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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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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世芳站在新租下的鋪子前,仰頭看着空蕩蕩的招牌。這鋪子位置不錯,就在東祈鎮最熱鬧的東街上,門前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她深吸一口氣,空氣中飄着淡淡的茶香,讓她想起在現代時,每天早晨都要泡一杯龍井提神的日子。

"掌櫃的,這招牌什麼時候能做好?"她轉頭問身後的木匠。

木匠搓了搓手,笑道:"趙娘子放心,三天内一定給您做好。您要的'世芳茶樓'四個大字,我找鎮上最好的書法先生寫。"

趙世芳點點頭,從袖中掏出一個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記滿了各種計劃。她翻到茶葉采購那一頁,眉頭微皺。東祈鎮的茶葉生意都被錢家壟斷了,想要找到好茶葉,還得去鄰鎮。

正想着,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她擡頭望去,隻見一個錦衣華服的年輕男子騎着高頭大馬而來,身後跟着幾個家丁。那男子生得眉清目秀,卻帶着幾分痞氣,正是錢家三少爺錢砂。

"喲,這不是孫家那個被休的下堂婦嗎?"錢砂勒住馬,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怎麼,這是要開茶樓?"

趙世芳收起本子,淡淡道:"錢三少爺好眼力。"

"啧啧,"錢砂翻身下馬,繞着鋪子轉了一圈,"就憑你?也配開茶樓?東祈鎮的茶葉生意可都是我們錢家的,你一個婦道人家,還是回家繡花去吧。"

趙世芳不卑不亢:"錢三少爺說笑了,我趙世芳雖然是個女子,但也知道做生意靠的是本事,不是靠嘴皮子。"

錢砂臉色一沉:"好個伶牙俐齒的婦人!我倒要看看,你能在這東祈鎮翻出什麼浪來!"說完,他狠狠瞪了趙世芳一眼,翻身上馬離去。

趙世芳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她知道,以錢砂的性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不過她早有準備,轉身對木匠說:"師傅,招牌做好後,再幫我做一塊告示牌,上面寫'招聘女工,待遇從優'。"

三天後,世芳茶樓正式開業。趙世芳特意選了個吉時,在門前放了一挂鞭炮。噼裡啪啦的鞭炮聲中,她擡頭看着嶄新的招牌,心中百感交集。從現代穿越到這個陌生的時代,從被休的下堂婦到如今的茶樓掌櫃,這一路走來,她付出了太多。

"趙娘子,不好了!"一個夥計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外面來了一群混混,說要收保護費!"

趙世芳冷笑一聲:"來得正好。"她轉身對身後的幾個女子說,"姐妹們,該你們上場了。"

這些女子都是她從青樓贖出來的,個個身懷絕技。她們原本都是良家女子,因各種原因淪落風塵,如今有了重新做人的機會,對趙世芳感激不盡。

果然,那些混混一進門,就被這群女子收拾得服服帖帖。為首的混混捂着被打腫的臉,連連求饒:"姑奶奶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

趙世芳坐在太師椅上,慢悠悠地品着茶:"回去告訴你們主子,我趙世芳不是好惹的。要是再有下次,可就不是打一頓這麼簡單了。"

混混們連滾帶爬地跑了,茶樓裡的客人們都看呆了。有人小聲議論:"這趙娘子不簡單啊,連錢三少爺的人都敢打。"

趙世芳聽到議論,微微一笑,起身對衆人說:"各位客官,今日是我世芳茶樓開業第一天,所有茶點一律半價。另外,我們茶樓還推出了一種新式點心,叫做'蛋糕',歡迎大家品嘗。"

客人們一聽有新鮮玩意,都來了興趣。很快,茶樓裡就坐滿了人。趙世芳親自下廚,教幾個女工做蛋糕。她将現代做蛋糕的方法稍作改良,用這個時代能找到的食材做出了類似的味道。

"這蛋糕真好吃!"一個客人驚歎道,"又軟又甜,比蜜餞還好吃!"

趙世芳笑道:"這是我們茶樓的獨家秘方,各位要是喜歡,以後常來。"

正當茶樓裡熱鬧非凡時,錢砂正在錢寶樓裡大發雷霆。他摔了一個茶杯,怒道:"廢物!連個女人都收拾不了!"

一個家丁小心翼翼地說:"三少爺,那趙娘子不知從哪找來一群厲害女子,我們的人根本不是對手。"

錢砂眯起眼睛:"有意思,看來這女人不簡單啊。"他站起身,"走,我倒要親自去會會她。"

此時,趙世芳正在茶樓後院教女工們做點心。她将現代的一些烹饪技巧融入其中,做出了許多這個時代沒有的點心。女工們學得很認真,她們知道,這是她們重新做人的機會。

"掌櫃的,錢三少爺來了。"一個女工慌張地跑進來。

趙世芳放下手中的面團,擦了擦手:"來得正好,我正想會會他。"

她走到前廳,隻見錢砂大搖大擺地坐在主位上,身後站着幾個家丁。趙世芳微微一笑:"錢三少爺大駕光臨,真是蓬荜生輝啊。"

錢砂冷笑道:"趙娘子好手段啊,連我的人都敢打。"

趙世芳不卑不亢:"錢三少爺說笑了,是您的人先來鬧事的。我不過是正當防衛罷了。"

錢砂眯起眼睛:"好個牙尖嘴利的女人!不過你以為這樣就能在東祈鎮立足?我告訴你,沒有我們錢家的茶葉,你的茶樓開不下去!"

