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楛得了商亦的承諾,沒有半點矜持,第二天,商亦身邊就多了一個助理。
說是他現在腿受傷了,需要多個人照顧。
至于實際上的用處,大概隻有三個當事人知道。
商亦對此全盤接收。
五天後的晚宴是一個奢牌活動。
正常來說艾楛是不會出場的,不過這次他想要炫耀一下他得到了商亦。
雖然稱不上是完全、徹底得到,但至少是其他人不可企及的地步。
商亦身上其實是有這個品牌代言的,若是正常情況,商亦大概會是作為一個銷售去伺候這些有錢人出場。
隻是這次艾楛明确提出了是陪他去。
這兩種身份,商亦都不喜歡。
前者是工作,後者是選擇。
到了日子那天,按照造型師的搭配,商亦和艾楛坐在同一輛車上出門了。
西裝都是黑底帶暗紋的,艾楛是深藍的領帶,商亦胸針是淺藍的。
艾楛是青銅系列的腕表,商亦的領帶則和這個腕表一個色系。
一看就能看得出來這兩人的關系。
在門口,艾楛不需要邀請函,刷臉就能進,商亦跟在艾楛的身邊,跟進去的。
艾楛提前打了招呼,第一排正中間給他留了兩個位置。
在一片燈光中,艾楛自然地落座在自己的位置。
中心放穩的那一瞬間,右腳已經自然地擡起,擱在了左腿膝蓋上,後背放松,靠在椅背上。
就這麼一連串的動作,随意得像是自己家裡。
往常應該是吸睛的商亦此刻卻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像是影子,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
那些路過的想和艾楛握手的人,伸出的手沒能得到回應,便收回。
而商亦,等他落座在艾楛身邊,這些人才恍然,“哦,原來他就跟在艾楛身邊。”
商亦的坐姿也和艾楛不太一樣。
坐下的時候倒也看起不緊繃,但是他雙腿豎直平放在地上,雙手放在膝蓋上。
和以前太不一樣了。
這些人發現商亦的存在後,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看個不停。
這樣的商亦也有不一樣的風采。
艾楛轉頭看了一眼商亦,很滿意。
他做夢都希望商亦能和此刻一樣,乖巧美麗,坐在他身邊。
不需要遊刃有餘的應酬,也不用被人環繞。
現在這樣最好。
可是艾楛很快注意到周圍人的視線,心裡充滿了不爽,一道淩厲的視線就這麼掃出去,把衆人的視線逼退。
艾楛心裡這才稍微舒服了一點。
一邊是得意,一邊又有點後悔。
真不應該把這樣的商亦帶出來,讓别人看見,心裡也是不舒服。
艾楛在心裡安慰自己,“就這麼一次,讓這些人知道商亦已經是自己的了,而且是和他們看到的商亦完全不一樣的商亦!”
很快,晚宴的各項活動開始了,各位高管依次出場。
艾楛看都懶得看這些,一直用餘光瞄商亦,确認商亦好好坐在自己旁邊。
商亦也是全程保持着這個姿勢坐着,很多時候,艾楛轉頭看他,他也正好看向商亦。
對視上的時候,商亦便會下意識地朝艾楛露出淺淺的笑容。
而艾楛得了這樣的笑,隻覺得滿心歡喜。
整個晚會,兩人都在這樣的互動。
旁若無人的眉來眼去,好像在自己家裡一樣。
艾楛被這樣一個夜晚哄得很開心,這樣的結果他更是沒想過。
好像商亦完全懂他想要什麼。
這一晚,好像就是展示他們兩個人感情的舞台。
不過到最後,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變故。
艾楛可以在這個晚宴裡做自己,白琛銘自然也可以。
晚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他大搖大擺的走到前台服務區,隐藏在人群裡盯着艾楛兩人看。
艾楛沉迷于和商亦的幼稚遊戲,沒注意到。
但是白琛銘卻看完了全程。
在離場的時候,白琛銘攔住了艾楛,将手裡的酒杯往前一伸,說,“怎麼樣,今晚玩得開心嗎?”
艾楛笑着,抿了一口酒,說,“當然,你呢?”
白琛銘說,“我看商亦演戲看得很開心。”說這話的時候,白琛銘依舊盯着艾楛。
艾楛也确實被刺激到了,應激般得轉頭看向商亦。
商亦臉上卻變也不變,甚至安撫性地朝艾楛笑,用唇形說,“他瘋了。”
白琛銘順着兩人的視線也看了過去,看到這樣的小互動,心裡的惡魔關不住了,又說,“艾楛,怎麼樣,得意嗎?曾經不擇手段往上爬的人現在被你馴化成了乖巧聽話的兔子。”
艾楛又抿了一口酒,說,“你問他,我馴了嗎?”
兩人話是對着對方說的,但是視線都在商亦身上,商亦放下手裡的酒杯,一晚上不曾露出的鋒芒終于洩了一絲出來,說,“馴不馴的,和你又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