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知硯如何能聽得下去,脹紅着臉,額際上青筋凸顯,他恨不得将他蕭懷玹生吞活剝了。
“讓孤進去!”
掙紮與反抗皆未換來士兵的退讓,但等來了裡邊的男人出來。
院中瞬時一片肅穆,鴉雀無聲,唯剩下蕭知硯的叫罵。
“蕭懷玹!”
“你這個,禽獸!”
在他過來之際,蕭知硯狠狠地抓住了他的衣服,但卻隻碰到了一下。
轉瞬,蕭知硯便驟然感到手臂一緊,被蕭懷玹反縛了住。
半分情面也無,一股結實的力氣,蕭懷玹一把便把蕭知硯從辇上甩将下來,摔到地面,居高臨下,半眯着眼睛,皂靴死死地踏在了蕭知硯的脖頸上。
蕭知硯本就虛弱至極,如何能禁得住這般,半分也動彈不得。
張明賢一驚,怕陛下這一沖動,再出人命,殺了太子,小心提醒。
“陛下......”
蕭懷玹垂着眼,盯着蕭知硯,眸色不明,神情輕蔑,聽那太監喚完,緩緩挪開了腳,而後,揚長而去。
在他之後,太監、醫女、嬷嬷、士兵,盡數離去。
衆人走後,陳公公幾人心疼地将蕭知硯扶起。
“殿下,殿下,你感覺怎樣?”
一口鮮血從蕭知硯口中吐出。
蕭知硯呼吸難耐,喘息許久,沒有回答,又是許久,方才能張開口,問了其它:“阿梨如何?.”
陳公公答道:“太子妃尚未緩過來。”
蕭知硯艱難地再度開口:“他帶着醫女和嬷嬷…來幹什麼?”
陳公公回道:“瞧着意思,似是覺得太子妃身上的香氣有異。”
蕭知硯了然,掙紮着站起。
“扶孤去看看阿梨......”
他來到程梨房前,房門緊閉,屋中斷斷續續地還有些抽噎之聲。
蕭知硯擡手剛要推門,卻又落了下,立在門外良久,方才心痛地開了口。
“阿梨,是孤的錯,孤不該讓你去見那個畜生!阿梨.....”
心潮洶湧,蕭知硯再度擡手,欲要推門。
屋中響起了小姑娘溫軟的聲音。
“殿下莫要進來了,阿梨很狼狽。”
蕭知硯心被刺痛了一下,應下聲去。
“孤不進去便是。”
程梨繼續道:“殿下回去吧。”
蕭知硯再度應下。
“好,孤晚會再來看阿梨。”
屋中沒再響起回應。
蕭知硯又在門口立了一會兒,歎息一聲,轉身回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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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内廷,朝陽宮,新帝寝居。
蕭懷玹單腿支起,手中端着盛酒的杯盞倚靠在矮榻上。
其下躬身立着兩名嬷嬷,正是他晨時帶去東宮的兩人。
倆人皆臉上露着谄媚的笑,敬小慎微,你一言我一語。
“太子妃身上的是體香沒錯,但卻是種極其罕見的香,老奴以前,從未見過......”
“老奴見過高祖與先帝後宮的所有妃嫔,不乏有娘娘天生麗質,生來便身上帶香,卻無一人像她這般特别,老奴聞着,甚至有些惑人心智...”
“老奴聽人說,這有些香啊,能勾起男人的...”
話說了一半,說話的嬷嬷停了下,沒說下去,擡頭,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榻上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