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吹毛求疵的人,說好聽點是執着精細,說不好聽就是喜歡鑽牛角尖,逮着那幾道題算了一個下午,等到完全弄懂的時候,天色漸晚,已至黃昏。
天邊的雲霞絢爛迷人,舟眠坐在位子上呆呆看了一會兒,等到眼睛不酸了正準備收拾書包離開圖書館的時候,恰巧收到索亞教授發來的消息。
【眠,晚上有時間嗎。】
舟眠錘了幾下酸痛的脖頸,回複他,【有的教授。】
【那可太好了!是這樣的,舉辦方那邊說你的信息還存在一些問題,想讓你今晚親自去那邊确認一下,以防影響比賽。】
他的個人信息出現問題了?
舟眠微微皺眉,明明他上次已經在教授那裡确認過信息無誤了。
想了一下,舟眠還是謹慎地詢問索亞,【學生會親自跟您說的嗎?】
并不是舟眠多疑,隻是學生會一向很少會出現這種低級的錯誤,而且他無比确定自己當時的參賽表格上的個人信息都是對的。
過了幾秒,索亞回複他的消息,【是這樣的,據說不是你,還有幾個人同樣出現了問題。】
看到他的回複,舟眠松了口氣。
他一個人出現問題可能不正常,但要是有其他人,應該就是學生會的人統一信息的時候出了纰漏。
舟眠回了OK的表情包後便收起手機,原本準備回宿舍的腳步拐了個彎,朝學生會辦公樓的方向走去。
學生會休息室。
伯格随意将一瓶沒有标識的藥丢到手下懷裡,他漫不經心地托着下巴,指尖指向那瓶藥,笑得極為燦爛,問,“等會你守在門口,那個葉筠來了就逼他吃下去。”
那人顯然愣了一下,好奇地把玩手中的要,“這是什麼啊?”
伯格伸了個懶腰,藏藍色制服勾勒出他纖長健美的身體。
少年咧嘴,露出兩顆調皮的小虎牙,“當然是能讓人開心的藥喽。”
“開心的藥?”那人不知想到了什麼,面色難看,雖然知道說出來也沒什麼用,卻還是問,“不會是那種藥劑吧?”
伯格看他糾結的臉色,嗤笑一聲,“想什麼呢?”
如今兩國對非法藥劑管控嚴格,聯邦更是出行了藥劑面前無貴賤之分的政策,就算是貴族也不能随意倒賣非法藥劑。
如果被查到不止要享牢獄之災,甚至會令家族蒙羞,衆人恥笑。伯格隻是愛玩愛鬧,卻也不是什麼都不懂,他可沒這麼大的膽子敢碰這些東西。
“俱樂部地下層弄到的寶貝玩意,據說吃下去能讓人□□,不和人做.愛就會全身潰爛而死。”
那人睜大眼睛,驚歎道,“真這麼厲害?”
别說他了,伯格也好奇這藥到底有沒有傳聞中說得那麼厲害。
黎沉讓他給那個葉筠一點顔色瞧瞧,說讓他看着點,随便玩,别把人玩死玩殘就行。
所以伯格和黎沉打完電話後就找人從俱樂部弄到這藥。
他從第一眼就看那個卑賤的平民不爽,這種怒氣從看到昨天論壇上傳聞時越來越劇烈。
其實不用黎沉特意吩咐,伯格自己也會好好地整治這個試圖想染指他表哥的賤人。
他露出惡劣的笑,“厲不厲害等會人來了不就知道?”
伯格尋思隻是下藥應該還不夠,他眼眸一轉,又吩咐身邊人,“你等會出去叫個平民過來。”
有春.藥,自然也應該有解藥,伯格想,如果隻是給葉筠吃點藥難受一會兒這也太不劃算了。
葉筠既然想方設法勾引黎沉,就把他最下賤最不堪的一面拍下去送給表哥就好咯。
這下,看他下次還有什麼臉出現在表哥面前。
那人愣愣點頭,還想問些什麼,卻突然看到少年不懷好意的笑容。
這些貴族總是有千百種折磨人的方法,他跟在伯格身邊看得也不少了,知道對方在想什麼,蓦地閉緊自己的嘴巴,看了眼手中的藥瓶,然後默默離開休息室。
伯格受黎沉指示要給葉筠教訓,早在昨天晚上就讓人把他查了個底朝天。
葉筠的專業課很多幾乎擠不出時間參加其它活動,伯格查到他在來之後報名了學生會的志願服務,每周四下午都會去學生會指定辦公樓打掃。
他想得很簡單,隻要派個人故意把葉筠引到休息室,在逼迫他吃下藥,到時候休息室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監控就會完完全全拍下他藥性發作時的醜态。
伯格會借此威脅葉筠讓他老老實實離黎沉遠一點,如果對方不滿意,他就把視頻傳到論壇上。
這樣不但可以讓葉筠顔面盡失,也順便讓約爾堡公學的人知道他表哥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随便攀扯的。
伯格想得很簡單,但他忘記了學生會并不屬于黎沉的地盤,如果在這裡惹出事來,溫希永遠會比所有人知道事情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