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九遺神君近來可好?”
“師尊一切都好。” 殷箫頓了頓,又道,“古華仙人安好?”
“難為你惦記,家師一切都好。”
一路無言。
山路難行,好在兩山相距不遠,走兩個時辰便到了。
殷箫看向他:“季道友可要進山?”
季俊點頭,“我跟你一同進去看看吧。”
脫扈山多草木,而植豬又是草類,尋找時難免要費一番眼力功夫。
季俊一邊四處張望一邊道:“沒看到有紅色的花,花期應當是過了。”
“嗯。”
殷箫方才在路上時已經同季俊講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季俊表示自己閑來無事,正好也幫着他找找。
“等等。”殷箫站定,“那可是植豬王後?”
季俊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隻見不遠處有一手臂粗細的草本植物,高四尺,形如葵葉,看這樣子,果實怕是都快要落地了。
季俊疑惑道:“書上不是說它周圍會生許多普通植豬嗎,怎麼隻有這一株?”
“鍛境十年一開,境内的生物也在逐漸演化也說不定。”
季俊看向他,“你還摘嗎?”
殷箫點頭,“我答應了的。”
說完,就見殷箫取出一隻手套。
掐指成訣,“槐江山,火熊熊,熒惑無端,積瑞生”
一簇火苗躍然指尖。
季俊驚詫不已,這是……幽冥火?
殷箫攜幽冥火朝它靠近,在即将接近植豬本體時,周圍忽然出現一層光做的薄膜,那薄膜隻在碰到他指尖的幽冥火時微微黯淡了一瞬,而後迅速将他彈飛。
殷箫心中微沉,幽冥火可焚燒世間萬物,然而這罩子卻生得奇怪,竟能将幽冥火的半分力量反彈回來。
他側身一躲,不願戀戰,于是隔空折斷一根樹枝拿在手中,找準它最薄弱的時機,在其反彈之前直直插入屏障内,終于破開了一個小口。
這時,一株藤蔓擦着他的手臂飛速進入屏障,将那個破了口的洞擴大一圈,殷箫毫不猶豫地伸出另一隻手,将植豬王後生生從罩子裡拽了出來。
植豬王後被拔出後,原本覆蓋在周圍的保護罩也消失了,殷箫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植豬王後,随即轉身往回走去。
“方才那株藤蔓是你嗎?”
季俊擺了擺手,毫不在意道:“不妨事,我還不熟練,不過幸好幫上了。”
殷箫點頭,面色平靜。
将植豬與手套一同裝進儲存袋後,又順手拿出了一瓶金瘡藥,将藥粉散在了手臂的傷口處。
“這…這是怎麼回事?”季俊下意識脫口而出,随即面露愧色,“抱歉殷兄,我操控藤蔓還不熟練,方才一心想着幫忙,一時着急就給忘了。”
殷箫已經纏好了一圈紗布,他道:“無妨,傷得也不深。”
季俊道:“對了,你那幽冥火……我還以為‘白茶仙人幽冥火’是世人編造的呢,殷兄這是在哪兒得的機緣?”
殷箫淡聲答道:“我族人給我的,自記事起就在我這兒了。”
季俊點點頭,面露遺憾,卻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了。
二人在抵達休與山山腳時其餘人也都到了。
章清圓朝他們揮了揮手,道:“你們來啦!”
“我們方才算了一下,如今不過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若是想按時抵達雲雨山,就必須要在後日辰時抵達半石山。”
二人點了點頭,随後一行人朝着休與山而去。
休與山少木,多玉石,山中有一種五色花紋的卵石,名曰帝台之棋,若是常年把玩可溫養人的魂魄,對極為愛惜性命的仙魔二族來說,這帝台的棋子可是有着巨大的誘惑。
世上最好的棋子便是由山中的卵石淬煉而成,皆由考核弟子帶出,不過常常是宗門自己留着,鮮有面世,因而珍貴。
一日後,清晨。
“不行了,幾日沒歇息了,我好難受。”随行的一人抱怨道。
其餘人雖是不語,卻下意識慢下了腳步。
他們來得較早,女修還未趕來,于是殷箫提議道:“往西走便是需水的入河口,那兒應該有侖魚,不如去那邊休息?”
衆人紛紛附和。
需水生侖魚,食之可不寐。
“诶,你看我。”章清圓拍了拍一旁的燕勒。
“急急如律令,炸!” “急急如律令,炸!” “急急如律令,炸!”
章清圓一手撈起炸死的三條魚,一手夾着一張符隸朝它吹了口仙氣兒,對着燕勒得意挑眉。
燕勒冷笑一聲,取下背在背後的弓,搭弓拉弦。
“唰——”地一聲,一箭三雕。
章清圓:“……不炫技會死啊!”
幾人守在河口,不一會兒便滿載而歸。
河邊的火堆早已燒起,隻等他們回來烤魚。
“诶诶诶,要掉了要掉了接一下!”
章清圓正提着清理好的魚朝這邊走來,行至一半時似是沒系牢,走着走着一手的草繩忽然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