家不是你惹得起的。今日這事,那林夫人定會記下。記得回宮後去林雪瑤那走一趟,道個歉,後續的事我來安排。相信那林雪瑤現下應該不會難為你,至少也等她孩子生下來為止!”
軒轅容不由得道。林家自林雪瑤入宮後,做事一向小心。這次林雪瑤又懷了身孕,若不是李婕妤自己找事,那林雪瑤是不會如何的。不過若是李婕妤先行俯低的話,李婕妤應是保住了。不過就算保不住也沒什麼,她不過是他的一顆棋子,丢了也就丢了。
“多謝二殿下!”
聽着軒轅容的話,李婕妤不由得放下心來。看來以後她得小心。
“嗯!記住,以後好好伺候好皇上,隻要他伺候好了,沒有你得不到的!”
說着,不由得看了下四周,見無人,不由得轉身走了。等軒轅容走遠,李婕妤四處看了下,便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
錢雨晴不由得為自己的幸運,感到無助。來趟皇宮,真心是什麼事都能遇到。先是宴會上的一曲,後又看到了這宮内禁止的一幕。這幾件事,有一件處理的不好,她都會遭殃,甚至牽連侯府。看來還是快些離開這裡的好。
想着,不由得馬上跑開這裡。她也不知要往哪裡跑,但不能順着軒轅容與李婕妤的方向。所以現下她又不知道這是哪裡了。
“怎麼辦啊?”
錢雨晴不由得自言自語道。
“我今天晚上不會在這裡過夜吧!”
“不會!”
錢雨晴剛自言自語完,聽着那落下的男聲,不由得驚喜了一下。喜的是她終于遇到人了,驚的是若是那個二皇子可怎麼辦。想着,她不由得慢慢轉身,看着身後的男人。還好還好,是軒轅墨,那個在呂府看到的四皇子。錢雨晴不由得在心裡為自己歎了口氣,不是軒轅墨就好。
“怎麼,看到本王你好像不高興啊!”
軒轅墨看着錢雨晴,不由得打趣道。剛才宮裡的人都去看焰火了,這東西他并不喜歡,不由得便到處走走。沒成想在這聽到一個女子自言自語的聲音,看來是迷路的。他不由得上前道,見是錢雨晴,他是很高興的。剛才宴會上那驚鴻的一幕,讓他不由得想起了那日湖畔旁的琴聲,沒想到會是她。不過近日來他見到她的次數好像不少。
“四殿下說笑了,小女子正愁找不到出路呢,現下遇見四殿下真是太好了!”
錢雨晴不由得道,不是軒轅容就太好了。
“呵呵,皇宮卻是大,走吧,我帶你離開這裡!”
“嗯!”
說着,兩人不由得并排走了起來。
“錢小姐剛才那一曲當真是讓人驚豔啊!”
軒轅墨不由得打破了兩人的沉悶開口道。
“四殿下過獎了,不過女兒家的玩意罷了!”
“有一日,我路過城内的湖邊,那日似乎也聽到與這相似的琴音。當時有事在身,并沒有上前,不過聽說那日你二哥與林律都在!”
軒轅墨不知自己為何會說起那日的事,就好像吃醋的丈夫,在翻自己妻子的小事一樣。
“啊,若是沒錯的話,那日的琴卻是我彈的。當時林律與我二哥舞劍,我一時興起,便與他們附了一首琴音。沒想到四殿下也在!”
錢雨晴不由得有一搭沒一搭地道。
“呂府當日的事情,對不起!”
軒轅墨不由得轉移了話題。
“啊,沒什麼,不過希望四殿下可以替我保密!”
錢雨晴知道她說的那件事是呂府那日她與顔淩的談話被他聽見。不過她并不是拘小節的人,發生了也沒什麼。不過能在呂府出現,說明他與呂家的關系不一般。是以她不想讓呂家也參與進來。
“錢姑娘感覺我是那種亂口舌之人?”
說着,兩人不由得相視一下。錢雨晴沒想到軒轅墨會這般說話,畢竟軒轅墨給她的感覺就如同那黑暗裡的夜色一般。而軒轅墨卻在相視的那一眼,仿佛認定了什麼一般。
“小姐!小姐!”
