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完消息沒有再等對面的回複，平時這個點楊子越都該睡覺了，肯定是背着他媽偷偷玩。

一公裡的路程很快就走到盡頭，遊暗把手機放回衣兜裡，模糊回答：“一個朋友。”

虞照聞言不滿地撇撇嘴，“哦。”想問是哪個朋友卻又覺得自己太小家子氣，隻能在心裡默默推斷排除。

巨大的落地窗映出了劉佳斯由擔憂轉為安心的神色，虞照做完排除法，覺得最有可能的還是遊暗之前在Y市的朋友，在遊暗擡腳準備走上台階的前一刻，不由分說把人拉到自己懷裡，“不要讓我等太久，好嗎？”

是一個完全嵌和的姿勢，沒有反應的時間，遊暗毛茸茸的腦袋直接撞在虞照溫熱的脖頸處。

宕機了兩秒的腦子重新運轉起來，想起一個小時之前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遊暗白皙的臉騰的一下燒起來。

上課卡點的虞照從未失手，側耳聽着她媽趿拉着拖鞋的聲音，在腳步聲停駐在門口的刹那松開遊暗，順便摸了摸遊暗通紅的耳尖。

“不要想着糊弄，這次沒有那麼容易。”

話音剛落，面前的小門從裡面被人推開，遊暗和虞照迅速默契拉開一點距離。

笑容滿面地對上自己母上大人愠怒的臉龐，虞照态度十分良好地誠懇認錯，并且後退了兩步阻止了劉佳斯女士想要擁抱他的動作。

“诶诶诶，媽，我這身上到處蹭得都是灰！”

隻顧着看兩個人了，都沒注意到虞照和遊暗的衣服，定睛一看更是不得了。

“你這是去哪鬼混去了？把校服搞這麼髒？！”劉佳斯說着說着給自己說生氣了，順勢使勁拍了拍虞照的背，結果給自己拍一臉灰，剩下的話邊說邊咳，“你自己就算了，怎麼還帶着小遊瞎搞？！”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遊暗聞言，躲閃空中漂浮灰塵的動作一頓，禮貌性地笑笑。

“錯了錯了媽！沒有下回了！我們先上樓洗澡了！你也早點休息！”

笑鬧咕哝着走到二樓，遊暗右轉到自己房間門口，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轉身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後的尾巴，好心擡手往左指：“你房間在那邊。”

虞照已經逐漸膨脹，得了便宜還賣乖，壞笑着把遊暗還未收回的指節包進自己的手掌心，故意壓低聲音暧昧道：“不要忘了今天做了什麼。”

一口客廳的燈被暗滅，又是令遊暗難捱的黑暗，不敢搞出大動靜，怕引來其他人，遊暗靠在門闆上，口齒不清地支吾說自己知道。

不滿意遊暗模棱兩可的答複，虞照暗示性地擠進遊暗微微叉開的雙腿，也當了一回好人，禮尚往來：“你嘴不記得，它好像記得？”

把即将脫口而出的聲音拼命吞回去，遊暗憋得雙頰發紅，在事情更加一發不可收拾之前，掙脫虞照的束縛，迅速打開門進屋反鎖。

落鎖的聲音和虞照的晚安一起融進夜色裡。

沒有開燈，有些狼狽地坐在地毯上，遊暗平複了幾下呼吸，感覺沒有一點用處，歎口氣，認命地脫掉全部衣物，赤腳走近浴室。

蒸騰的霧氣慢慢填滿了整間浴室，層層疊疊的水霧完全覆蓋住了鏡子，熱水不停沖刷着遊暗的身軀，但洗不掉腦子裡逐漸清晰的回憶。

一牆之隔，雖然知道聽不見，但遊暗還是沒敢洩露出哪怕一點聲音，就像他的心意一樣。

但是，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遊暗豎起的牆早已被虞照砸了數不清的窟窿。

手機被遊暗帶進了浴室，算好時間般地，怎麼也達不到臨界點時，電話響了。

打了第一個，遊暗沒有接。

第二個響了半分鐘，遊暗沒忍住隔空罵了一句，然後用濕漉漉的手右滑按了接聽。

水流繼續沖刷，不方便伸到耳邊，遊暗開了免提放在自己手邊的置物架上。

對面的人沒有先開口，但細微又壓抑不住的急促呼吸聲出賣了他。

“在幹嘛？”

兩個人幾乎是齊聲詢問。

電話裡的被放大的有些失真的音色和晚上湊在自己耳邊的聲音重疊，遊暗回憶着，喉嚨裡發出嗬嗬聲……

順着被沖進下水道，遊暗揉了揉今天有些被過度使用的手腕，自暴自棄說，“都怪你。”

被笑得不住嗆咳的聲音3D環繞版攻擊自己，電話那頭的少年輕聲笑：“嗯，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