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
周鶴白一手抓住桌上的碎片,單手拍桌借力飛起,直沖着甯六去。這時,甯一走到甯六的桌位,把他桌子上的笛子拿起來,扔向甯六。甯六單手接過笛子,對上周鶴白。甯六的笛子打在周鶴白的手臂上,周鶴白吃痛,不得不放棄這個身位。他落在甯二的身旁,甯二親切地沖他笑了笑,“怎麼,弟弟,要給我試藥嗎?”
“我才不要!”周鶴白撇撇嘴,又奔向甯七,“哥!借你的匕首一用!”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走了甯七腰上的匕首。匕首鋒利,出鞘之時閃着寒光。
他此時此刻仿佛有使不完的勁兒,一次次沖向甯六。甯六始終保持微笑,還時而整
理自己的衣袍。待周鶴白割下他的一縷發絲,神色才有些變化,“弟弟,你這也太唐突了吧!”
“你管我!”周鶴白這個時候熱血沸騰,尤其是看到甯六的發絲落地的那一刻。甯六太難對付了,比他之前遇到的那些個莽夫都不一樣,甯六走位奇特,身位靈活。而且,仿佛還能預判到他的下一步。
“不聽話啊!弟弟!看來,哥哥要好好教訓你!”甯六摁下笛子上的一個凸點,笛子的下方口處冒出一個尖點,是類似長釘的武器。
甯四此時出口,看了眼周鶴白,頗帶着欣賞的眼光,“行了!被一個小屁孩割了頭發,還不丢人嗎?”
甯六也忍不住有些發怒,“你!”
甯二忍不住問:“四兒,你要出手?”
甯七也捏緊了杯子,為周鶴白擔憂,“四兒姐!這……”
甯四的頭發裡突然鑽出一條蜈蚣,一直爬到甯四的手指上,任憑甯四逗弄着,“我出手?哼,今日太子殿下設宴,可不好見血。”
周鶴白看到這一幕,雙眸微顫,心裡震驚,“太子殿下這裡還真是什麼能人異士都有啊!”
甯七這才放下心來,不過他心裡也算是有個底了。周鶴白可以割下甯六的一縷頭發,就算是得到了一些人地認可。畢竟,甯衛可不是吃素的。這裡頭的人,平日裡都難以近身。
這個時候,甯九一巴掌拍裂了桌子,站起身來,“小子!出來!”
甯九,甯衛裡面都要稱他一聲“九爺”。太子殿下對他也是敬讓三分,連怼天怼地的甯四在他面前都畢恭畢敬、不敢造次。
原因有二:第一,甯九是真正上過戰場的武将,從死人堆裡頭爬出來的,力氣極大,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什麼花裡胡哨的絕學門派都是空談。第二,甯九是原先定北侯舊部,在定北侯戰死後,皇帝示意太子殿下将其收入麾下。
甯六此刻也很是吃驚,畢竟以前不論是誰入隊,甯九從來都是不說什麼,置身事外,平日裡跟甯衛們也沒有過多的交集。
連甯四都忍不住問:“九爺要親自動手?”
甯七站起身來,生怕眼前那瘦瘦小小的少年會吃大虧,“九爺!”
甯九回頭,那一雙老鷹般的銳眼犀利地掃過每個人,不怒自威道:“怕什麼?老子不吃人!”
周鶴白跟着甯九出去了,淩徽天皺着眉頭也跟着站起來,甯九今日的态度着實是反常。雖然淩徽天開宴後一直沒有多說,也隻是自顧自地飲酒,可是實則偷偷察言觀色,看清每個人的态度。
唯獨甯九,他看不穿。
淩徽天走下台,看了眼甯一,“甯一。”
甯一明白他的意思,立馬跟着出去。甯一大概是知道周鶴白在太子殿下心裡的地位,所以要确保周鶴白不能有事。
甯九站立着看着面前矮小的周鶴白,心裡莫名其妙記起一個人,并且總有什麼在指引着他去尋找真相,“小子,多大年紀?”
周鶴白客客氣氣地回答:“十五,快十六了。”
甯九喃喃自語,“十五……”
周鶴白微微皺眉,觀察着周圍的地形,“前輩有何事?”隻要他打不過,那就跑。
“小子!看樣子,學過?”
“是,前輩。”
“師承何人?”
“我與師父皆是無名小輩。”
“哼!無名小輩……你的招式可不是無名小輩能教得出來的!”甯九冷哼一聲,周鶴白的招式像極了一個人。
那個人,他很痛恨。
那個人,是所有人口誅筆伐的逃兵。
京都裡的人不知道,可是北疆的人口口相傳,以此為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