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有錢,就會開始放縱自己——
有人會抽煙,有人會喝酒,而有人……聽闌會想去燙頭。
一直以來,他都沒什麼時間,也沒有錢……但現在他終于可以兌現這個想法了。
放假第一天,陽光明媚,天高氣爽的上午,他走入了街邊一家精品理發店。
店主是一個眉目慈善,面容幹淨溫柔的中年女人,她端詳着鏡子裡容貌昳麗非凡的小青年,笑着詢問:
“請問,您有什麼要求嗎?”
聽闌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已經很多時日沒有修剪過,長過已經淺淺遮住眉眼的頭發道:
“稍微剪短一點,露出眉眼……然後我還想燙一下,不要染色。”
店主:“那你怎麼燙成什麼樣?”
聽闌一邊想一邊說:“一定不要太誇張的……自然一點,放松一點就很好。”
店主:“最後很流行的‘束狀紋理’怎麼樣?小帥哥,給你看一下圖片……”
說着她拿出一個平闆,給聽闌看“束狀紋理燙”的發型圖片。
聽闌隻是看了一眼,就立即做了決定:
“阿姨,就這個。”
“好的!”
店主阿姨掀開理發圍布為聽闌披上,一副鬥志昂揚的樣子。
兩個小時後,聽闌一臉滿意地走出理發店。
路過街邊的玻璃櫥窗時,他忍不住照一下,滿意地打量着新發型,并仔仔端詳着這個看上去很新鮮的自己。
雖然有點貴……但真的很值。他好像終于有點這個時代,這個世界的人的樣子了。
燙完頭發,又在外面簡單吃了一頓,聽闌才回家。
他打開門時,客廳裡沒人……洛昱不是也出去了,就是待在自己房間裡。
他回到自己房間,開始為下午即将要去見許久未見面的朋友做準備——
他打開衣櫃,清一色的黑色上衣,深色褲子當中,他一下找着了那件沖動之下買了,但從未穿過的港風複古白色花朵花紋的酒紅色襯衣。
他已經許久沒穿過這麼鮮豔的衣服了……所以,今天一定要穿。
聽闌脫下方才出門時穿的黑色牛仔外套,在裡面的顯得很是保守的黑色的長袖打底衫外套上這件從未在外人穿過的襯衣。
再配上新燙的頭發,意外地合适。
聽闌站全身鏡子前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會兒,忽然又覺得褲子的顔色不太合适,換成純黑的可能會更好……
于是,他扒下身上的褲子,随意地扔到地上,然後光着一雙纖長雪白的腿在衣櫥裡翻找了一會兒,終于找到了一條黑色的西裝長褲和一條黑色皮帶。
換上後,終于感覺對味兒了。
接着是鞋子,聽闌直接翻出了新鞋——一雙黑面白底,有些複古的帆布鞋。
最後一步,是脖頸上帶什麼鍊子……聽闌帶了一條銀晃晃的鎖骨鍊,效果就是——
洛昱看了想親,想吻,想……
不是他控制不住自己,而是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睡到中午然後想去廚房找點吃的結果發現了做了新發型,還穿了從未見過的好看衣服,整個人看上去煥然一新,張揚明媚的聽闌……這種沖擊力,換誰都會忍不住,情不自禁吧。
“你……”
像是還沒睡醒,洛昱整個人都有些迷迷糊糊的。
聽闌還以為他去哪兒玩了呢,原來一直在房間裡睡覺,而且一直睡到現在。
他主動湊到洛昱面前,但說的卻是:
“我下午要去見一個朋友,可能要很晚才回來。”
聞言,洛昱心裡直接警鈴大作。
他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燙着精緻美麗,又靈動随性的束狀紋理燙,穿着豔麗的紅色花襯衣,漂亮明媚得讓人移不開眼的聽闌,視線在那幾個地方來回停留,千般醋意,萬般占有欲,都化作了一句審問:
“……什麼朋友?”
聽闌沒想到他會這麼問,語氣也是帶着些審問般的冷意。
“高中朋友。”
回答完這莫名其妙的審問,聽闌扭頭,轉身,正打算出門時,洛昱不知道又是哪根筋不對了,直接擋在他面前,不讓他走。
洛昱展開一隻手臂,将聽闌擋在了玄關處,他雙眼微眯,依舊酸溜溜地:
“我好像從未見過你穿成這樣……我想多看幾眼,所以,别急着走啊。”
說完,他忽然湊上前,微微俯下身,像是被聽闌身上的槐花清香吸引了似的,臉慢慢湊近聽闌的脖頸處……
這個姿勢真的很像alpha試圖标記omega……
聽闌直接一把推開洛昱,擰眉,并厲聲警告洛昱:
“你再敢靠近,我就揍你。”
洛昱不說話,隻是雙眸過分平靜,像即将暴發海嘯的海面似的,凝視着眉眼忽然冰冷,神情防備,疏離,又冷漠的聽闌,像在看一個薄情的負心人,帶着幾分深沉的幽怨……
聽闌仰起臉,與洛昱對峙着,看着洛昱的眼睛,他蹙起一雙很秀氣的眉,眉宇之間一時漾起千般憂愁,萬般無奈,這些情緒連帶着他的眼裡的冰棱一點一點融化,仿佛在訴說着不可告人的不為人知的故事。
聽闌:“讓開。”
洛昱轉身,給他讓道,但目光卻從未撤回,直至聽闌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他眼前。
放假第一天,看來他要忙起來了。
地鐵站,周鋒穿着一身黑色的運動服,背着個旅遊包,一米九幾的大高個在人群中格外顯眼,兩個年輕女孩向他走來。
其中一個右腿戴着機械義肢,穿着一件雪白紡紗長裙,外面穿着一件黑色棒球服的長發女孩在看到他時,表情一下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