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瑜也不知道謝緒說這話的時候,思想純不純潔,但她每次回想起這話,想得都有點不純潔。
他所謂的玩,是想怎麼玩?
時瑜這一瞬間腦子裡想法有點多,盯謝緒看着看着,視線落在了他弧度好看的下巴和唇,上午鏡頭被遮擋時的畫面撞入腦海,時瑜腦海裡一瞬間全是他雨水般沁涼的觸感。
謝緒眼角餘光睨到依舊還在盯着自己打量的她,輕輕挑了挑眉梢。
側過臉龐,他的眼神意味深長。
時瑜像個做了壞事被抓包的孩子,心虛得立馬把視線移了開。
“剛在看什麼?”謝緒卻不肯放過。
“你對面的地廣。”時瑜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是嗎?”謝緒并不挑破,收回視線繼續開車。
車開着開着,他冷不防冒出一句,“其實,時小姐有什麼需求,是可以直接提出來的。”
時瑜被他噎了噎,一本正經回他,“每年流水抽成能高一點嗎?”
出乎意外,謝緒答應得竟然幹脆,“可以。”
時瑜有些懷疑自己聽錯沒,不确定重問,“可以?”
“當然。”謝緒看起來不像在跟她開玩笑。
“條件是?”時瑜不相信他那麼好說話。
“留在時之娛樂。”
“……”
時瑜當自己剛的話白說,車抵達私人别墅後,推開車門,剛準備下車,時媽媽的電話打了過來,“什麼時候回來一次?你已經有很久沒回過家裡了。”
時瑜在她的話後一愣,已經邁下車的腿僵了住。
“出什麼事了?”謝緒看她神色不對,沉了沉眸。
“沒事,我先進去了。”時瑜回過神,拖着行李箱進了别墅。
她所住的别墅有些大,是時爸爸在那時候,提前給她置辦的房産之一,時瑜一個人住其實有些空曠,但打從開始工作後,時瑜基本上就沒怎麼在時家住過,一直住在這裡,習慣了這個屬于她一個人的小世界,也習慣了每個夜晚一個人的孤獨。
她确實有很久沒回過家了,一是天天忙工作沒時間,一是爸爸走後,時家變得已經不像是她的家。
時家對時瑜而言還有未完成的事得做,時瑜捏着手機,站在寬大落地窗前,聽着時媽媽小心翼翼地勸說,結束完通話後,時瑜進浴室泡了個澡,特意在衣帽間挑選出一條L家定制的長裙,坐在梳妝鏡前細緻化了個妝,自己開車回了時家。
今天的她着裝有些隆重,微卷長發,雪膚紅唇,妝容精緻,禮服是頂奢品牌全球隻有一條的款式,耳墜項鍊是時家祖傳的祖母綠套系,再搭配一條祖母綠手鍊,全身上下的行頭,以億為單位。
車駛至時家大門,門口的保镖隔着車窗瞥了她一眼,恭敬替她開了門,“小姐回來了!”
從大門到進入花園這一路,傭人們瞥見她脖子上的項鍊,态度都畢恭畢敬。
時瑜想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她是在讓所有人看清,誰才是這個家真正的千金,哪怕她這兩年幾乎沒怎麼在家。
聞卿看到她本來有些開心,一見她的陣仗,又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時瑜的心思,她自然是看得懂的。
她這是在讓時葉看清自己身份。
聞卿心裡有話想說,可卻又什麼也沒說出口。
時瑜步入客廳的時候,時葉剛好走出來。
看見她,先是笑了笑,可一看清時瑜的一身行頭,笑容像是被霜打了似的,瞬間凝住。
“妹妹都兩年沒回來了,怎麼今晚想起回來了?”
時葉雖是時瑜十八歲那年才進的時家大門,但比時瑜大,來時家的時候,已經成年。
時瑜視線掃向她,定定看着她那雙和聞卿相似的眼睛,身體裡的血液是冷的。
這雙眼,是導緻她家庭悲劇的開始。
倘若蒙上下半張臉,現在的時葉和年輕時候的聞卿,長得一模一樣。
時瑜盯她看着看着,指尖快把手心摳破。
“進時家族譜了嗎?我媽沒背着我偷生的話,我可沒多餘的兄弟姐妹。”冷着臉從她身邊經過,時瑜沒多理她,邁開腿往樓上爺爺房間方向走去。
一句話,讓客廳的兩人都白了臉色。
聞卿全身僵硬,臉色有點難看,視線不敢直視她。
時葉更是一聲不敢吭。她還沒得到老爺子的認可,在時家,現在不是她張揚的時候。
時瑜人都已經上了樓梯,時廷的聲音忽然由後傳來。
“這說的什麼話?兩年沒回過家一次,一回來你就是這麼跟你媽媽說話的?”
時瑜回過頭,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客廳的中年男人一眼,平靜回他,“我的話,是哪兒戳到叔叔了嗎,至于讓叔叔動怒?”
“你……”時廷臉色一僵,很想說點什麼,卻被聞卿及時打斷,“可以了,時瑜難得回來,今晚該是咱們家的團聚日,大家都少說點。”
時廷一直以來都很聽聞卿的話,聞卿性子溫柔,說話柔柔軟軟的,三言兩語就撫平了時廷的暴躁,可看時瑜的眼神,還是帶了些銳利。
時瑜小時候單獨和自己這位叔叔在一起的時候,其實是有些怕他的,總覺得叔叔和她之間沒有平凡叔侄的親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