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一打響,路津就跟陣風一樣飛到了教室門口,結果差點跟早已守株待兔的班主任正面相撞。
“下課吃飯倒是跑挺快。”說着還使勁敲敲後門,把所有同學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然後快步走向講台,“我花兩分鐘講個事兒啊。”
下面的同學小聲哀嚎,“真無語了,不能飯吃了再說嘛,去晚了我想吃的就沒了。”
“最近學校後山那的廢棄的實驗樓都别去啊,有同學反映說晚上老聽見奇怪的聲音,不管是人是鬼,為了大家的安全考慮,放學了就老老實實回家。好了,就這麼個事兒,去吃飯吧。”
一中一直都分兩個校區,高一高二在新校區,高三在老校區,老校區位置比較偏遠,又靠近山頭,校方美其名曰給高三生提供絕對安靜的學習壞境,殊不知之前已畢業的學長學姐都怨聲載道,條件都多不方便。
雷鳴望說了這話後,往食堂走的同學們頓時竊竊私語起來。不僅路津,連陳爍和王琪記都隐隐起了想去探探究竟的心思:“我靠,聽起來有點東西!今天晚上去不去?”
遊暗無所謂,去不去都行,但看虞照半天沒說話,又想起上次在密室的場景,遊暗小幅度地笑笑,改口說:“去吧,我想去看看。”
于是虞照隻能把推诿的說辭咽回肚子裡。
“看你們,柯哥這兩天有事,我晚上的課暫時不上。”
“蕪湖!”路津語氣難掩興奮,期待地搓搓手,”今天就去!沉浸版密室逃脫,不錯不錯!”
剩下的課都不怎麼心不在焉,幾個人挨到晚自習下課就馬上鬼鬼祟祟地去實驗樓了。
想着不會有什麼問題,一行五個人就隻帶了一個手電筒,反正每個人都有手機,雖然照明範圍小,但也能湊合着用。
大概是心理作用,加上實驗樓本身構造也奇怪,遊暗進到陰森黑暗的實驗樓就覺得有點涼飕飕的。
盛夏夜晚,一陣涼風,吹得陳爍也清醒過來,哆嗦着搓搓起雞皮疙瘩的胳膊,陳爍走在最前面,一邊用手電照四周,一邊小聲說,“卧槽,怎麼感覺涼飕飕的,你們覺得呢?這地方真這麼邪乎呢?”
實驗樓一共六層,四四方方,樓梯連着樓梯。因為當時建築方的問題,整棟樓的結構不似平常,轉了一個彎還有無數個彎等着。
電梯早就不能用了,目之所及之處,随便走近一個實驗室,都是早已廢棄生灰的實驗儀器,一摸桌子都能劃出一道痕迹。
但是到目前為止,遊暗都還沒有聽見所謂的七怪的聲響。
王琪記推推眼鏡,煞有介事地打頭陣查看一間又一間實驗室,“好像也沒什麼,你們有聽見什麼聲音嗎?”
從進門開始虞照就一直麻痹自己沒事,看似人還在,其實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耳朵也是半捂不捂,走在最後,幾乎全程目不斜視。
聽見王琪記這話頓時默默吐出卡在胸腔的一口氣,故作輕松,“肯定都是騙人的,哪有什麼鬼?”
要不說有些事兒經不起念叨,話音剛落,遊暗就聽見幾聲清晰的斷斷續續的哭聲。
在現在的氛圍裡無比明顯,虞照頓時僵住,機械地扯扯嘴角,問其他人,“剛剛那是什麼聲音?你們聽到了嗎?”
路津也被唬住了,感覺自己身上都在冒冷汗,咽了咽口水,屏氣凝神,“卧槽,不會真有什麼鬼吧?!”
所有人好像被按了暫停鍵一樣一動不動,實驗樓這邊地勢開闊,周圍全是茂密的大樹,風一吹,樹葉搖動的聲音像被放大千萬倍。
老舊的窗戶被驟然加大的風力吹得吱呀作響,遊暗他們現在在3樓,從窗戶往外看,除了黑還是黑。
屋漏偏逢連夜雨,幾分鐘過後,王琪記手裡的手電突然罷工熄滅,五個人頓時不寒而栗。
“艹,怎麼這麼瘆人?手電筒咋的了?”
幸好手機是滿電,王琪記打開手機手電筒,簡單查看了一下,做出結論,“可能是接觸不良,總之,它不亮了。”
剛才那幾聲過後又回歸甯靜,虞照手都有些冰涼,别的東西都還好,這種他是真的有點發怵。
“要不我們走……”
“再往上面看看吧,來都來了。“
陳爍就是人菜瘾大,一句話把虞照的後路斷了。
遊暗沒開手電筒,聽陳爍這麼說,轉頭看了看虞照,提議說,“分兩路吧,你們走左邊,我們走右邊。”
走到四樓,遊暗沒再往上走,随機找了一間最近的小教室,推開門,摸了摸實驗台,還好,灰塵沒有下面那麼多。
“不進來?”
虞照手都沒離開過衣兜,雖然沒再聽見奇怪的聲音,但還是很警惕地左看右看。
一點微弱的月光傾瀉下來,為了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面子,虞照強裝鎮定,“自己吓自己,說不定剛剛是我們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