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分開的下一瞬,阮卿雲便動作很快地将毛巾塞入襯衫裡。但蘇萌還是眼尖地瞥見毛巾下的兩朵紅梅,她眼皮一跳,趕緊低下頭。
阮卿雲根本沒發現走光了,她低頭繼續喝着湯,喝完以後,她放下碗。
蘇萌連忙道:“你放着,我來收拾。”
阮卿雲就随她去了,等蘇萌收碗,把桌子擦淨,一切都收拾好了。
阮卿雲捏着寶寶的小手,似恍然想起的樣子:“對了,還有這個。”
她說着,手伸入襯衫下面,掏出了那條緊貼胸前的毛巾,不見外地說:“麻煩幫我洗一下,謝謝。”
蘇萌看着那條浸了奶液還冒着汗氣的毛巾,沉默了一下,小手顫顫巍巍接過來。
阮卿雲根本沒注意她的微表情,可能這幾天來兩人已經熟了,她沒覺得讓蘇萌幫忙洗條毛巾是越界的事。
她說完讓蘇萌幫忙,就低頭繼續逗寶寶去了。
蘇萌心裡卻掀起駭浪,裝作鎮定地走入衛生間,一進去就把門關上,接着靠在門闆上呼氣。
再看了看手上的乳味毛巾,她告誡自己:蘇萌你有出息一點!這隻是一條毛巾而已!又不是内衣内褲!
這樣自我喊話完,蘇萌怦怦跳的小心髒終于平靜了下來。
但是,毛巾上奶味并着汗味襲來刺激着她的感官,她都要被奶汗味熏暈了。
她的小手輕擰着這條毛巾,随即便有汩汩流的觸感,白色汁水自她的指縫溢出,往洗手盆的那個圓洞流下。
這樣看着看着,蘇萌腦中冒出一個場景:她仿佛置身于新西蘭牧場,身穿藍色工服,腳踩黑色雨膠鞋,提着一個大鐵桶,手一擠一撸便源源不斷流到桶裡,她是最靈巧的工人。
這樣一頓沉默,等蘇萌思緒回來的時候,她手上汁的都幹了,撚了撚手指,還黏黏的。
她這才想起,自己還沒開水龍頭,還沒用水沖浸毛巾。
蘇萌猶豫了幾下,才最終打開水龍頭,将毛巾放在下面沖。
門外,阮卿雲又在敲門了:“你還沒有洗好嗎?”
阮卿雲以為是搓一把的事情,蘇萌進去了足足十五分鐘。
“噢,馬上就好了。”蘇萌應了一聲,草草将毛巾擰幹。
她把衛生間的門打開,阮卿雲拿着前扣式文胸站在門外。
蘇萌心跳得更快了,伸過去小手:“要洗是嗎?那給我吧。”
阮卿雲覺得莫名其妙:“給你幹嘛?”
“洗啊。”蘇萌接得自然極了。
阮卿雲瞪大了眼看她:“誰要你幫我洗?這可是我的内衣,你這個小變态!”
蘇萌被罵了一頓,有點尴尬地說:“我糊塗了。”
阮卿雲卻定定看了她幾秒,警告說:“雖然這幾天我很謝謝你每天跑來送飯,但這不代表我容忍你可以對我做些奇怪的事,你最好明白這一點。”
蘇萌被她毫不留情當面這樣警告,她還是小孩子嘛,還蠻在意自己的面子的,所以也賭氣地怼了回去。
“我對離婚的女人沒有興趣,你也有點自知之明好嘛!”
她這話一出,阮卿雲臉色微變。
蘇萌不知道,她的話威力猶如核彈,炸得阮卿雲的自尊成了廢墟。
她指着門口:“你滾,現在就滾!”
此刻的阮卿雲又化身滿月酒那天暴打蘇萌的噴火大母龍。
她都讓蘇萌滾了,蘇萌自然不會死皮賴臉留下來。
蘇萌拿了床頭櫃上的保溫桶,抱着就走,臨走前還轉頭說:“對了,明天我就不過來了。”
蘇萌真的很懂如何氣人,阮卿雲都快氣炸了,她語氣還這麼平靜。
阮卿雲徹底氣炸了,拿床上的枕頭砸她,蘇萌趕緊把門關上,枕頭砸到了門上再掉下來……
蘇萌回去以後,佳秀還問她接下來要煮什麼湯。
蘇萌翻了個白眼說:“還煮呢?人家都說你煮的湯不好喝,你别白費心思了。”
蘇萌這就是心情不爽下的構陷了,阮卿雲什麼時候說過佳秀的湯不好喝了?
但佳秀不知道,她信以為真:“嚴雪舒小舅媽那麼白眼狼啊?”
“對,你說得對,她就是個白眼狼,以後咱們都别理她了。”蘇萌語氣奇怪地說道。
佳秀隻看出她心情也不怎麼好,又不敢問,隻能點頭附和了。
蘇萌卻收到了嚴雪舒急急發來的消息:“你怎麼惹我小舅媽了?她說不住你家了。”
蘇萌打字:“随便她鴨,愛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