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心看着用木棍探路的願久微微歎了口氣。
保不了締軒和洛慈,那就隻能保下他們的孩子了。
無名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裡翻進來,出現在了觀心眼前。
觀心看了一眼無名,随意的說:“你的面具該換一個了,這個都舊了。”
無名則說:“一位朋友給的,不能換。”
“好吧。”觀心笑了一下,“上官墨瑾終究還是學了劍,照古這把劍是從何處來的?從前并未聽過,劍靈卻霸道的很。”
無名的臉隐在面具下,看不清神色,還是能感覺到無名的呼吸一窒。
無名嗓子比之前好了些,雖然仍然沙啞,“照古?這把劍不應該出現的。”
觀心點了點頭,示意明白了。
照古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一把劍。
觀心在地上随手撿起一片落葉,從指尖飛出,彈開了願久面前的遮擋物,“不聊這個了,你說說出現在人間的魔氣,該怎麼辦呢?”
“締軒為了複活洛慈和魔族做交易,如今締軒和洛慈雙死,魔族沒有其他來人間的方法了,人間應該不會再出現魔氣了。”
觀心淡笑不語,眼神示意無名看願久。
無名初看不曾看出端倪,仔細再看,方才發覺願久沒有心髒。
觀心總是給人一種很困的感覺,就比如現在,感覺眼皮子都已經要眯到一起了,“洛慈為什麼會吃人,你知道嗎?”
無名搖了搖頭。
“因為她入了魔,而且又被食厄獸占了的身體,所作所為不由自己控制。”觀心睜開眼,看向願久,“洛慈在懷願久時,應該已經被食厄獸占據了身體。願久的心髒,被食厄獸吃掉了,生下來便是個死胎。締軒不願讓洛慈傷心,又做了個大膽的決定。”
觀心笑了一下,再接着說:“讓魔氣占據願久,讓魔氣代替心髒,去支撐願久活着。”
無名語氣帶着些嘲諷,“死了的人,救不回來,締軒卻偏偏要救,搞得每一個人都痛苦的活在世上。”
觀心似笑非笑道:“你和締軒也是一樣的人啊,你就别說他了。”
無名卻堅定的搖了搖頭,“我和他不一樣,我要救的人,我已經救了,他安然無恙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我也會一直保護他。”
觀心懶散的點了點頭。
無名又說:“所以,收願久為徒,就是因為他體内的魔氣嗎?”
“對啊。”觀心說:“魔族被關在魔界那麼久,怨氣都快頂破天了,肯定會想方設法的出來,願久是個很好的契機,以防萬一,願久絕對不能被他們利用。”
無名又問:“組織那邊呢?為什麼不追查了?”
“追不了了,又有一個勢力對組織下手了,并且也不知道那究竟是誰的人,不能輕舉妄動。”
“那上官墨瑾……”
“他對我來說,不隻是追組織的一個工具,還有其他用處,最主要的是我跟他是師徒,作為師父我會拼盡全力護着他的。”
在觀心的觀念裡,師徒情和利用并不互相矛盾。
過了一會兒。
無名覺得鼻尖萦繞着一股香氣,“師父,上官墨瑾已經不在這了,為何還讓靈樹的花香散着?”
觀心也仔細聞了聞,回答道:“是結界沒用了,可能是靈樹要結果了。”
觀心看向了上官墨瑾的院子,正好可以看到,靈樹生長出院子的枝頭。
“靈樹結果,世遭大難。”觀心似乎是百無聊賴的看着天,問:“你說,等到了那一天時,這世間人能活着多少?”
“所有人都活着。”
“為什麼?”
“因為有師父你,最強的尊者能救的下蒼生。”
“我要是到那天死了怎麼辦?”
“不會的。”
“萬一呢?”
“應該會有很多人前仆後繼的想要救這個天下吧,我所知道的人裡,就有一個。”
“小兔崽子,你這個時候應該回答我,師父是絕對不會死的,懂不懂啊你?”
“……”
觀心笑了一下,帶願久回了屋内。
無名看着靈樹的枝葉,摸了一下臉上的面具。
那黑色的面具确實已顯得陳舊。
“不會有人死的,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