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瑜背對着他,後面的路視線全程沒好意思往他的方向飄過。她的耳根子還是燙的,臉頰像是燒着了似的,想着剛發生的事,腦子有些淩亂。
謝緒剛的行為,對時瑜而言就跟瘋了沒什麼區别。以時家和謝家的關系,沒瘋又怎可能對她做出這種事?
謝緒并不對自己的行為做任何解釋,專注開車,把車開到時瑜和宋應約好的餐廳,抵達的時候,宋應已經先到。
宋家也是頂級豪門家庭,宋應選的餐廳格調很高,看得出來對和時瑜相親的重視。
謝緒原本以為他是半點不敢違抗家裡人安排的怯者,可看着他今日赴約這一身,又對他改觀。
宋應看起來像是為今天這場相親做了精心準備的樣子,頂奢高定西服,百萬級腕表,就連發型都一絲不苟,不像是心不甘情不願來赴約。
謝緒隻掃了對方一眼,唇角浮起一絲冷笑。
看來,他倒是低估了這位。
宋應看起來比他想象的要清醒得多,喜歡的女人是喜歡的女人,但要結婚的,還是更傾向于門當戶對的,沒準人白月光被趕出國,是宋應本人不想接回來的也不一定。這男人,精明着!
謝緒一眼将宋應看透,看他的眼神嫌棄得像是在看垃圾。
時瑜其實也看出來了,但這對她而言不重要,本來就是家族聯姻,隻要對她和時家有利的家族,對她而言就是合适的。他不愛她,她也不愛他,正好。
淡淡笑着走過去,時瑜先和宋應打了聲招呼,“宋先生,你好,我是時瑜!”
“你好,我是宋應。”宋應紳士禮貌地回以她一笑,剛想幫她把座椅拉開,卻在瞥見漫不經心跟在她身後的謝緒時怔了住。
“時小姐這是相親還帶了陪同?”宋應臉色肉眼可見地垮了下來。
可面對謝緒這樣身份的人,又不好意思表現得太過明顯。縱使心裡萬般不情願,他還是勉強撐着笑臉,和謝緒打起招呼,“謝總今天不忙?”
潛台詞:吃飽撐着太閑,管起旁人的相親事。
“這會兒确實挺閑的。”謝緒笑了笑,幫時瑜拉開椅子,坐在了時瑜身側。
俨然自己才是相親宴的主角,叫來服務員,他點起了餐,“清淡點的,熱門的菜品都上一上,有烤翅烤羊排的話也幫我們加一份,我身邊這位女士昂貴的食物吃多了,喜歡吃有煙火氣的小吃。”
他俨然很了解時瑜的樣子,甚至連時瑜喜歡煙火氣的食物都知道。
宋應:???
你這确定不是來宣布主權的?
宋應臉色有些尴尬,但謝緒沒挑明和時瑜的關系,他也繼續裝傻,裝作看不透。
“喜歡喝什麼酒?”臉上保持着笑,宋應問。
“不了,她酒品不好,喝高了做了什麼糗事在外被人拍到,到時候還得我善後。”時瑜還沒開口說話,謝緒已經先幫她拒絕。
時瑜坐在他身側,臉色僵硬。
她以前怎麼沒發覺謝緒這麼了解她?
還說不是來攪局的!
“我酒品怎麼不好了?”時瑜抓他話裡的重點抓得與衆不同,“我是喝多了對你做過什麼還是發過酒瘋,怎麼就出糗了?謝緒你别诋毀我形象。”
比起謝緒的攪局,她好像更看重的是自己仙女形象被毀這事。
宋應:……
謝緒漫不經心拿起毛巾擦了擦手,眼裡都是散漫,“你做過的事可多了,想從哪一件開始聽起?”
時瑜不可置信睜大眼睛,“不是,謝緒,話不能亂說,你别污蔑我啊!”
這是關于她清白的事,這種事也能信口拈來?
謝緒沒有回答她那話,隻是擡起修長的手扯了扯襯衣的領帶,拉松領口,他将襯衣的紐扣解開了兩顆,不多不少,恰巧夠時瑜看到他鎖骨處的一處紅痕。
這是……
時瑜很認真回想了下他身上的痕迹可能是什麼,能想到的,隻有前兩天她留宿他那兒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