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沒法接，虞照隻能老老實實地翻開課本，收拾躁動的心認真聽課，“來吧，開始吧李老師，為了我對象我也得加把勁了。”

孺子可教也，李耘柯滿意地點點頭，對虞照想法的轉變給予了肯定和支持：“這就對了，你也不想他考A大，你在A大門口烤紅薯吧。”

虞照翻開教輔資料，認真想了想那個場面，有點讓人忍俊不禁：“但是，我不烤紅薯，他不喜歡吃紅薯。”

李耘柯準備講題的思路一卡，哭笑不得：“你牛！戀愛腦沒救了。”

這三天對于虞照來說過得真的是十分充足，他爹虞衡勢必要把補課的錢狠狠花光，從早到晚除了吃飯睡覺課都沒停過，不是在上課就是在做卷子的路上。

第三天的晚上，虞照終于結束了這噩夢班的日子，卷子一收，筆一扔，虞照直接失去所有力氣和手段，腦袋抵在桌子上想這麼直接睡到世界末日地老天荒。

批改完最後一個小測，李耘柯看着卷子上越來越少的紅叉，覺得自己跟老父親沒兩樣，不是嫌太浮誇，可能自己都會先哭出來。

“終于沒有當初那麼糟糕了，你知道你最開始那個成績有多吓人嗎？要是這個期末不能進步，你爸就要投訴我了，那我的全好評就會敗在你的手上。”

虞照被李耘柯這個反應整得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撇撇嘴為自己正名：“有那麼糟糕？我覺得還ok，至少不是倒一。”

“……你心态還挺好，但是都是倒着數，倒五和倒一有區别嗎。”

轉了幾天的腦子cpu嚴重告急，虞照懶得再和李耘柯打無聊的嘴仗，閉眼有氣無力地說李老師你太厲害了，李老師慢走。

門一關，虞照瞬間精神抖擻起來，看着時間差不多了，趿拉着拖鞋蹑手蹑腳地走到門口扒牆角，感覺确實沒什麼動靜了才打開門準備去找遊暗。

結果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還沒敲遊暗的房門，他媽劉佳斯就端着兩杯熱好的牛奶上樓來了，看到虞照站在遊暗房門口，劉佳斯滿臉疑惑：“哎，你站人小遊門口幹嘛？大晚上你有事兒啊？”

被突如其來的動靜整得心跳都漏掉一拍，虞照把手收回背後，調整自己的表情，盡力自然道：“我有道題還不會，我想着問問遊暗，畢竟他厲害。”

劉佳斯半真半假地看了他一眼，“真的假的？你現在都這麼好學了？”

眼睛移向兩杯牛奶，虞照十分有眼力見地接過，“媽，你給我吧，時間也不早了你快去休息，我問完就睡了。”

表情十分真誠，劉佳斯不疑有他，想着真是問問題她也不好打擾，于是叮囑了兩句就下樓了。

兩隻手都騰不開不能敲門，虞照隻能站在門口小聲喊遊暗，隻喊了一聲門就開了。

遊暗憋不住笑意，接過其中一杯牛奶放在桌上，開玩笑說：“不是說來問我問題？題在哪？”

“你還笑。”虞照輕輕關上門，咕咚咕咚兩口解決完自己那杯，捏了捏遊暗沒幾兩肉的臉頰，把遊暗剛放在桌上準備蒙混過關的牛奶遞到他嘴邊，耐心哄道：“乖，不喜歡也要喝了，我怎麼覺得你最近又有點瘦了，抱着你睡都硌我手。”

真的不喜歡牛奶的遊暗依然倔強不想喝，往後躲了躲，“嫌我硌那你别抱了。”

虞照對遊暗語氣裡的恃寵而驕很滿意，嘴角又開始上揚，解釋說：“我隻是說你太瘦了，得多吃點。”說着又把快冷掉的牛奶遞到遊暗嘴邊，這次語氣多了幾分強硬：“不想自己喝就是要我喂你喝？再不喝就涼了。”

不安分的手指已經開始摸上自己的嘴唇，遊暗知道虞照說的話不是随口胡謅，于是隻好憋着氣喝下去。

口腔裡獨特的奶腥味讓遊暗忍不住蹙眉，完全咽下後，遊暗伸出被染上白色的舌頭，把杯口朝下倒了倒，“喝完了。”

小孩子氣般的舉動讓虞照忍不住笑了笑，盯着遊暗不小心沾上奶白的嘴角，眸色都深了幾分，“嗯，厲害，都喝完了。”

遊暗沒接話，隻是把兩個杯子都拿到洗手間清洗，清澈的水流經自己的手指，剛洗完放在流理台上，就感覺到身後有一個巨大的熱源把自己擁住，虞照和鏡子裡的遊暗對視上，在兩雙明亮眼睛的注視下輕輕咬住遊暗的耳廓，貼着遊暗的助聽器，問他：“明天要上學了，在學校也能像在卧室一樣随便親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