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雲一手揉着自己,緩解那種排空後的幹癟感,一手掀開遮擋的紅色門簾。
簾後的一幕卻讓她目瞪口呆:一個圓圓臉的小孩抱着她剛擠出來的那杯奶,還把杯子裡的奶水全喝光了。
看到阮卿雲進來,那個小女孩還伸舌頭舔了舔嘴角的奶液,可愛的大眼睛裡寫滿懵懂。
“那是我的……我的……你怎麼全喝了?”阮卿雲被吓得話都說不利索。
蘇萌卻以為她問的是最後一句,理直氣壯回答說:“我不能浪費鴨,當然要全部喝光光啦!”
她說完還低頭去舔杯口,像每次喝完酸奶舔奶蓋那樣,生怕浪費掉任何一滴奶。
落在旁人眼裡,她舔舐的樣子屬實有些猥瑣,阮卿雲露出嫌惡的表情。
蘇萌邊舔邊對奶的口感作出了重要批示:“太粘稠了,有點糊嗓子,(吧唧)也不甜,(吧唧)一點都不好喝。”
她抱抱怨怨說完,就感覺面前涼飕飕的。
此刻,阮卿雲胸前劇烈起伏,噴出一股鼻息,像隻處于噴火邊緣的母龍。
下一刻,蘇萌就被她揍得哇哇叫,阮卿雲的拳頭雨點般揮在她身上:“你還嫌棄我杯子裡的奶?我打死你這個小色鬼!”
“哎喲,好疼鴨,别打我了!”蘇萌抱着頭,四處躲閃。
阮卿雲窮追不舍,兩人在這個小房間裡“你追我躲”。
最後,阮卿雲逮到蘇萌,拽着她的衣領還要揍她。
這時,外面響起了音樂,主持人拿着話筒喊道:“下面有請小朋友的爸爸嚴青松、媽媽阮卿雲上台……”
阮卿雲隻能放下手,改而捋了捋自己淩亂的頭發,扣住因運動過度崩開的旗袍盤扣。
蘇萌眼尖地瞥見一抹雪白墳丘,嫩滑得像剝了殼的雞蛋,但很快被華貴的布料掩蓋。
“這次就放過你。”阮卿雲仍覺得不解氣。
蘇萌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我隻是喝錯一杯奶而已,你幹嘛打我?”
“你還敢說?!”阮卿雲回頭狠狠瞪了一眼,恨不得揍死這個小鬼。
偏偏外面不斷催促着:“阮女士人呢?阮女士到了嗎?”
阮卿雲這才不甘心地踩着高跟鞋出去了。
“兇巴巴的大母龍!”等阮卿雲出去,蘇萌才敢在背後起綽号罵她。
……
蘇萌出去找到嚴雪舒時,她正和自己的同事坐在一桌。
嚴雪舒被她黑了一圈的左眼吓了一跳:“誰打你了?”
“别提啦,你讓我喝的那杯奶是有主的!奶主看我喝了她的奶,就把我打了一頓。”蘇萌到現在還沒明白自己到底喝了什麼。
“一杯奶而已,至于這麼小氣嗎?”嚴雪舒也很生氣,還想為蘇萌讨回公道,“你說的那個人是誰?我現在就找她去!”
“她是……”
“感謝各位百忙之中抽空出席小女的滿月宴,有招呼不周的地方,還請各位多多包涵!”
台上的阮卿雲一襲桃紅靛藍相間旗袍,上面繡着大朵的玫瑰花紋,盤發邊斜插着一根珠钗,女人味十足,儀态落落大方。
尤其走下台敬酒,她一口氣将酒悶幹,頗有點女中豪傑的風範。
讓嚴雪舒上去和她硬剛?
蘇萌不敢想象那個畫面,她隻能搖搖頭說:“算了。”
嚴雪舒看她不想追究,也就沒有多問,隻讓服務員拿來一個雞蛋,她小心翼翼幫蘇萌滾着眼周。
旁邊的同事話中有話說:“你對她可真好。”
嚴雪舒臉就紅了,但還是沒有停下手上動作,盡量平淡解釋道:“她也是因為我的粗心受傷嘛。”
“誰受傷了?”
說話的是走到這桌的一個男人,他又高又瘦,還戴着一副眼鏡,看起來很斯文帥氣。
嚴雪舒馬上站起來喊了聲:“小舅舅。”又朝他身旁喊了聲“舅媽”。
蘇萌跟着轉過頭,就看到嚴青松虛攬着阮卿雲過來敬酒,兩人在人前扮起恩愛夫妻。
知曉内情的蘇萌覺得這一幕别扭極了。
偏偏嚴雪舒的媽媽還抱着嬰兒過來湊熱鬧,孩子繼承了阮卿雲的大部分基因,雖然還在襁褓之中,卻粉嫩可愛像雪娃娃。
衆人自然誇了一通真可愛,還輪流着抱了抱。
這嬰兒極認生,誰抱她都哭。最後到了蘇萌懷裡,她又不哭了,還咧開嘴笑了,搞得像蘇萌是她親娘一樣。
衆人都覺得神奇。
嚴雪舒抓着蘇萌的胳膊,高興道:“寶寶真喜歡你啊。”
“是嗎?”蘇萌有點受寵若驚。
“是啊。”連阮卿雲眼神都柔和下來了。
隻有嚴青松挺冷淡說:“孩子也該睡了,你們接着吃吧。”說完就讓姐姐把孩子從蘇萌懷裡抱走了。
蘇萌也沒說什麼,衆人接着吃吃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