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什麼老大?你們……?”
“不要誤會,我們做生意的,主營建材。”
“哦!”玉明月恍然,“那你們老大他……”
力量從身後傳來,頭頂被敲了下,玉明月仰頭,上空王乘風擡指落下來,她抱頭躲開,“幹嗎,我又沒有打聽你。”
睜眼說瞎話。
二毛露出驚訝表情,看看王乘風,“她問你是怎麼成了關家孫子,是不是真叫鵬鵬,這還不叫打聽?”
“關你什麼事,我問他,問你了?還非來搭話。”玉明月怼回去。
犬子在中間勸住,一五一十說:“之前,關奶奶住院,我們有個兄弟被人砍進醫院……”
“砍進醫院?”玉明月驚詫,擡眼,王乘風淡定走開。
她又問犬子:“砍、砍進醫院是什麼意思?”
“就是被人打了。我們去醫院的時候,關奶奶出院,見着老大就叫他好孫兒,還一口一個鵬鵬,我們當時都蒙了。”
“後來、然後就這樣成了鵬鵬,來了奶奶家?”
“對啊,關奶奶拉着風哥不放,說他們騙人,說鵬鵬回來了,我們也不清楚是個什麼情況,老大送關奶奶回來,我們才知道關鵬鵬的事情。關奶奶誤把老大認成她孫子,醫生說,這是關奶奶過度受刺激導緻引發的病症,不能讓她再受二次刺激,然後……我們成了戰友,老大成了關鵬鵬,老大有時間就來看望關奶奶。其實,老大現在也沒有奶奶。”
“原來這樣,我以為你們留這發型,是剛從什麼局子裡出來呢!”
“你……”
嘴巴真是又臭又毒。
二毛緊住腮幫,王乘風在旁邊,他忍。
王乘風過來把人拉到他那邊,“勞教犯是什麼發型?”
“我可沒有說你們是勞教犯。”說那話确實有些過,但她沒有跟人道歉的習慣,轉開話題,“那什麼、奶奶把你當鵬鵬,你就真是他了?還留這發型,不是每個人留這發型都好看。”
“你是說、隻有關鵬鵬留這發型好看?”
玉明月不否認,關鵬鵬留平頭确實好看。
但她不知道,他以前還是光頭。
二毛一下笑了,犬子也笑了。
“你們笑什麼?關鵬鵬是我最好的哥哥,他現在不在了,你們冒充他,雖然這樣可以不讓奶奶傷心,但他已經不在了,不許你們冒充。”
玉明月紅着眼眶,把氣全部歸到他身上,“你一個活人幹嘛學他?”
“我沒有學他。”王乘風輕輕拭去她湧到眼角的淚水,“知道了,不學他,也沒有學他。”
“知道了,知道什麼了?”
她難過得掉眼淚。
王乘風輕輕彈下她腦門,“先不要哭。”
她眼淚汪汪地瞪着,“我不喜歡被别人彈腦門。”
好像這個動作就标緻着是對“不聽話”的體罰。
見她動真格哭,而且貌似在維護老大,二毛瞬間看她順眼多了,“我們知道,你是不想我們活人學死人,這點我們懂。”
“我沒有說你。”
二毛閉嘴,但又閉不住,“你當然沒有說我,我扮演的本來就是關鵬鵬的同學,不是什麼死人,當然不需要你說。好男不跟女鬥。”
要真是好男就不會老跟人鬥嘴,玉明月不想理會,生氣走開。
“好了。”王乘風開口,拉住她袖口,“他不說了。”
“放開,我要回屋烤火。”
“現在氣溫十六度,你穿這麼多衣服還冷?你看老大手背被你咬成這樣,還幫你洗菜、做菜。”
二毛嘴替憋不住,尤其要特别強調她咬了他們老大。
玉明月冷眼斜過去,“閉不上嘴是不是?”
二毛閉嘴,然後自己滾開,去一邊涼切好的蘿蔔片,不忘補一句:“男女搭配,幹活不累,你幫老大一起洗吧!”
“他又說你了。”看她生氣地盯着二毛,犬子把手上的菜刀遞過來。
“幹什麼?”玉明月愣住。
犬子一下笑了,“拿着一會兒幫老大切蘿蔔,我不是讓你拿去砍他。”
她真以為刀子遞過來是讓拿去砍人。
玉明月張口結舌,這一鬧,氣消了半,接過菜刀,“問題我不會啊!”
“那你會什麼?”
“我會吃。”
像回答老師問題一樣,認真又誠實。
是人都會吃,但如果隻剩下吃這個功能,二毛遠遠地在一邊回了句:跟豬沒兩樣。
好在她沒有聽見,犬子笑了笑,“會吃也不錯。”
關鍵會吃也不胖,估計連吃也不太會。
玉明月看出犬子話裡這點意思,是不是跟他說的“少生氣,生氣的人長不胖”一樣,都覺得她是個爆脾氣。
她不生氣,看眼王乘風,看眼犬子,将菜刀丢回菜筐,走人,不玩了。
二毛定了定神,麻利溜回來,“其實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們老大留這發型還算帥的,以前他還是光頭。”
王乘風伸手正好把人留住,二毛一口氣揭了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