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對，地點不對，是情不自禁。

按最初的設想，虞照要好好準備表白的東西，遊暗不喜歡花的話那其他的誠意要看得見。

不是時機不對虞照都想當場沖出去找老闆要回手機在線搜索，正式表白之前不小心親了喜歡的人怎麼辦？

他們玩的這個本房間一般大，但封閉性好，離得遠了都聽不見互相在說什麼。

虞照是不敢動也不想動，眼睛也沒睜開，雖然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但如果遊暗也沒閉眼的話虞照真的會腦袋宕機。

其他幾個房間的戰況聽起來不太好，尖叫聲此起彼伏，遊暗甚至感覺自己耳朵都變靈敏了，要不然怎麼會聽見這麼明顯的心跳聲。

感受到虞照放在自己腰上和後腦勺的手下意識發力，鬼使神差地，在這樣一個氛圍裡，遊暗不去想出去後怎麼辦，隻這一刻。

于是遊暗沒有反抗，順從地将距離再次拉進，垂放在褲邊的手也慢慢往上扯住虞照的衣角。

這個時候任何輕微的動作都是對虞照的刺激，誰都不知道，也許虞照自己都沒發覺，自己的手、輕貼着的薄薄的嘴唇和心一樣都在細微顫抖。

接受到遊暗沒有抗拒的信号，不去細想其中的緣由，隻是随心而動。

睜開眼，兩隻手都去捧住遊暗的臉頰，不再是蜻蜓點水地觸碰，虞照克制住自己的呼吸聲，慢慢碾磨，以自己的唇舌做鑰匙，持續試探地去開啟遊暗的齒關枷鎖。

一路綠燈。

虞照控住不好力度，遊暗漸漸錯覺嘴唇有些發麻，想往後躲，卻被虞照更用力地揉進懷裡。

再繼續下去遊暗覺得可能自己不太能控制，虞照的身體太燙了，連帶着自己的體溫也漸漸升高。

混亂無章的腳步聲和驚慌失措的尖叫由遠及近，遊暗抓住機會，用手肘想去隔開兩人的距離，不料卻被虞照一隻手捏住手腕抵在牆上。

灼熱的濕氣噴在自己頸側，敲門聲隔着一堵牆響起，虞照把頭埋在遊暗肩膀，平複着混亂的心跳。

外面的人還在锲而不舍地敲門，虞照急躁地想罵人，一隻手握住遊暗的兩隻手腕，另一隻手摘下遊暗遠離自己一側的那隻助聽器，發燙的嘴唇貼着遊暗的耳廓，沉着聲說：“不要躲。”

然後虞照把遊暗另一隻助聽器也摘下了，遊暗後來回想起來最後的聲音好像是NPC出現了，外面的人意識到這扇怎麼也敲不開的門也許根本就沒有他們的同伴，于是趕緊轉身去尋找下一個避風港。

天氣微涼，虞照的手掌卻是溫熱的，給遊暗重新戴好助聽器後，虞照理了理遊暗被自己揉皺的頭發，微微俯低身體和遊暗直接對視上，語氣小心又認真，“遊暗，雖然這個情況和我預想的不太一樣，但是不管我打算什麼時候以什麼形式說這個話，我都是認真的。”

“我喜歡你，遊暗。你信的話我就很開心了，你不信我就說第二遍第三遍直到你相信。你剛剛……也是和我抱有一樣的心情嗎？你也喜歡我嗎？”

一樣的心情嗎？

遊暗雖然看着冷淡，但是對于情緒的感知是很敏銳的，他認為他也足夠了解自己，所以要說喜歡這兩個字，遊暗覺得自己要比虞照先喜歡上對方。

但是要真正在一起的話，抛去一些外界因素，遊暗覺得至少不會是現在。

“虞照，我信，你又不是三歲小孩。可是，你喜歡我什麼呢？”

喜歡我的長得好看？那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外貌出衆的人。

現在喜歡，幾天後，幾個月後，幾年後呢？

遊暗很清楚自己需要一個能陪伴自己很久的人，他的心不大，除了已經過世的媽媽，隻能住得下一個人。

唯一一個。

當虞照出現的時候，遊暗比任何人都清楚，座位已經滿座了。

可是，虞照不一樣，虞照現在喜歡他可能是青春期的懵懂；虞衡以及良好的家庭氛圍想也知道不會很輕易答應他們在一起，現實點是家庭的不對等以及對于虞照來說陌生的世界。

彭歆欣跟虞照表白的時候說心裡沒有波動是不可能的，雖然知道虞照不喜歡，但是偶爾，隻是偶爾，晚上睡不着的時候遊暗也會假設，虞照跟女生談戀愛會是什麼樣，隻是想了個開頭，就想象不下去。

後知後覺，這對遊暗來說有些殘忍。

他想象不了，就讓我自私一點吧，至少你現在是真的喜歡我。

為什麼喜歡遊暗？

虞照被這當頭一棒的問題打得措手不及，喜歡就是喜歡，意識到的時候虞照眼裡隻看得見遊暗。

小時候爸爸媽媽會問他為什麼喜歡吃這個，為什麼不喜歡玩那個，他隻是點頭搖頭，我隻是喜歡或者不喜歡。

“算了，我們出去吧。”

虞照心裡突然激起一片慌亂，着急地拉住遊暗的胳膊，嘴唇幾度張合，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遊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