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昨天嘗到甜頭之後,某隻貓再也不急于變回去了,他突然發現,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正好能緩和他和林若華的關系,畢竟......他和林若華的初見可算不上愉快。
“那你又為什麼不敢告訴她實話?”
英短難得認真起來,再也不是之前那個吊兒郎當的懶散摸樣,他直視小毛球的目光,又重複了一遍,“那你呢?那你又為什麼不敢告訴她實話?”
小毛球的笑容一滞,也許他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一樣的。
自己也不敢告訴林若華實話,在這裡裝瘋賣傻的接近她,享受着她的溫柔和憐愛,可是以後呢?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又會怎麼看待自己?他不知道,他不想知道,甚至害怕知道。
英短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低頭看着自己即使變回人形也胖乎乎的手指以至身體,自己和她終究是兩個世界的。
英短轉過身,目光落在會議室裡那道纖細的身影上,旗袍裙擺柔順的貼着膝蓋及小腿的輪廓滑下,露出白皙的腳踝。她的長發側梳,露出修長的脖頸,耳垂上綴着兩顆小巧的水滴型玉墜子,在燈光下泛着瑩潤的光澤。
"好久不見。"她彎腰側過頭擺手,微微一笑,聲音清冽如泉水。
完蛋了,被發現!
英短感覺自己的心跳瞬間亂得吓人,強烈的跳動似乎要沖出胸膛,他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手老實按在心髒的位置上,咬牙切齒但是壓低了聲音罵道。
“可惡啊,心髒你就不能慢點跳嗎?”
“撲哧哈哈哈哈。”
小毛球看着英短臉色血紅,捂着胸口罵自己的樣子,不客氣的輕笑出聲,他拍拍英短的腿,笑得夏促又狡猾,
“不好意思啦,我可要出去打個招呼了。”
話音未落,還沒等英短拉住他,小毛球就已經從書架後面慢慢走出來,沖着竹宜一臉乖巧的打招呼,“你好,竹宜姐姐。”
多虧了他現在是小孩子的外形,裝作乖巧和喊人家姐姐簡直是得心應手,今天早上,一句“早上好,小林姐姐”把林若華迷得夠嗆,讓某隻貓摸出規律之後,叫姐姐快成習慣了。
竹宜被這個突然出現的小孩子震驚的不輕,但是也被這聲竹宜姐姐給迷住了,她笑着應道,“你好呀,小朋友~”
但是看着那個相似的發色以及收不回去的貓耳和尾巴,她有點笑不出來了,她最後直接站起身來,走到書簡前面,沖着擺滿書的書架,試探性地問道,
“你現在連見我一面都不敢了嗎?”
兩個人,隔着一個厚重的書架,詭異的沉默着,僵持着,英短原本以為自己隻要不出聲也不動,她會自己離開的,可是足足是十多分鐘了,她始終站在那裡,不催促也不離開,像是要鐵了心看自己出來。
其實隻要竹宜想,她完全可以繞過去将英短堵了個正着,可她沒有,她固執的等待英短的選擇。
英短的手指在精裝的《獸人簡史》上扣了又扣,還好那書包裝好得很,在英短的“摧殘”下,隻有淺淺的爪印。
他猶豫再三終于緩緩從書架後方走出來,眼神接觸的瞬間就移開,清清嗓子故作冷淡地說道:"确實很好久不見了。"
他刻意加重了"好久不見"四個字,仿佛這樣就能劃清界限。可隻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掌心已經快被指甲掐爛了。
他還是學不會在竹宜面前保持冷靜,他永遠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慌亂,藏頭露尾的洩露自己的真實情感。
竹宜似乎對他的冷淡毫不在意,優雅地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她身上若有似無的茶香飄來,讓英短不由自主地想起初遇時期。那時候她總是睡在那片茶園裡,每次要碰見一棵茶樹,他都會不自覺地放慢腳步,疑心她是否睡在這裡。
"聽說你們最近收了鹿子安的委托,還幫助他度過了蟲災和疫病?"竹宜端起茶杯,狀似随意地問道。
英短挑了挑眉:"你的消息倒是靈通。"
"畢竟是在都是鄰居,總要關注一下朋友的動向。"竹宜抿了一口茶,唇邊泛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不過你們放心,我們蛇族對人類不像是鹿族那麼抵觸。"
英短冷哼一聲:"是啊,蛇族甚至還會獵殺鹿當食物呢,我怎麼沒聽說你們會和食物做朋友?這是你們蛇族的新習俗嗎?"
"當然不是。"竹宜放下茶杯,目光直視着他,"我是來談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