聽着漸近的聲音,錢雨晴知道那是小翠。看來她找不到自己在找自己了。不過隻有她一個人的聲音,看來她又是怕娘懲罰她,自己先跑出來找了。
“我在這!”
錢雨晴不由得向着那聲音道。小翠一聽自家小姐的聲音,不由得加快腳步,一口氣跑到錢雨晴面前。“小姐,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
她都快急死了,一回頭小姐不見了,她不由得到處找了起來,可這裡是皇宮,她還不敢大聲找,生怕規矩多,一有點事就被砍頭。正急得快哭的時候,小姐出現了,太好了。
“你這丫頭,好了,别急了,我隻是外出轉轉而已!”
聽着錢雨晴的話,小翠不由得松了一口氣。找到小姐,小姐無事就好。不過小姐旁邊的這位男子是誰,她好像沒見過?
上次在呂府,她早上多喝了點粥,所以在軒轅墨出現時,她去恭房了,并沒有見到他。此時的軒轅墨,一身青黑色衣衫,那冷俊的外表在宮燈的照射下,卻有一種陰柔的感覺。小翠不由得看癡了,沒想到這天下居然還有比呂公子更俊美的人。
“四殿下,今日多謝!”
“雨晴姑娘客氣了!”
錢雨晴沒有注意到小翠的表現,現下她已與小翠會和。看着夜色,想來宴會應該結束了。說着,錢雨晴不由得轉身走了。看着遠去的身影,軒轅墨笑了笑,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夏去秋來,宮宴回來後,錢家的門檻果然換了一個又一個。那上門求親的人都快将侯府的大門給擠壞了。但錢雨晴卻一直稱病不出。為此,趙世芳與錢棟顯有的沒有在這件事情上怪錢雨晴。他們不是不着急,尤其是趙世芳,見着那些才貌俱加的男兒,感覺哪個都不錯。可錢雨晴卻一直沒有露面。趙世芳也讓錢謙去探過錢雨晴的口氣,但錢雨晴一直沒有說什麼。最後還是錢棟拍闆,說是女兒不想,就再說吧。所以,那些媒婆再上門時,趙世芳都在繞圈。是以那些與錢雨晴說親的人便越來越少,不過給錢謙的人說親的開始了。
要說錢誠與錢謙這兩兄弟,一直沒有說親。但前不久,皇上剛下旨将欣雨公主下嫁與錢誠。這事還得從宮宴那天說起。那日錢誠本在皇上身邊,當時大家都在看焰火,結果沒多久,人群不知為何湧動了起來。而欣雨公主當時就在那人群中,可想而知後果了,她被擠下了看台掉進水裡了。當時宮内大多都是仆婦,錢誠一看這樣,便立時下水将其救了上來。那欣雨公主為知為何就看上了錢誠,是以整天沒事的就找錢誠。錢誠礙于君臣之禮,也不便說什麼。後來秦夫人,也就是欣雨的娘求的皇上。一來錢誠是錢棟的長子,配公主并不辱沒皇家。再則皇上也有意将錢棟拉入皇家。是以秦夫人一提這事,皇上立時拍闆,聖旨當日就下達侯府。
看着桌子上的聖旨,錢棟真是歎了一口氣又一口氣。趙世芳不由得想起錢誠的表現。
“誠兒,你對那公主感覺如何?”
“還可以,不過她對兒子到是真心的!”
想着那個天天像個小麻雀似的在他身邊叽叽喳喳,不時的給他拿這個好吃的,那個好玩的來逗他,錢誠不由得笑了。看着兒子的樣子,趙世芳不由得道:
“老爺,我看這事就這樣吧!我問過誠兒,他似乎對那公主感覺不錯。再說,他也确是要娶媳婦了。我那弟弟最小的孩子現在都會叫姑姑了!”
想着剛回來時,那最小的孩子還一直賴在他娘懷裡,現下都會叫她姑姑的小不點,趙世芳的臉上不由得露出笑容來。看着妻子的表現,錢棟不由得道:
“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聖旨已下,咱們家還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