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如果說蘇眠尚能聽懂先前薛思遠的道歉,但此刻他卻是聽不懂這個道歉了。
臨近夏季,午後的陽光正是最強烈的時候,蒸烤着大地,也灼燒着薛思遠襯衫下的皮肉,讓他心煩意亂。
這是什麼很光彩的事情嗎?薛思遠沉了口氣,眼皮一掀,用目光警告岑溫書: 不要再繼續說下去了。
混迹于市井的孤兒眼神銳利冰冷, 岑溫書有理由相信若他再多說一句髒耳朵的話,這人就會用他骨節粗|大結實的拳頭砸爛他的臉。
臆想: 對沒有發生過的事情的主觀想象。
聯網後答案清晰明了,但想象和蘇眠有什麼關系呢? 他仰着臉,透亮的黑眼珠裡滿是好奇,“具體是指什麼呢?”
岑溫書再木讷笨拙,面對蘇眠一無所知的柔嫩臉頰,再說不下去任何更直白的話。
想坦誠的掙紮被他藏進眼底,再次擡眼時他已兩眼清明: “你成為研究員穿上白大褂的樣子。”
是啊,如果能一直陪伴着蘇眠就好了,岑溫書在心底發出一絲歎息。
“系統,攻略對象的智力還不如我呢! 我就是機器人, 怎麼和他一起工作,肯定沒有成為研究員的資格啊!”
系統語塞,系統氣笑, 但系統還要保持良好服務态度, 【寶寶, 請思考話語的深層意思呢~】
無語次數多了,系統也累了,沒了力氣播報愛意值提升,反正它的小笨蛋宿主也想不起來。
而蘇眠的心聲及時壓垮了系統: 他們都好可憐, 還一直被他索取愛意值,他真是太壞了,還是回報一點吧。
系統果斷申請了自行進入小黑屋。
“把你的外衣給我”,蘇眠眼睛發亮,笑意盈盈伸出手。
岑溫書和薛思遠都不解其意,隻見蘇眠把接過來的外褂披在了短袖外,“怎麼樣,和你想的一樣嗎?”
“一樣。”
岑溫書想,他不會忘記這一天,有個少年歪着頭,烏黑的眼睛裡充滿活力,大了幾個版型的外套包裹住他纖細的身形,笑容比冬日的暖陽還要讓人心動。
可陽光不是專屬,很快問起了另一個人。
“謝高澹呢,他沒有一起來嗎?”蘇眠踮起腳,努力看得更遠。
來一個就夠讓人心煩了,還要再來一個,心情酸澀,薛思遠決定回頭讓阿姨在飯裡少加點醋。
“所長被叫走了,好像是有什麼貴賓來了”,岑溫書不大樂意地說。
貴賓? 蘇眠想起了餐廳裡旁人的閑聊,他總是想要去看一些新鮮的東西,“我們看看去吧!”
而貴賓此刻正坐在所長專屬的座椅上。
謝高澹錯過看蘇眠的機會本就不大高興,走到半開門的辦公室前,還看到了這一幕,氣笑了,開始陰陽,“誰啊?還要讓我媽親自通知我來見?”
辦公室内舒适的氣溫都澆不滅他心底的那簇火,遑論隻留給他側臉不知好歹不發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