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啊,”
望着躺在床上的美少年,洛朦歎了口氣,道:
“你還記得小時候咱倆一起在路邊撿的貓麼?”
“記得。”
洛昱瞅了洛朦一眼,然後回她。
姐弟倆一人搬着一把椅子,坐在聽闌旁邊閑聊起來:
“雖然爸爸媽媽最後還是同意我們養,但是那貓最後卻失蹤了,真可惜啊。”
說完,洛朦擡眸,望向沉睡的聽闌。
“那是隻狸貓,性子本來就野,不适合家養。”
洛昱笑着說。
洛朦也不由地笑了起來:
“這一次,咱倆撿的可不是貓,而是人。”
“不知道等晚上爸媽回來看到,我們該怎麼解釋啊?”
“就實話實說,”洛昱笑着說,“人是倒在我們家門口的。”
“唉,”洛朦托腮,“這孩子長得可真好看啊,他倒在咱家門口,他是這附近人家的孩子麼?”
“不像,”洛昱想起了他換下的那些衣服粗糙的質感,“他穿得很樸素。”
“除了那個骨灰盒,就别無他物了。”
“要是有身份證和手機什麼的,馬上就确定他的身份,然後送他回家了。”
洛朦很不解:
“他既不是這附近的孩子,也不是離家岀走,身上還帶着一個骨灰盒……好難猜啊,好神秘啊。”
“而且,作為一個男孩子,他身上好香啊。”
洛朦嗅了下,
“不過,香味已經淡了很多了。”
洛昱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
“晚飯時間差不多到了,譚姨今天請假,宋姨做飯不好吃。姐,你想吃什麼?我點外賣吧。”
“我想吃菠蘿批薩,9英寸的,還是那家批薩店的。”
“0k。”
然後外賣還沒到,姐弟倆的董事長爸爸和心理醫生媽媽就坐着豪車回家了。
門外傳來一輛保時捷卡宴的鳴笛聲,洛文山和顧婕這對中年夫妻恩愛挽着手一起回家。
“寶貝們,媽媽回來了。”
雖然已是中年,但年紀絲毫不影響顧婕的甜妹氣質,身穿一襲粉色吊帶包臀裙的她甜美又性感,是歲月優待的美人。
“洛朦,洛昱,我們回來了。”
洛文山身穿一襲高級訂制西裝,身姿英挺幹練,面容整潔,五官深邃英俊,眼尾的皺紋,和明顯的淚溝更添幾分氣質。
兩個人站在一起,剛進入房子沒幾秒,就敏銳地嗅到了一股異香。
“小婕,洛朦,洛昱這倆孩子又在搞什麼明堂。”
洛文山語氣平和地吐槽了一句,然後換下皮鞋,換好拖鞋,還不忘主動彎腰給老婆拿拖鞋。
“誰知道呢,”顧婕換好鞋子,“希望不是什麼驚吓。”
“老洛,咱倆上樓去看看。”
就在這時,洛朦畏畏縮縮地從樓梯上探出頭,然後一臉忐忑地下樓了,表情不自然地假笑:
“爸,媽,你們回來了啊——”
“乖女兒,”顧婕拉住洛朦,“家裡怎麼這麼香呢?你和弟弟在搞什麼?摘了别人家的槐花麼?”
“這是槐花香麼?”
洛文山驚奇道。
“當然。”
洛昱過分敏銳的嗅覺遺傳的可是顧婕女士。
“可是這個季節有槐花嗎?”
洛文山道。
這下輪到洛朦解釋了,
“嗯,爸,媽,我和阿昱今天回家的時候,我們家門口……”
她想說“躺着一個身懷異香但低燒昏迷的少年”,但這也太離譜了,爸媽是不會信的……
啊,好煩啊,早知道不和洛昱比剪刀石頭布了,她就沒赢過。
洛朦咬了咬牙,
“爸,媽,你們上樓去看就明白了,我和阿昱今天救了一個奇怪的人。”
說完,三個人一起上樓。
“是一個很奇怪的少年,你們看——”
推開洛昱的房間的門,映入眼簾地是,洛昱坐在一邊,耐心地守着一個頭發半長,昳麗俊美的陌生少年。
少年低燒昏迷着,頭上頂着冰袋,美麗又脆弱,可憐至極。
奇特的是,越靠近少年,那股槐花香就越濃郁。
“我的媽,”顧婕一臉震驚:“這可比貓,花驚人多了。”
“……花香是這孩子身上的?!”
洛文山感覺長見識了。
“沒身份證,沒手機,沒其他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隻有等人醒了,才能弄清楚。但是又不能坐視不管,我們就把人背回來照顧了。”
洛朦簡明扼要地解釋了一下情況。
洛昱補充道:
“他一個人,身上什麼都沒有,還帶着一個骨灰盒。”
“之前穿的一身黑,可能是親人死了,又淋了雨,傷心過度昏迷了。”
了解了情況後,顧婕簡單地檢查了一下聽闌的情況,然後幫他撚好被子:
“唉,可憐的孩子。”
洛文山拿岀手機,拍了一張聽闌的照片,然後嘗試去聯系人脈,想盡快找到聽闌的家人。
這一晚,一家人為聽闌忙得團團轉。
結果就是,第二天,洛文山沒查到聽闌的家庭住址,家庭關系,甚至連身份信息都沒有查到。
他把這個消息告訴顧婕,洛朦,和洛昱時,三個人都很震驚。
“什麼?!”顧婕驚訝無比,“這年頭還有黑戶麼?!”
“沒有家人?!”洛朦驚呆了,“那他好可憐啊,他怎麼辦,他能去哪裡呢?他可能都沒成年,和阿昱年紀差不多的樣子。”
“眼下,該怎麼辦?”
洛昱凝視着依舊昏迷的聽闌,道:
“他還不醒,如果出現無法預料的情況,沒有身份證,也不能送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