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總是來的快,卻也去的快,精彩貌似總在夏天開始,然後在夏天落幕,剩下的時間就像是為一個美好的盛夏的鋪墊。
但是,上官墨瑾不愛夏天,他倒喜歡在凜冽的風雪中眺望遠方。
隻要不凍死,那冬天在他眼中就是最唯美的季節。
因為他出生在冬天,出生在一個寒雪交加的日子。
他坐在院中,望着開始慢慢泛黃的樹葉,秋天來了。
“許老頭。”上官墨瑾對劉凝的事念念不忘,“許桃夭究竟是為什麼丢了呀?丢的時候幾歲呀?”
許老頭坐在院中搖着蒲扇,說:“夭娃去了一趟她外祖母家,是跟着一個少年和她表哥哥去的。但是,夭娃卻沒回來,她表哥曝屍荒野,她不見蹤影。”
上官墨瑾沉默,許桃夭很可能就是在那個時候,已經死了。
可憐那位大嬸到如今還在找女兒。
許老頭突然不說話,站起身,朝外走去。
“你要去哪兒啊?”上官墨瑾問。
許老頭回答:“唉,離我屋不遠那兒有條河,有個少年會來那自殺,我得去攔着點呀。”
上官墨瑾瞳孔地震,趕忙起身說:“我也去!”
“好!那你去吧,我不去了。”
“啊?”
許老頭慢悠悠的坐下,繼續扇着蒲扇,“快去呀,不然那少年要被河水沖走了。”
上官墨瑾一時無言,躊躇了一下,趕忙奪門而出。
跑到河邊,果然有一個少年站在河邊上,已經擡起腳準備往下跳了。
斷緣線飛出去纏上少年的腰腹,将少年穩穩的拽了回來。
“小哥,有什麼想不開的要跳河呀?”上官墨瑾沒想到許老頭真沒跟他開玩笑。
少年看了一眼他,“沒有想不開的,隻是覺得這個世界都不真實,所以想起一個真實的世界。”
不真實?
上官墨瑾試圖理解少年話裡的意思,沒理解明白,“哪有什麼不真實的呀?這裡就是真實的世界呀,别跳了。”
“重要的不是這個世界真不真實。”少年十分冷漠,盯着潺潺流水說:“是我覺得這個世界不真實,讓我感到痛苦與絕望,所以我想死,我想擺脫這種痛苦和絕望,而你又把我拉回來了。”
“呃……”
少年這話說的倒像是上官墨瑾壞了他的好事,上官墨瑾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隻能四處亂瞟,瞟到了少年身上的弟子腰牌。
這個少年,也是纖雲山的弟子。
“師兄!這位師兄!咱們兩個是同門啊,我壞了你的事,那确實很抱歉啊。但是,商量商量呗,我不知道怎麼回去了。師兄,你把我帶回去以後,你再來這慢慢跳,怎麼樣?”
少年終于正眼看上官墨瑾,思索了一番說:“好吧,你怎麼會來這兒呢?”
上官墨瑾有些尴尬的說:“不瞞你啊,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到這來的。師兄,你呢?師門離這裡這麼遠,你為何會來這?”
少年說:“我家就在這附近。”
“哦~原來如此。”上官墨瑾心理上的很簡單,先把這人帶回師門,讓這人的師尊為這人好好開導開導,若是如此,還是想要自殺的話,那就沒轍了,聽天由命,各自安好吧,“這位師兄,你叫什麼名字啊?我叫上官墨瑾,師承觀心尊者。”
“我叫夜涼衣,師承大長老。”夜涼衣跟在上官墨瑾身後問,“你要帶我去哪兒?”
“師兄,要是想回家的話,也可以回啊,我借住在一位老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