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撫平情緒的機會,眼下她的緊張也是什麼都撫平不了的,轉眼之間,程梨便見那男人已擡了腿,一步步朝她而來。
他越是靠近,她心口起伏得就越是厲害,喘息得也越是急促,轉眼人已近在咫尺。一股淡淡的龍涎香沁入鼻息,程梨驟然感到後腦一熱,青絲被那男人抓住,垂下的頭顱也随之被他強行掰起,身子一晃,徑直朝他貼去,分開的視線再度對上。
一聲輕吟,當即,程梨從頭到腳皆是“刷”地一下子紅了個透,尤其那張清媚絕倫的臉,已燒燙無比,美目噙淚,腦中極度混亂。她的衣服很薄。倆人近到她甚至感到了他身上的溫度,繼而,眼睜睜地看着那男人的臉朝她靠近而來,嘴唇停在了她的耳邊,微微帶着熱氣。
蕭懷玹緩緩斂眉,拇指摩挲着她的頭發,一改常态,語聲略略有變,是她沒聽過的态度,罕見地帶了幾分溫和。
“嫂嫂,你是很勾人,但,原本朕對你,可沒什麼興趣,你自己送上門來的,記住了麼?”
程梨腦中“嗡嗡”直響,已分不清個數,嬌柔的身子不斷打顫。
那男人施舍的一絲半縷,虛無缥缈的溫和也轉瞬即逝,旋即那摩挲着她秀發的大手,便陡然扣動她的腦勺,迫使她的臉揚的更高,冷聲勒令。
“說話。”
倆人體量懸殊,高矮懸殊,懼怕、羞赧,什麼都有了,被他如此幾下子,程梨早已嗚咽地哭了出來,嬌聲連連,按着他的心意,軟軟地乖乖答話。
“記...記住了。”
“好得很。”
蕭懷玹居高臨下,眯着眼睛,唇角動了那麼一下,接着拖着長音,繼續勒令:
“給朕寬衣。”
程梨微微抽噎,不敢不從,伸了手去,落在他的腰封之上,然,擺弄了許久,卻是根本不知如何打開。
蕭懷玹哪來的耐心,捏起她的臉,一聲輕笑,語聲中再現先前那股假意的溫和:
“怎麼給嫂嫂難成了這般樣子,怎麼伺候你夫君,就怎麼伺候朕,嫂嫂是,連男人的腰封都解不開,嗯?”
話語溫順,手上卻未。
程梨毫無防備,那男人語畢,大手便一把攥住了她的兩隻手腕,單手輕而易舉地便反手将她背身束縛了住,另一隻不疾不徐地直接探入了她的裙中。
小姑娘瞳孔驟然放大,瞬時周身上下如同置于火爐中一般,閉了眼睛,人“嗚”地一聲便哭了出來,本能地抗拒,被那男人冷聲再度勒令。
“打開。”
程梨顫着身子聽從,嗚咽的更加厲害。
良久,紅線自掌心流下。
蕭懷玹擡手瞧着,斂眉,不可置信,一聲嗤笑,從她背後捏住她的臉頰。
“嘶,竟是個處子,朕那麼不是人麼?那夜來的如此不是時候,耽誤了嫂嫂的千金春宵?”
說着,一面探手解下腰封,扯開龍袍,一面朝向她的耳邊,啞聲開口:
“朕好好賠你一個,如何?”
語畢,将那雙股戰戰,早已站不住了的小姑娘一把推到了榻上。
屋中頃刻,響起更分明,更大了的哭聲。
惠香在汀蘭閣從正午等到天黑,自家太子妃沒有任何消息。
宮女坐立難安,心上如同長草了般,一陣陣地就要哭了出來。
她一會兒待在屋中,一會兒實在難忍跑出屋外。
大明宮中星光璀璨,燈火斑斓,一切祥和,與她的心境恰恰相反。
這般出來沒得一會兒,恰見一名眼熟的小太監,手中拿着包東西,匆匆行走。
惠香乍瞧未能記起何時見過,但僅有須臾,轉瞬,她心口猛跳,馬上記了起來。
人正是今日跟在張明賢身邊的小太監之一。
宮女疾步上了前去,将人喚下。
“公公!”
那小太監喚名春山,聽得轉頭,瞧了惠香一眼。
人他自是認得,今日方才見過。
但東宮眼下是什麼地方,人人避之若浼,不敢親近,多說句話都怕沾惹了麻煩,是以瞧出了是太子妃身邊的人,那春山連理都沒理,非但如此,更加快了步伐。
“啊,公公!”
惠香心急如焚,已到了疾病亂投醫的地步,抓住希望,如何肯放,立馬跟了上去。
“公公,公公請等等。”
那春山頭大不已,隻想快點甩開麻煩,無奈之下終是停了下,語聲不耐,生怕多說一句話給人發現,想着自己眼下要去辦的事正好與東宮有關,定然能打發了她,也便說了出來。
“張公公要我去給太子送藥,你别再跟着我了!”
言罷,趁着那宮女一呆,馬上跑了。
惠香自是怔住了下。
旁人未必知曉東宮的事,這小太監自然也不大可能知道太子被斷藥之事。
斷了的藥又被續了上,也就意味着她家小姐......
惠香鼻息一酸,當即便流下了淚來。
她返回汀蘭閣,趴在桌子上偷哭了許久,半宿也沒等來什麼消息。
終是到了三更,她不知何時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這時,有人敲響了汀蘭閣的門。
惠香當即清醒,站起身來。
進來的是個陌生臉孔,與她就一句話。
“陛下允你去照顧你家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