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謠點着一個名字：“轶爍，一個住在桃源山裡的女郎中。她是最早發現伯父墜崖的人，也是最有可能和空暮他們有往來的人，因為空暮的貨物裡，也有一些珍稀的藥材。”

弋痕夕盯着關系圖，問道：“如果這個可能性排除了，那是不是，我們接下來，就要想辦法進入别院的結界了？”

申屠抱着胳膊：“就按中午說的辦，我去找牧梨，讓她帶我進别院。正好，空暮那些新進的貨物，直接去他家裡查，更方便。”

雲丹還是坐在他的對面：“不行。你在零的結界内使用元炁，這不是自投羅網嗎？我們制定這個計劃的目的，是要借采買的由頭接近管家和空暮，最好能把他們引出結界。如果他們是被零脅迫的，那麼請玖宮嶺派人參與救援；如果他們真的在幫零做事，那麼，就要先把他們關在結界裡，等候玖宮嶺的處置。”

山鬼謠輕輕點頭：他就是這個意思。他再看向申屠，雖然沒說，但申屠明顯感到他眼神中的嘲諷：難道你隻想着怎麼進去，完全沒想怎麼出來嗎？

申屠隻覺得憋屈極了。明明說起來這三個人也算是自己的“同伴”，可是他們三個，和他曾經的同伴實在相差太多，他總覺得自己無法融入，處處受到掣肘。

如果他們還在……

申屠搖了搖頭，一邊勸告自己，那都已經過去了；一邊清醒而深刻地意識到，上元的那個血色的傍晚，永遠都過不去了。

山鬼謠從來不在乎旁人的傷春悲秋，目光從“牧梨”移向“有餘”。聽陽天殿說，有餘巡邏結束，順路就回“陽春三月”了，看起來，弋痕夕和申屠也沒有見到有餘和牧梨。

他始終有一個疑問，那就是為什麼有餘說自己不受别院的結界影響，甚至沒有感知到結界和零力的存在。

真的是因為零力過于微弱，而有餘的實力過于差勁嗎？

既然連自己和雲丹都會“忘記”一些細節，有沒有可能，有餘曾經發現了什麼，隻是他忘記了？

俠岚也是人，也會因為某些原因，淡忘一些記憶。

山鬼謠猛然站起來：“雲丹，我們再去一次‘陽春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