趙世芳笑了:"錢三少爺放心,我已經從鄰鎮進了上好的茶葉。而且,"她頓了頓,"我還準備了一些特别的茶點,保證是錢寶樓沒有的。"

錢砂臉色一變:"你!"

這時,一個家丁匆匆跑進來,在錢砂耳邊低語了幾句。錢砂臉色更加難看,他狠狠瞪了趙世芳一眼:"我們走着瞧!"說完,帶着人匆匆離去。

趙世芳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知道,這隻是開始,真正的較量還在後面。不過她不怕,因為她有現代人的智慧,有這個時代沒有的點子,更有那些願意追随她的女子們。

茶樓裡,客人們還在津津有味地品嘗着新式點心。趙世芳站在櫃台後,看着這熱鬧的景象,心中充滿了希望。她知道,這隻是她在這個時代嶄露頭角的第一步,未來的路還很長,但她有信心,一定能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路。錢砂怒氣沖沖地回到錢寶樓,一腳踹翻了門口的盆栽。他實在想不明白,一個被休的下堂婦,怎麼就能在東祈鎮掀起這麼大的風浪。

"三弟,你這是怎麼了?"錢棟從樓上下來,正好看到這一幕。他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長袍,手裡還拿着一本賬本,顯然是剛從書房出來。

錢砂咬牙切齒地說:"大哥,你是不知道,那個趙世芳,就是孫家那個被休的下堂婦,居然在東街開了家茶樓!"

錢棟挑了挑眉:"哦?就是那個做點心的趙娘子?"

"大哥你知道她?"錢砂驚訝地問。

錢棟點點頭:"前幾日我去東街辦事,路過她的茶樓,嘗了嘗她做的點心,确實不錯。"他說着,眼中閃過一絲欣賞,"特别是那個叫'蛋糕'的點心,松軟香甜,很是特别。"

錢砂急了:"大哥,你怎麼還誇起她來了?她可是搶了咱們的生意!"

錢棟笑了笑:"三弟,做生意講究的是各憑本事。人家能做出這麼好的點心,那是人家的本事。你要是眼紅,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提升咱們錢寶樓的菜品。"

錢砂不服氣地說:"可是她一個婦道人家......"

"婦道人家怎麼了?"錢棟打斷他,"我看這趙娘子不簡單,能做出這麼新穎的點心,還能把茶樓經營得有聲有色,這份本事,連許多男子都比不上。"

錢砂被說得啞口無言,隻能憤憤地跺了跺腳,轉身離去。錢棟看着他的背影,搖了搖頭。這個三弟,就是太浮躁了。

與此同時,世芳茶樓裡,趙世芳正在教女工們做一種新式點心——蛋撻。她将雞蛋、牛奶和糖攪拌均勻,倒入特制的撻皮中,然後放入特制的烤爐中烘烤。

"掌櫃的,這個'蛋撻'真的能賣得好嗎?"一個叫小翠的女工好奇地問。

趙世芳笑道:"放心吧,這種點心又香又甜,外酥裡嫩,肯定受歡迎。"

正說着,外面傳來一陣喧嘩聲。趙世芳走出去一看,隻見幾個書生模樣的人正在争論什麼。

"這位客官,可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趙世芳上前問道。

一個書生指着牆上的詩說:"趙娘子,這首詩可是你寫的?"

趙世芳擡頭看去,那是她前幾天随手寫的一首現代詩,改編成了古體詩的形式。她點點頭:"正是。"

那書生激動地說:"好詩啊!'春風不解離人苦,吹落桃花滿地紅',這句寫得真好!"

另一個書生不服氣地說:"我覺得'明月不知心底事,依舊照人入夢來'這句更好!"

趙世芳看着他們争論,心中暗笑。這些現代詩改編的古體詩,在這個時代自然是新穎别緻。她趁機說道:"各位若是喜歡,不妨常來。我們茶樓每月都會舉辦詩會,大家可以一起品茶論詩。"

書生們一聽,都來了興趣,紛紛表示一定會來參加。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趙娘子好雅興啊。"

趙世芳回頭一看,正是錢棟。她微微一笑:"錢老闆大駕光臨,真是蓬荜生輝。"

錢棟擺擺手:"趙娘子不必客氣,我是聽說你這裡新出了種叫'蛋撻'的點心,特來嘗嘗。"

趙世芳将他引到雅座,親自端來一盤剛出爐的蛋撻。錢棟拿起一個,輕輕咬了一口,頓時眼睛一亮:"外酥裡嫩,香甜可口,果然是好點心!"

