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和卡索開始一千萬的交易後,一切都朝着無法預料的方向走去。
舟眠一直遵守着約爾堡的規定不去招惹這些貴族,結果卻是這些人總要将他逼到絕境,讓他不得不反抗。
憑什麼無辜的人要被處以極刑,施暴者卻在一旁逍遙快活。
舟眠閉了閉眼,在他的威脅下負隅頑抗,“不是我的錯……”
“閉嘴!”
亞瑟簡直沒有見過這樣自取滅亡的平民,難不成真要他開槍才知道妥協麼。
“以上犯下目無制度,公學怎麼會錄取你這樣蠻橫無理的學生!”
亞瑟瞥了一眼身旁神色不定的溫希,上前一步直接将舟眠雙手鉗住反制在地上。
舟眠的掙紮幾乎無效,被他硬生生逼着跪在地上,脊背深深彎下。
舟眠咬牙擡起頭,少年面色蒼白,唯有那雙眼睛依舊閃着不屈倔強的火焰。
前方,溫希後知後覺地摸了下自己滾燙的臉頰。
那一巴掌給他帶來的感覺很奇妙。
先是麻木,等到一股淡到難以察覺的香味從鼻尖飄過後,側臉火辣辣地灼燒起來,他才遲鈍地感到一絲輕微的痛感。
如果按照以前,溫希現在應該将面前這個膽大包天的平民扔進蛇窟裡喂他的寶貝們。
但這次比起怒火,他更多得卻是震驚。
溫希低頭看向亞瑟壓制住的那個少年——平平無奇,清瘦弱小
這樣一個放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走丢的人,脾氣卻還挺暴躁。剛才要不是他反應過來特地退了半步,那麼受傷的,可就不止是臉了。
溫希不禁笑了一聲,他隻不過出差了一個月,約爾堡公學裡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号人物了?
青年漫不經心地掏出絲帕墊在手掌上,他蹲下身,隔着絲帕擡起舟眠的下巴,在觸及對方過長過厚的劉海時,溫希眉梢微挑,戲谑道,“顧殊行什麼時候口味這麼重了?連這樣的貨色也下得去手。”
舟眠猜測溫希口中的那個人應該就是包間裡的瘋子,纖長的眼睫微微顫着,舟眠偏過頭,俨然是一副不想交談的模樣。
溫希用了點力氣扳起他的臉,青年那雙淺藍的眼眸像一池清澈的湖泊。舟眠和他對視,卻覺得裡面更像深不見底的漩渦。
“你和他做了?”
他聽見對方調笑的聲音,帶着一點微妙的惡意,将舟眠緊繃的神經不斷拉長。
舟眠抿着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下巴和鎖骨,都是被另一個人咬出的痕迹,怎麼解釋都有點欲蓋拟彰。
溫希隻是随便一問,但見舟眠像是默認的模樣,突然愣住了。
他難以置信地笑了一聲,蓦地掐住舟眠的脖頸,低頭,貼緊他的耳垂,呼吸都帶了一股血腥氣,“你不會真和他做了吧?”
這算什麼,他精心策劃了這麼久,以為顧殊行能有多能耐,結果還是管不住下半身中計了。
溫希面無表情地想,那之前那麼多次的失敗,到底有什麼意義。
舟眠被扼住命脈,臉色漲紅。
他突然發現亞瑟不知何時突然松開了對他的鉗制,于是伸出雙手握住溫希的手,毫不掩飾恨意地掐住他的手背,沖他喊道,“就算真的做了,和你有什麼關系!”
送自己進去的是他,問自己有沒有做的還是他,這些傻逼貴族的腦子都被豬吃了麼!
溫希被氣笑了,連舟眠在掐他手也沒感覺到。
他用指尖絲帕狠狠磨少年的唇瓣,像是要硬生生搓下那層皮才肯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