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上商亦什麼都沒做。

洗澡睡覺。

這種明顯有人操控的輿論，不管是誰，他都隻需要等對方找上門來。

商亦比較意外的是，最先來電話的是他母親。

一年多了，還是第一次詢問他的感情狀況。

“小亦，你現在和艾家那小子處得怎麼樣？”

商亦說：“還行。”

“那我看新聞上怎麼說他爸不同意什麼的？”

商亦皺眉，說：“媽，這些你之前沒聽過嗎？有沒有其他的事。”

商亦的語氣有點不耐煩了，那頭周夫人急忙開口道，“這不是你哥最近公司股價跌得厲害嗎，我就想讓你能不能跟艾家那小子說，能不能高擡貴手，放我們一馬。”

商亦沉默了，深吸一口氣，說：“媽，你覺得我有這麼大的本事嗎？”

“這不是，他都能為你做那麼多事，你就說說看嘛，就當幫幫媽媽了。”

商亦語氣有點悶，說：“我知道了，我會試試的。”

第一個是母親。

如果隻有母親，這件事不太可能發生。

那第二個呢？

商亦猜，或許他會用其他形式出現在自己面前。

果然，沒多久，就有人砰砰地敲門了。

外面的人大喊：“嫂子，開門，嫂子！”

商亦前去開門，是李文背着憔悴得沒有人樣的艾楛進來。

商亦上下打量一番艾楛，隻是腳崴了。

還算他腦子有點正常。

商亦臉上看不出神色，隻默默地從李文身上接過艾楛。

李文看到商亦淡淡的樣子，心中有點不安。

他總覺得這個嫂子也不是正常人，和他哥癫得不相上下。

真不知道他走後會發生什麼。

但是這是人家兩口子的事，他還是先溜為敬。

離休息室隻有十步路，商亦把艾楛放在沙發上，坐在他身邊，說：“你要不要先睡一覺？”

商亦平靜得可怕。

雖然他總是很平靜，但是艾楛覺得這次不一樣。

艾楛坐正了，說：“沒事，我就是有點累。”

商亦盯着他的腳踝，說：“既然不睡，那你先把網上的事處理了。”

老婆太聰明也不是好事。

不過艾楛還是要表明衷心，說：“我去處理，不過真的不是我找人爆料的。”

商亦忍不住笑起來，說：“我知道，你隻是默許而已。我不也沒發聲明否認嗎？”

艾楛得了這句話，突然嘿嘿笑起來，說：“我這就去。”

艾楛得意忘形地起身，卻忘了自己的腳崴了，忍不住斯哈一聲，企圖得到老婆的垂憐。

不過商亦隻翻了個白眼，說：“有些招數用一次就得了，再有下次你看我理不理你。”

艾楛隻好一瘸一拐地往書房走去。

商亦盯着艾楛離去的背影，眼神逐漸渙散。

被豢養的金絲雀，被主人遺棄的那一天就是死亡的時候。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的結局了。

但是做出每一個決定的當下，他都不後悔。

着魔就是這樣的。

網上的消息沒被徹底清幹淨，給網友留足了讨論空間。

商亦被艾楛幼稚到了。

至于母親說的那件事，商亦跟艾楛提了一句。

艾楛說：“大突破哪有那麼容易，我們能折騰出這一個來，下一個說不定到死也看不到，讓你哥放寬心，隻要别想着跟我搶你就行。”

商亦點頭，就不再提了。

不過艾楛和白琛銘搶市場的行為卻愈演愈烈。

搶到的市場，都将是未來的科研經費。

沒人敢掉以輕心。

商亦紮紮實實休息了七天，天天不是吃就是睡。

第七天的時候，家裡來了個不速之客。

是艾大老闆。

這是第三次見面。

商亦給艾大老闆開門的時候，對方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他很久，然後說：“我真沒想到你會任由他這麼胡鬧。”

商亦聽出這話裡的遺憾，提醒道：“艾董，您是他的父親。”

“那我也想不通。”

艾大老闆說完，自如地坐在沙發上，翹起腿，繼續說：“我以為你們這種人，尤其是你，應該是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

商亦在另一邊坐下，接話道：“那您知道我的目的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