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給自己洗腦,養寵物養孩子都是這樣的,小貓小狗小企鵝都會躺在别人腿上睡覺,很正常。
有時候,朋友之間,不也。
算了還是把他當寵物和孩子吧,他倆可算不上朋友。
盛繁一想着,把外套披在他身上,繼續打遊戲。
“嗯……老公……幾點了?”林星燃迷迷糊糊地喊着他,手腕撐着他的大腿,起身,又摟住了他的脖頸。
“還有二十分鐘。”盛繁一回答完,才意識到他奇怪的稱呼。
“别随便喊我、喊我老公,被其他人聽到怎麼辦?”盛繁一放下手機,掐了掐他臉頰的軟肉。
“車裡又沒有其他人,怕什麼。”林星燃不以為意,枕在他胸口,又睡了會。
“起來了,再不起遲到了。”盛繁一輸掉了比賽,冷聲喊着他。
林星燃在他懷裡蹭了蹭,不願意起來,蹭的頭發亂蓬蓬的,還是閉着眼睛。
沒辦法,盛繁一把他扶起來,看着他亂蓬蓬的發型,故意不告訴他,給他批好外套,開車門推他下去。
“那我走了,記得想我啊。”林星燃被風吹散了些困意,揉揉眼睛,和他說完,轉身離開。
想個大頭鬼,惹的麻煩好不容易走了,誰會想。
盛繁一戴上墨鏡,決定去賽車場逛一圈。
“呦,稀客啊。今天怎麼有空到我們這來了?”說話的人穿着橙白色運動服,放下球杆,走過去,擡手要放在他肩膀上。
“少廢話,改良後的車呢?”盛繁一嫌棄地躲閃開,拿起新的球杆,一杆打進兩球。
“車在華溢那呢。你也知道他的脾氣,除了你之外,誰都把車要不出來。”柏澈聳聳肩膀,又打了一球。
“那是我的車,隻是被你送到他俱樂部改良。你難道不應該把車要回來?”盛繁一想到什麼,煩躁地說着。
“你是我的老闆,他也是啊。我也不好說什麼。再說,人家隻是想請你吃頓飯,你要不同意了呢?”
“我不是同性戀。”盛繁一冷眼看着他,“車要不出來,下個季度我退股。”
“别别别,小的知道您恐同,但人華溢就是單相思,不會做過分的事。”
柏澈看他沒有緩和的意思,改口道,“車我肯定給你要回來,最晚月末。千萬别生氣。”
“吵什麼呢,又垮着張臉。”穿着西裝的男人走進來,要了杯雞尾酒,“還是華溢的事?”
“他到底是單相思,還是想要我家出手,你們都清楚。身為朋友,我能幫則幫,但我最惡習别人威脅利用我。”
盛繁一扔下球杆,轉身離開,臉色難看的不行。
“怪我,哪壺不開提哪壺。”柏澈給自己一巴掌,也喝了杯雞尾酒,“我就是想着以前咱們四個感情多好啊,現在……”
“是華溢變了,又或者是我們本來也不了解他。”沈聞碰碰他的杯子,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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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繁一回家,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情,像是吃了蒼蠅,覺得惡心的不行。
拿出瓶桃紅葡萄酒,邊打遊戲,邊喝着。
消息提示音響起。
【在上幼兒園:忙什麼呢,我到A市了。】
沒由來地,盛繁一忽然想聽到他的聲音。拿出平闆,給他打了視頻通話。
十幾秒後,對面接聽。
畫面先是移動着,聽到林星燃和誰說了句謝謝,關門聲後,畫面中才出現他的面容。
“剛到酒店,他家的餐送的好快,就是不知道味道怎麼樣。”林星燃把手機靠在水杯上,脫下外套,和他說着。
“天頓嗎,味道挺好的,符合你的口味。”平闆支在桌面上,盛繁一半倚在沙發上,聲音慵懶地回道。
林星燃目光移向屏幕,這才發現他的狀态有些不對,可對面的燈光略暗,也無法判斷。
“你吃晚飯了嗎,看起來好像喝酒了。”
“嗯,喝了幾杯。”盛繁一把杯子舉起來,在屏幕前晃了晃,喝了口。
盛繁一似乎隻開了窗邊燈,微弱的燈光與月光下,他的臉龐半明半暗,領口微微敞開,袖口卷到手臂中間,林星燃甚至能看見他的肌肉線條。
“看起來不像是喝了幾杯呢。”林星燃神情不自然地移開視線,“像是喝了十幾杯。”
盛繁一輕笑了聲,“我酒量有這麼不好嗎。沒喝醉,再喝十幾杯也不會醉,放心吧。”
“再喝十幾杯會不會醉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明天早上起來,你會難受。”
林星燃手指在屏幕上滑動,“給你點了常吃的那家粥,記得取。”
“嗯,吃飯吧。”盛繁一把杯子放遠了些,手臂撐在桌邊,凝着他的面容。
“我吃你看着啊?”林星燃覺得有點尴尬,喝了口多肉葡萄蛋糕切塊,“不膩欸,甜度剛剛好。”
盛繁一唇角勾起抹笑意,未說話。
“你剛剛喝的酒好喝嗎,是甜酒還是白酒那種啊?”林星燃看着它的顔色還不錯。
“還好,吃燒烤或者烤肉适合搭配。等你……”盛繁一揉了揉太陽穴,聽到敲門聲,起身走過去。
回來後,他沒有繼續說下去。看着林星燃專心吃蛋糕切塊,想着他許是沒聽清。
林星燃計算了下日期,擡頭道:“我大概17号回去,那等我回去你給我做烤肉,我嘗嘗酒的味道。”
“好。”盛繁一應着,打開了客廳的燈光。
明亮的燈光和暖胃的粥一起,驅散雨夜的孤寂和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