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酒店别的基礎設施先不談,電視機的立體環繞沒得說,調高音量之後,刻意渲染的恐怖音效和女人的尖叫仿佛響在耳邊,虞照以為自己又在玩沉浸式密室逃脫了。
在安靜的房間裡聽起來十分詭異的音效持續了十幾秒虞照就受不了了,很刺耳,看穿虞照有想撲過來搶遙控器的沖動,遊暗笑着挑眉,胳膊一擡,把遙控器扔在另一張無人寵幸的床上。
“你不是說不害怕嗎?”
即使調高了亮度,但本來陰暗的氛圍就給不了多少光亮,房間裡沒開燈,遊暗往後躲融于黑暗,虞照恍然間覺得他快抓不到人,急忙伸手去撈。
眼神相觸,遊暗嘴角一僵,收起笑顔,先一步垂下眼睫,在虞照要貼上來的時候又偏頭躲過,故作天真:“幹什麼?看電視。”
再一再二沒有再三,虞照定眼看了看已經專心緻志研究外國鬼的遊暗,重重點了兩下頭,也跟着重新躺好。
“行,看。”
說着還真的一心一意看起來,房間裡一時沒人說話,除了電視機裡惱人的音效。
遊暗膽子倒是大,玩密室跟逛自己家一樣毫無負擔,事情沒有朝着慣例發展,遊暗偏頭看了看虞照,嘴唇動了動,稍微用能蓋過音效的音量說:“你要不要……”
“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虞照沒給遊暗說完話的機會,直接打斷。
“啊?什麼?”遊暗沒跟上虞照的思路,回想了一下,沒匹配到重合度高的場景。
把視線從張着血盆大口的女鬼臉上移開,虞照依葫蘆畫瓢,給出提醒:“咱倆玩密室那次。”
走馬燈一樣的畫面湧現,遊暗低頭不接話了。
“不記得了?”虞照邊說邊下床拿起遙控器關掉電視,然後又慢慢走回去,跪坐在床邊。
窗戶緊閉,隔音良好,房間裡落針可聞,任何微小的動靜都能讓遊暗緊張。
伸手微微擡起遊暗的下巴,虞照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故意去摸遊暗的腰,他記得每次他摸遊暗的腰遊暗反應都很大,也會很主動。
呼吸糾纏,離得近連發絲都纏繞在一起,虞照居高臨下,不受遊暗上目線的蠱惑,耐心按照自己的節奏,一步一步,一點一點縮短嘴唇與嘴唇的距離,在遊暗閉眼親上來的時候也恰巧偏頭錯過,沒錯過遊暗的愠怒,虞照明知故問:“幹什麼?想親我?還是,想讓我幫你回憶一下當時的場景?”
“你那個時候就喜歡我了嗎?我記得你當時沒有要反抗的意識,甚至還有點……沒親夠?”
“你廢話很多。”遊暗聽不下去了,連忙出言打斷,拉起被子就獨留給虞照一個背影準備睡覺。
每次這樣的時刻虞照都覺得很難得,甚至還有點隐秘的爽感,這個時候的遊暗才是屬于他的,而不是那個坐在教室裡,隐匿在人群裡,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遊暗。
順從地爬進被窩裡,虞照躺在遊暗身後,探了探遊暗的額頭,感覺體溫正常才把憋了幾天的話說出來:“我感覺你最近心情不是很好……不開心嗎?還是生病了,哪不舒服?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事嗎?”
第一反應是驚訝虞照的敏感度,而後是一瞬間的鼻酸,眼前頓時蒙上一層水霧。
默默把眼淚憋回去,遊暗吸了吸鼻子,轉過身體,搖頭說:“我隻是……晚上沒睡好,白天沒精神。”
虞照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一時不知道該從哪下手,絞盡腦汁出主意想辦法:“這麼說我是感覺你晚上睡眠質量不好,前幾天還說夢話。回去讓我媽給你找老中醫看看,好好調理一下,這幾天先湊合湊合,我給你唱搖籃曲?”
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虞照就手動幫遊暗把眼睛閉上,用标準哄睡姿勢哄遊暗睡覺,嘴裡當真開始輕輕哼歌,音調雖然不準,但詞沒唱錯,遊暗記得這首歌,叫《蟲兒飛》,他媽以前也給他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