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輕聲笑笑,在與許炳棋僅一步之遙的位置停了下來:“别太任性,姐姐。”
“若若,你怎麼這麼着急,來的路上都快超速了。”
許清詞匆忙走過來,看向江若的目光滿是寵溺的心疼:“會讓媽媽擔心的。”
随後許清詞順着江若的目光看向許炳棋:“炳棋,怎麼這個時候還不去參加妹妹的聚會,還讓妹妹親自跑一趟。”
完全沒有關心為什麼許炳棋會出現在醫院門口。
許炳棋慢慢冷靜下來。
她想,完全沒有必要關心真正的江若是什麼性格,因為她很快就會和江若她們再也沒有瓜葛,重新開啟新的人生。
而目前最重要的是,她要知道為什麼江若能掌握她的行蹤。
她不相信這是什麼巧合或者偶遇。
于是許炳棋問出見到江若以來的第一個問題:“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江若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仍然是春風含笑般望向許炳棋。
“炳棋,當時媽媽獲取了你的手機定位的權限啊。”許清詞毫不在意地回答:“你總是給媽媽闖禍,媽媽必須時刻掌握你的行蹤才放心啊。”
許炳棋的心比初冬的天氣更冷。
她本以為隻要從許家搬出去就能切斷聯系,現在想想實在是天真。
而且明明許清詞對自己毫不在意,但為了防止自己“闖禍”而肆意侵.犯自己的隐私,仿佛自己隻是一個沒有生命的物品。
“從什麼時候?”
許炳棋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可聲音裡還是夾雜着幾分顫抖。
“炳棋,媽媽是為你好啊。”許清詞不耐道:“如果你像妹妹那麼省心,媽媽至于這樣嗎?你看你,二十多歲一事無成,甚至連妹妹的生日宴都不參加...”
許炳棋明白,許清詞根本沒把自己的質問放在心上,也就根本談不上回不回答這個問題。
她歎了一口氣,失去了最後一分繼續與許清詞交流的欲望。
“她不是一事無成。”
宋觀瑾認真地反駁。
她發消息給經紀人後,本來打算立刻回經紀公司交上檢測報告,可許炳棋那邊隐約傳來的争執聲讓她停住腳步。
剛一走近,就聽到了許母對許炳棋的指責。
“阿姨,你聽過炳棋姐姐的作曲嗎?很好聽啊。”宋觀瑾很認真地解釋道。
許清詞上下打量着宋觀瑾,是商人身上那種常見的審視目光。
片刻後,許清詞看向宋觀瑾的目光裡夾雜了居高臨下的禮貌:“請問你是?”
許炳棋心頭一緊。如果宋觀瑾把自己的名字報出來,她敢肯定宋觀瑾百分百接不到《海上》那部戲了。
“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炳棋姐姐的作曲确實好聽啊。”
宋觀瑾腦海中的電視劇經典台詞終于有了用武之處,于是宋觀瑾現學現用,成功令對面那位中年女士語塞。
“恐怕隻有少數人這麼認為。”
片刻後,許清詞收回看向宋觀瑾的目光,重新看向許炳棋:“炳棋,你應該交一些正常的朋友,不正常的朋友隻會讓你越來越堕落。”
許炳棋搖搖頭:“媽,如果你擔心我堕落會牽連到你,可以提前與我斷絕母女關系。”
——就像上一世那樣。
許炳棋低頭把手機定位關閉,随後重新擡起頭:“若若,祝你生日快樂,你的生日宴很明顯我會缺席,以後也都是。”
許清詞的面色鐵青,隻是在公共場合她需要維護自己的高素質不便發作,可心裡她實在對這個不成器又不聽管教的女兒厭煩透頂。
江若的反應與許清詞截然不同。她仍然保持着得體的微笑,眼神中又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興緻,仿佛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一個生日宴也不算什麼重要的劇情點,反正以後她有的是時間讓許炳棋後悔今天的選擇。
而且,也許這個萬人嫌能讓自己無趣的生活增添幾分波瀾。
許炳棋伸手向後撩了撩被風吹到額前的長發,打算離開時又想到宋觀瑾,到底還是害怕牽連到其他人,又解釋了一句:“她不是我的朋友。”
随後,她再也沒有看許清詞與江若一眼,直接大步離開,就像離開自己過往那些受控制受奚落的破舊人生。
宋觀瑾朝許清詞眨了眨眼:“我不是炳棋姐姐的朋友。我是她的粉絲,哦不,我是純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