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量很高,一條胳膊得有舟眠兩條腿那麼粗,他默默走到舟眠背後,伸出雙手虛虛搭在他的肩膀上。
“……你是誰?”
他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艱澀沙啞。
那人沒有回答他,一隻手便輕而易舉控制住舟眠。
寬大帶繭的掌心扣住少年纖細的手腕,他摸索着從口袋裡拿出藥,抵在舟眠嘴邊,嘶啞的聲音中透出一絲興奮。
“吃。”
舟眠睜大眼睛,在他想要強塞藥丸的時候猛地閉緊嘴巴。
藥丸在不斷溢出的涎水中逐漸化開,男人罵了句髒話,膝蓋死死抵着他的後腰用力一擊,舟眠吃痛哼了一聲,隻是那短暫的一秒鐘,男人扳開他的下巴迅速将藥塞了進去。
舟眠跌倒在地上,他用手狠狠扣自己的喉嚨試圖把藥吐出來,最終卻隻能吐出一點苦水。
男人見狀陰恻恻笑了一聲,他蹲下身,在黑暗中摩挲舟眠的臉,說,“沒用的,這種藥遇水就化,就算你把喉嚨扣出血也吐不出來。”
舟眠狼狽地咳嗽着,紅着眼拉扯他的衣領,“你給我吃的是什麼!”
那人捏着嗓子笑了聲,他拉長聲音,“當然是……好東西。”
舟眠怒不可竭地将男人按在地上,雙腿死死卡住他的腰,掐着他的脖子,厲聲道,“說!”
男人笑着在舟眠腰上捏了一把,隻是下意識的行為,卻在得手後變了味。
“腰怎麼這麼軟……”對方輕聲呢喃了一句。
他的觸摸讓舟眠身體開始發熱,恍神間他發現被捏過的地方居然開始湧起一股股密密麻麻的癢意。
身下是另一個男人滾燙堅硬的身體,一陣莫名邪火在不停在體内亂竄。
舟眠雖然厭惡男人的接觸,但逐漸迷糊的意識卻告訴他,隻要貼緊這具身體,他就會舒服,就會得到釋放。
都到這裡了,舟眠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吃了什麼,314在腦海中瘋狂呼喊他的名字,舟眠嫌吵直接将它趕了出去。
他咬住下唇保持清醒,揚手快速給了男人一個響亮的巴掌,啞着聲音問,“解藥在哪裡!”
他一湊近,男人便像聞到了獵物的狼深嗅了一口。
男人沒吃藥,但是這股味道比劣性的春藥強過數百倍,光是聞一下他都忍不住想要吃了身上的少年。
舟眠見他喘氣聲越來越重,手起手落,又狠狠扇了男人三個巴掌。
密密麻麻的汗珠布滿額頭,見他沉默,舟眠怒極反笑,“真是不怕死……”
對方好似不知道是疼還是什麼,悶哼一聲,刹那間突然爆發将舟眠推到在地上。
舟眠伸長了腿去踢他卻盡數被鉗制住,男人像條狗一樣在他脖子上聞來聞去,本來隻是抱着為了完成任務的心态在此刻卻開始模糊。
他将這個身上都是緻命香味的少年壓在身下,饑渴不已地嗅他皮肉下的芬芳,一時之間竟然分不清到底誰吃了藥。
“好香……”
男人呢喃着摸上舟眠的臉,将他的眼鏡和頭發等等障礙全部除清,着魔般地念叨,“你真的好香……”
但他不知道,越誘人的,往往越緻命。
舟眠屏住呼吸,在男人低頭毫無防備的時候突然露出手中的短刃,眼疾手快紮在他的後背上!
自上次被溫希欺欺騙那件事後,舟眠每次出去都會随身攜帶一把短刀。
刀刃不算鋒利,但至少可以在危急關頭防身用。所以當感知到男人的存在時,舟眠就已經偷偷從口袋裡掏出了小刀塞在手袖中,剛才裝得那麼可憐,其實隻是在他脆弱的時候,斃命一擊!
“砰!”
狹小黑暗的空間中舟眠感知到了飛揚的灰塵,他摩挲掌間的鮮血,喘息不已。
如同看蝼蟻一般的眼神厭惡地射向黑暗中正發出急促沙啞喘氣聲的男人,舟眠扯了扯嘴角,“我給過你機會。”
真要尋死,他自會成全。
男人瞳孔緊鎖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身體慢慢變成一灘爛泥。
舟眠将失去力氣的他推開,扶着牆踉跄站起來。鮮血從刀上低落,他将男人的血抹在牆上。
他仰頭,盡管此刻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叫嚣渴望來一場酣暢淋漓的□□,舟眠卻違背無法逆轉的藥性和生理沖動。
他拿着刀将男人倒下的身體踢開,一瘸一拐走到門前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