趙世芳笑道:"錢老闆喜歡就好。"

錢棟放下蛋撻,正色道:"趙娘子,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可否将這蛋撻的配方賣給我們錢寶樓?價錢好商量。"

趙世芳搖搖頭:"錢老闆,這配方我是不會賣的。不過,我們可以合作。"

"哦?怎麼合作?"錢棟來了興趣。

趙世芳說:"我可以每天供應一定數量的蛋撻給錢寶樓,但是要在蛋撻上印上'世芳茶樓特供'的字樣。這樣既能讓錢寶樓的客人嘗到新鮮點心,也能為我的茶樓做宣傳,豈不是兩全其美?"

錢棟沉吟片刻,笑道:"趙娘子果然精明。好,就按你說的辦。"

兩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錢棟才告辭離去。趙世芳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想:這個錢棟,倒是比他那不成器的三弟強多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世芳茶樓的生意越發紅火。趙世芳又推出了幾種新式點心,如奶油泡芙、水果塔等,都大受歡迎。她還定期舉辦詩會,吸引了不少文人墨客前來。

一天傍晚,趙世芳正在後院教女工們做點心,突然聽到前廳傳來一陣喧嘩。她走出去一看,隻見幾個衙役模樣的人正在搜查。

"官爺,這是怎麼了?"趙世芳上前問道。

為首的衙役冷冷地說:"有人舉報你們茶樓使用劣質茶葉,我們要搜查。"

趙世芳心中一凜,知道這是有人故意找茬。她鎮定地說:"官爺盡管查,我們茶樓的茶葉都是從正規渠道進的,絕對沒有問題。"

衙役們搜查了一番,果然一無所獲。正要離開時,一個衙役突然指着牆上的詩說:"這些詩可是你寫的?"

趙世芳點點頭:"正是。"

那衙役冷笑道:"一個婦道人家,也敢寫詩?莫不是抄襲的吧?"

趙世芳不卑不亢:"官爺若是不信,可以考考我。"

那衙役正要發難,突然一個聲音傳來:"趙娘子的詩才,我可是親眼所見。"

衆人回頭一看,正是錢棟。他走上前,對衙役們說:"各位官爺,趙娘子的詩才在東祈鎮是出了名的。若是有人誣告,還請各位明察。"

衙役們見是錢棟,态度立刻恭敬起來:"原來是錢老闆。既然您作保,那我們就不多打擾了。"

等衙役們離開後,趙世芳對錢棟說:"多謝錢老闆解圍。"

錢棟擺擺手:"趙娘子不必客氣。我聽說有人要找你麻煩,特意過來看看。"他頓了頓,又說,"不過趙娘子,你還是要小心些。這東祈鎮的水,可比你想象的要深。"

趙世芳點點頭:"我明白。不過我相信,隻要我行的正,坐得直,就不怕那些魑魅魍魉。"

錢棟看着她堅定的眼神,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敬佩。這個女子,果然不簡單。

接下來的日子裡,趙世芳更加小心謹慎。她不僅加強了茶樓的管理,還特意結交了一些有勢力的客人。她知道,在這個時代,一個女子要想立足,光有本事是不夠的,還需要有人脈。

一天,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來到了茶樓——孫義梁。

"趙娘子,别來無恙啊。"孫義梁陰陽怪氣地說。

趙世芳冷冷地看着他:"孫公子有事?"

孫義梁環顧四周,酸溜溜地說:"聽說你這裡生意不錯啊。怎麼,離開了我孫家,反倒過得好了?"

趙世芳淡淡道:"托你的福,我現在過得很好。"

孫義梁臉色一變,正要發作,突然看到錢棟從樓上下來。他立刻換上一副笑臉:"原來是錢老闆,失敬失敬。"

錢棟看了他一眼,對趙世芳說:"趙娘子,我正要找你商量下個月的供貨事宜。"

趙世芳會意,對孫義梁說:"孫公子,若是沒事,就請回吧。我還要和錢老闆談生意。"

孫義梁臉色鐵青,卻又不敢在錢棟面前發作,隻能悻悻離去。

等他走後,錢棟對趙世芳說:"趙娘子,這個孫義梁,你還是要小心些。"

趙世芳點點頭:"我明白。不過他現在奈何不了我。"

錢棟看着她自信的樣子,心中不禁生出一絲異樣的感覺。這個女子,不僅聰明能幹,還如此堅強獨立,實在讓人敬佩。

就在這時,一個女工慌慌張張地跑進來:"掌櫃的,不好了!後院着火了!"

趙世芳臉色一變,立刻往後院跑去。錢棟也跟了上去。隻見後院堆放茶葉的倉庫正在冒煙,幾個女工正在奮力撲救。

趙世芳立刻指揮衆人救火,同時派人去通知附近的商戶幫忙。在大家的努力下,火勢很快被控制住了。

事後檢查,發現是有人故意縱火。趙世芳看着被燒毀的茶葉,心中又氣又急。這些茶葉是她好不容易從鄰鎮進的,現在全毀了。

錢棟安慰道:"趙娘子不必擔心,我那裡還有些存貨,可以先借給你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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