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舒文收到何英曉傳回來的紙條後,心情反而變得更沉重了一點。
果然她也能看見。
許舒文猜得到這個女生應該是轉校生,目前在她們已經開學一周了,學校裡的異常卻越來越多,不僅僅是教學樓出現異常,還有其他地方接二連三也出現了,許舒文慢慢才發現學校變得很不對勁。
并且同時,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因為他周圍的大部分人,似乎能夠很好地接納一切異常。
他想着,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聯手一起找找解決的辦法。
許舒文在一個異常調查小組裡,和另外幾個能看得見的人一起調查這些事,現在希望何英曉能夠加入她們,因為他們的人手實在是太少了。
許舒文是這麼想的,很快也把想法寫在紙條上推了過去。
但是老師似乎是受不了她們在底下互傳紙條的行為,邁步走了過來。
何英曉聽到了腳步聲,但是依舊很淡定地接過紙條然後看了起來。
剛好看完的時候,這位男老師的手直接橫了過來把紙條搶了,然後也看了起來。
何英曉發現,男老師臉上的黑叉有所淡化,淡化到完全消失時,随後她聽到這位老師用極度恐懼的聲音問道:“異常調查小組?嗯…什麼異常?”
他看了看周圍的人,音量卻越來越弱:“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說完之後,所有臉上帶着黑叉的人側頭看着他,何英曉感覺他們露出一個誇張且滲人的笑,盡管她們面上什麼都沒有,也沒有發出笑聲,甚至她們集體扭頭弧度大且快,也沒有什麼聲音。
那些同學很滿意這個舉動。
何英曉心裡得到這個結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男老師陡然間好像被什麼東西提了起來,直直地往門口方向飛過去。
“停下!停下來!救命!救救我!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位男老師非常無助地大喊道。
他以一種非常扭曲的姿勢飛了出去,手腳在不停地晃動,好像是在抵禦奇怪的力量。
偶爾他的手或者腳打到了旁邊的人,被打到的人都沒有任何多餘的反應,那些同學是真“面不改色”地扭過頭繼續盯着他被提出去。
就好像被操控的人偶。
老師被提起後飛的速度由慢到快,很快就要離開教室了。
何英曉想也沒想就追了過去,可是在老師飛出去的那個刹那教室門就被直接關上,很用力,如果何英曉晚點撤回來,鼻子可能會被夾斷。
老師出去之後,教室的門就被上鎖了,何英曉怎麼也開不了。
她想從窗戶那邊看看老師飛哪兒去了,結果窗戶好像也知道了她的想法,一瞬間蒙上了一層霧。
因為那位男老師穿了黑西裝,在霧裡的視角中,她隻能看見那個黑色的人影在轉角處沒了蹤影。
這個轉角有兩個廁所,一個男廁所一個女廁所,同時還有一個樓梯。
這麼說出現在廁所的異常的概率更大。
廁所的異常……?
還是挺奇怪的,誰會對廁所有強烈的感情啊?
對不沖廁所的人的怨念?
何英曉這樣想着,随後轉過頭來,發現所有臉上有黑叉的學生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她們臉上的黑叉是浮動的,面皮沒有具體的五官,但是何曉感受到了那種直勾勾的眼神,還能感受到了她們對她行為的不滿。
一眼望過去,在晃動的黑叉裡,隻有許舒文帶着擔憂的表情看着她。
何英曉沒理會那些惡意的眼神,對許舒文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
随後她非常自然地回到了座位上,甚至非常得體地朝有黑叉的同學抱歉的笑笑。
在她回到座位的那一刻,黑叉同學們很快扭頭,刷刷地繼續寫起來。
一回到座位上就又看見了好幾張紙條。
何英曉一一把它們給展開。
不愧是行楷,寫字就是快。
何英曉作為數據技術人員,已經很久沒寫字了。
「那個老師是因為說話太大聲了所以被懲罰了!懲罰的意思就是消失不見,這樣子的情況已經出現好幾次了,我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見!之前都是小組成員告訴我這些的。」
「學校的異常不僅僅在教學樓,中午我和你一起,我帶你去其他地方看看,我們小組真的很需要人手,希望你能幫助我們,盡管我們沒辦法保證你的安全。」
「那些人在看着你……那些還能被稱為人嗎?她們好像變成了監視器一樣的存在。」
「你都不知道我這一周怎麼過的,我完全不敢吃學校的東西,自帶的東西快被我自己吃完了。」
不敢吃學校的東西?
何英曉抓住這個關鍵部分,猜測估計食堂也出了什麼異常。
「那等會兒會發生什麼?」
「不清楚。有的人說會有新老師能頂替,有的人說是變成自習課,還有的人說老師一會兒會回來,但是和以往那個完全不一樣。所以被抓走的人一定是消失得非常徹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