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吃着,時瑜把他剛送她的話,原封不動還給了他:“醉了我也不會送你回去!”
謝緒不氣不惱,半點沒把她的話當回事,“你不送,在場的張總陳總李總任何一個人都可以送。”
時瑜:你人脈廣,你牛逼。
時瑜沒繼續阻撓,任由他想怎麼喝就怎麼喝。她是真等着謝緒如果醉了,就讓在場這堆大佬送,可讓時瑜沒想到的是,謝緒還沒倒,桌上的爸爸們,卻先全倒了。
時瑜:……
我的負擔是不是又加重了?
謝緒還有點意識,離開前,叫來司機助理,把資方和導演都送回去,自己則留到最後。
坐在椅子上,閉着雙眸,他看起來像是有些疲憊的樣子,也沒起來的意思。
時瑜還在他身邊坐着的,隻猶豫了一分鐘要不要送他回去,一分鐘後時瑜站起身就想走,卻被謝緒拽住手腕。
“還真是沒心沒肺!”低低的嗓音,因喝了酒的關系,比往日更沉,像是一團火燒在心間,撩得人心癢癢的。
将時瑜往下拉了拉,謝緒借由着她的支撐站起來,身體全部的重量搭在了她身上。
時瑜:不是你不讓我送的嗎?
“謝緒!”時瑜勉強穩住他,将他枕在自己肩窩的腦袋推了推,“你不能再叫個司機來嗎?你家又不缺司機。”
謝緒腦袋耷拉在她肩上,雙眸沉沉阖着,像是聽見了她的話,又像是沒有。
“我不能送你回去!我送你回去了,明早我倆又得熱搜見了。”時瑜提醒他。
謝緒應該是真累,眼皮都沒掀一下。
這樣的他,讓時瑜一時不知道他到底醉沒。
時瑜盯他看着看着,想把他直接往馬路邊扔,可扶着謝緒下樓,真把謝緒扔路邊後,看着一堆路過的大媽虎視眈眈盯着男模身高的謝緒打量了又打量,時瑜沒忍住,又退了回去。
謝緒這張臉老少通殺,時瑜怕萬一謝緒丢了清白,明天丢戲的變成她,猶豫了猶豫,把謝緒又扶起來,攔了輛出租車,她艱難扶着他上了車。
“師傅,送我們到瀾園。”跟司機報了謝緒私人别墅地址,時瑜把謝緒的腦袋扶正,往窗戶方向推了推。
車在路上緩緩行駛,謝緒倚着車窗安安靜靜睡了會兒,行駛到半路的時候,腦袋又向着時瑜的方向倒了過來。
車内空間就這麼狹窄,時瑜無處可躲,索性任由了他。
兩人就着這樣的坐姿,就這麼一路到了瀾園。扶着謝緒下車,時瑜用謝緒的拇指開門,進屋後艱難地扶着他往樓上房間走去。
她168,女孩子裡不算矮,但謝緒比她高了足足二十多公分,喝多了酒全身重量依附在她身上,上樓這一趟,時瑜并不輕松。
旋轉樓梯上不知道絆倒了幾次,進入主卧時,謝緒手肘胳膊腿都是嗑出來的青青紫紫。
時瑜身上也好不到哪兒去,她皮膚比謝緒白,比謝緒嬌貴,嗑得更狠一點,身上的淤青更壯觀。
把謝緒放倒在床上,抽出他搭在肩上的手,時瑜累得氣喘籲籲,手指都不想擡一下。
瞥了眼還沉睡着的男人,時瑜估摸着他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醒來,把謝緒往床的另一側推了推,和他中間隔了條楚漢河界,躺謝緒床上打算短暫休息會兒。
時瑜今晚也喝了酒,其實也累,送謝緒回來這一路精力差不多透支殆盡,想的是就在他床上躺一小會兒,等酒勁兒過了就離開,反正謝緒睡着了什麼也不知道。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許是太累,許是謝緒的床太軟,許是酒後腦子昏昏沉沉,時瑜合上眼後,直接睡着了。
醒來時,已是半夜。
時瑜喉嚨有些幹渴,手在床上摸索,想起身,卻在瞥見黑暗中那雙湛黑的眸子時怔了住。
房間裡一室漆黑,隻有月光的光暈零零散散灑進來。謝緒側身躺在她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來。他似乎盯着她看了很久,黑暗中時瑜看不清他的神情。
垂眸,看了眼時瑜擱他身上的手,他的聲音緩緩的,“時小姐這是觊觎了我多久?”
時瑜慌了:“謝緒,你聽我解釋!”
她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麼睡前明明和他隔了一個床的距離,醒來後距離就變為了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摟上他的,但她可以試着狡辯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