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嶼的臉上幾乎大半毀容，他為了不顯得格格不入，帶了墨鏡和口罩，遮蓋臉上的缺陷。

呼出的冷氣，現在是冬天，他穿着單薄，似乎真的沒有多少錢，一天平凡的記錄，隻吃饅頭。

他脖子上挂有相機，透過攝像頭來觀察這個世界。

他所拍照的照片之中，充滿着五彩缤紛的色彩，對于生命的向往，摯愛。

空曠朦胧之中，獨自飛翔的鳥，點綴着一抹黑影。

夾縫之中的房檐處的貓，舔舐着毛發。

每一次快門，都是他的所思所想吧。

每日很規律，起床，睡覺，還有跟拍譚軒嶼。

不和人交流，就木楞活在自己的世界。

實在經濟周轉不過來，他會選擇做些工作，而譚軒嶼嶼也見過他，他在學校食堂打雜過，便利店的收銀員，在譚軒嶼經常去的公園賣氣球，或者需要買昂貴的相機設備，他就會去參加異能比賽。

夜晚，路燈下，飄落的雪花，雪蓋住地面，一腳能深陷整個鞋子，他的手已經凍紫，他的影子，忽長忽短，慢走着，落寞而說不上來的空洞。

[張嶼在你失蹤後，一直在找你，很多視頻多年前他就嘗試發過，但是根本無法傳播，也無果，而最終他可能聯系到了一些技術之類，非法上傳的。]

那是最後一次，張嶼表現非常反常，他将電腦關閉，自從毀容後，他就不再照鏡子，這次他戴上了仿真皮套，然後脫了鞋，比較吃力躺在床上，沒有睜開眼睛過。

永久的陷入了沉睡。

在譚軒嶼無法發現的暗格之中，整齊放置了上千張的照片，都是關于譚軒嶼。

寫作業沉思的時候側臉，和人聊天時的笑容，發呆時候的面無表情。

張嶼病态且安靜的愛着，沒有聲響，赤裸的路人介入，又悄然死亡。

[張嶼是因為癌症，病情沒有得到控制，并發症導緻味蕾退化，味覺下降，最終失去味覺。]

[他沒有打算治療，能活這麼久已經算是一個奇迹。]

[我記得他以前說過他是孤兒]

[對，張嶼的親生父母，父親家暴，母親患有精神病，上面還有一個姐姐，姐姐經常受到家暴，後面抱着他逃跑，暫時放在野外的燒香的小破屋，後不幸摔死。]

[張嶼剛好被來上香的人報警，後送進了孤兒院。]

[張嶼從小聰慧，人性格安靜，早熟，還是免不了被欺負，食物總是被搶，經常大晚上受餓]

可牙後知後覺自己犯錯了，完蛋，它全部都說出來。

譚軒嶼将珂諾緊抓他的手放開，放進毯子裡。

[小嶼，你要去哪裡？]

“放心，回去而已。”

雖然表面看不出譚軒嶼的情緒，但可牙通過數據，譚軒嶼的情緒直接降到冰點。

[好的，小嶼，我們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脫離異端位面，正式進入快穿啦]

當回到旅館的時候，溫宿黎已經先一步回來。

男人身上有很明顯的血腥味，正脫去染血的衣服，露出的肌肉不顯得誇張，線條流暢，沒有絲毫贅肉。

“去哪了？”溫宿黎見任務差不多，天道也殺了，失去天道的京子墨，加上視頻，可以完全解決，不需要他出手。

[叮咚，任務一：殺死外來入侵，任務完成]

[獎勵積分：3200]

“辛苦了。”譚軒嶼沒有出力，就完成了第一項任務，他走向溫宿黎。

溫宿黎換上幹淨的外套，譚軒嶼詢問:“如果天道死亡是不是意味着位面也不久會滅亡。”

“對，自然走向滅亡，不過比單純殺死主角，滅亡速度更快，畢竟是病變源，要盡早銷毀。”

溫宿黎耐心解答，注意到他的不對勁。

“如果我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我該怎麼辦。”譚軒嶼微笑，隻是表情比哭還難看。

“異種是我帶到這個世界的吧。”是他更改了整個位面，不是旮旯角落的什麼金手指，異種是譚軒嶼帶到這個位面的。

溫宿黎暫時屏蔽掉大腦中的紛雜信号，好看的皮囊露出困惑，“系統告訴你的？”

“我自己想起來的。”

“我是個讓别人不幸的人。”譚軒嶼笑着嘲諷自己。

他就像一顆糖果，裡面是已經腐爛生蛆的殘渣，外面卻裹着蜂蜜，吸引着無數無辜的人前來，禍害别人的人生。

明明是他毀了别人，卻還要愛着他。

溫宿黎聞了下，血腥味淡了很多，他接近譚軒嶼，一改之前的冷意，溫柔撫摸他的發絲，“壞了的，修好就是。”

[今天的數據傳一下給我]溫宿黎冰涼詢問系統。

可牙一五一十的照做。

其實譚軒嶼的人格根本沒有融合，現在是初始人格和求生欲人格融合，主體人格就像死去般，隻是安放在身體中，沒有半點反應，死物的一團。